“狼面戰(zhàn)士”指了指外面的洗手間:“每一次有公共活動,那些頭套都會被統(tǒng)一放在工作人員專用的洗手間裡,方便我打著上廁所的幌子更換頭套,這樣才能更好地對我的身份進(jìn)行保密?!?
“也就是說,你們4個人全都知道狼頭套在哪,而且能輕易拿到那個頭套……”目暮警部剛剛?cè)计鸬南MD時又biu一下熄滅了。
這位警部看著旁邊的攝像機,犯愁地?fù)狭藫厦弊樱骸半y得拍到了死亡現(xiàn)場,死者怎麼就沒留下點死亡訊息呢?——只要他沾著血在牆上劃拉一個名字,就算兇手事後把它蓋住,咱們也能從攝像機裡看見。”
柯南對這種假設(shè)不感興趣,他發(fā)現(xiàn)了另外一件事:毛利蘭好像不太對勁。
身爲(wèi)關(guān)東地區(qū)女子高中生空手道大賽的冠軍,毛利蘭其實很熱愛這項課外愛好,平時也很關(guān)注摔跤格鬥之類的活動——他原本以爲(wèi),剛纔高木警官一驚一乍追星的時候,毛利蘭也會拿出簽名本,小心湊上去要幾個簽名。
可是現(xiàn)在……她居然什麼都沒做,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猶豫片刻,柯南湊到她旁邊,低聲問:“小蘭姐姐,出了什麼事嗎?——你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奇怪?!?
“啊?”正在用餘光密切觀察朱蒂的毛利蘭,被他突然的搭話嚇了一跳。
回過神後,這個女高中生連忙乾笑道:“沒,沒出什麼事??!我是在想……嗯,我是在想目暮警部說的死亡訊息!”
在柯南狐疑的目光中,她隨便扯了個剛剛聽到、有點印象的詞,岔開話題:“說起‘死亡訊息’,這種格鬥摔跤裡有一個必殺技,名字跟它很像,好像叫……”
“‘閃光奇襲’?”
“對!”毛利蘭得到了提示,開心點頭,點完她才意識到什麼,倏地轉(zhuǎn)過腦袋,就發(fā)現(xiàn)江夏也走了過來。
“……”正在監(jiān)視自己外教老師的女高中生,頓時一陣心虛。雖然她沒做錯什麼,但懷疑一個態(tài)度友善的老師,這件事本身就讓毛利蘭壓力巨大。
在毛利蘭緊張的注視下,這個名偵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朱蒂,露出了一點讓毛利蘭心驚肉跳的“原來如此”的表情。
然後他就像自己讀懂了答案一樣,什麼都沒問,重新去了警察那裡。
毛利蘭悄悄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又忍不住提了起來:難道……江夏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旁邊,柯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
目暮警部沒能從證人那裡問出有用的消息,他嘆了一口氣,對4個嫌疑人道:“目前線索還不夠充足——這樣吧,我們先繼續(xù)在這進(jìn)行調(diào)查,你們4位就先跟著高木,移步去另一間休息室等等吧。”
4個人沒有意見,“狼面戰(zhàn)士”和外國人重新戴上頭套,推門而出。
剛走了沒幾步,這時,一個頭破血流、腦袋上纏著層層紗布的摔跤選手被人架著,路過這裡。
兩邊擦肩而過的時候,“狼面戰(zhàn)士”停下腳步,有些驚訝:“鹿山先生,你沒事吧……怎麼纏得像木乃伊一樣?”
“是你小子啊?!眱扇岁P(guān)係不錯,鹿山無所謂地?fù)u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趕緊跟著他想起什麼,好奇地壓低聲音:“我剛纔聽人說,永瀨被人捅死了,真的假的?”
“狼面戰(zhàn)士”不知道能不能說,回頭看了一眼高木警官。不過既然沒有否定,那麼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已經(jīng)很明顯了。
頭破血流的鹿山,頓時覺得傷口都不疼了,忍不住露出了“人生無?!钡母锌砬?。
江夏站在門邊看了他們一會兒,忽然,走廊裡一陣跑動聲,佐藤警官匆匆跑了過來。
“鑑識報告出來了!”
看到江夏站在門口,佐藤美和子很順手地就把那份報告放到了他的手裡。
然後在目暮警官循聲走來的時候,又取出了另一份複印件,遞給了這位上司——早在聽說這一次出警又偶遇了江夏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道現(xiàn)在該怎麼做了。
當(dāng)然,這份報告實在太厚,想讓江夏儘快掌握狀況,還得歸納一下重點。
佐藤美和子指了指被自己貼了標(biāo)籤的一頁:“來的路上我看了一下,那個被兇手丟在洗手間裡的狼面頭套,上面濺著的血跡確實屬於被害人?!?
“另外,沾血頭套內(nèi)側(cè)附著的毛髮、皮屑等等殘留物,和其他面具上的信息一致——應(yīng)該都是‘狼面戰(zhàn)士’本人留下來的。
“這一點來看,戴著那個頭套行兇的……應(yīng)該就是那位‘狼面戰(zhàn)士’,大神敬晴?!?
江夏點了點頭:“死者的指甲裡,有兇手的生物信息嗎?”
“沒有?!碧崞疬@個,佐藤警官下意識地蹙起了眉,“鑑識科的人員來回覈實了很多次,卻全都沒能從死者的指甲縫裡提取到兇手的血液或者皮屑?!?
“怎麼會這樣?”目暮警部覺得奇怪,“我記得那段錄像裡,顯示得非常清楚——死者撕裂了兇手的面具,還曾經(jīng)想用力把頭套揪下來……面具都撕爛了,指甲劃到他的臉,應(yīng)該也很正常吧,可是居然沒有?”
鈴木園子摸摸下巴,突然靈光一閃:“咱們都因爲(wèi)兇手行兇時戴了頭套,而覺得他是在故意遮掩身份,僞裝成‘狼面戰(zhàn)士’,但真相會不會其實是這樣?——兇手正是想利用我們這種思維,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藏進(jìn)思維盲區(qū)?!?
“也就是說,兇手是最不可能是兇手的那個人——也就是戴著面具的‘狼面戰(zhàn)士’本人!”
“……”
一片沉默。
警察們看著這個沒說對過幾次的女高中生,理智上覺得不應(yīng)該相信,但這段話,聽起來卻又好像很有道理?
猶豫片刻,目暮警部看向了江夏:“江夏,你覺得……”
“很有趣的想法?!苯内s在目暮警官下令抓人前,又道,“不過這一次的話……兇手應(yīng)該是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