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0 意料之外

沒過多久，常江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出現(xiàn)了。按著北方人的規(guī)矩，遲到者連罰三杯。常江非常謙虛地把三杯酒乾了下去，像喝水似的。玫瑰和景袁對此都感到驚訝。

罰酒、寒暄過後，常江不得不坦白地說出了昨天只說了一半的話。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無意中提到田麗波的老公，我突然想起幾年前他出的事故。按理說呢，我們都是自己人，也都是孟浩的哥們兒，這個話我就不該說了，應(yīng)該把它永遠埋藏在心裡。但是，既然你們想知道，我就說出來，或許說出來對大家還有好處，省得被別人捅出來反而被動。”

聽到這裡，玫瑰強捺住好奇心，裝作很隨意的樣子。

常江給自己滿了一杯酒，一口喝乾了。

“田麗波的老公叫楊文烈，大概在四年前死於車禍。肇事的司機呢，就是當(dāng)時給孟浩開車的司機。”

景袁驚訝地說：“啊，有這種事？”

玫瑰雖然也很驚訝，但她沒做聲，她盯著常江的眼睛看。

常江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你們都沒少喝，我就不給你們倒酒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還有個老婆。這話呢，說出來對孟浩可能不利，但是，如果是巧合呢，那就最好。”

玫瑰突然問：“那個司機叫什麼，現(xiàn)在做什麼呢？”

常江說：“名字麼，想不起來了，好像姓張。至於現(xiàn)在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玫瑰說：“這個很容易查的。”

景袁忙插話道：“這種事很難說的。常哥，這事知道的人多嗎？”

常江說：“知道的人很多，但未必能把這兩件事聯(lián)繫起來。”

玫瑰說：“能把這兩件事聯(lián)繫起來的人要具備這樣的條件，認(rèn)識孟浩，知道田麗波或者認(rèn)識田麗波的老公楊文烈，而且還要記得那次撞車事故，還要知道孟浩是和田麗波一起自殺。我想，這樣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們中多數(shù)都不會把這樣的猜測說出來，正如常哥一樣。然而，楊文烈的親朋，應(yīng)該是最敏感的人，他們會毫不費力地把這兩件事聯(lián)繫在一起。可是，我們至今都沒有聽到這種聲音。爲(wèi)什麼呢？”

景袁一直瞪著玫瑰，見玫瑰終於把話說完了，急忙說：“因爲(wèi)本來就沒什麼聯(lián)繫。”

焦玉霞說：“這樣的事，如果沒人追究，我看還是算了吧。沒聯(lián)繫嘛，有什麼證據(jù)啊？再說也過去好幾年了。如今孟浩也去世了，就讓死者都安息吧。”

景袁點點頭，表示認(rèn)可。

玫瑰忽然說道：“要知道，景袁可是一名傑出的律師。作爲(wèi)律師，他雖然缺少能言善辯的口才，但是，法律在他的心中是至高無上的，他是一名正直的律師。”

玫瑰的話把兩位客人說蒙了，誰也不知道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都把目光投到了景袁的臉上。

景袁苦笑一下，問玫瑰道：“你相信孟浩能做出那樣的事情嗎？”

玫瑰平靜地說：“哥哥，我是在提醒你。無論我們是誰，無論我們爲(wèi)什麼來到這裡，事實總歸是事實，誰都無法改變。如果擺在我們面前的事實很殘酷，你想退縮嗎？不要爲(wèi)他人打保票。”

玫瑰的話讓常江和焦玉霞都大吃了一驚，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景袁與玫瑰誰是大王誰是小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纔好。

景袁伸手拿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常哥，焦姐，今天說過的話，就到此爲(wèi)止吧。事實是什麼，我們還都不清楚。可能是天緣巧合，也可能是千古疑問。無論怎樣，我們今天就不談這個話題了。我也是沒想到常哥說出來的竟是這樣的事，如果，算了，我把酒乾了。”

在接下來的卡拉OK環(huán)節(jié)，景袁又似無節(jié)制的喝了許多酒。幾個人都不很開心，唱的歌也都豪無生氣，更無快樂可言。景袁先醉了，隨後就是玫瑰。無奈，常江提前結(jié)束了只唱了一半的“北國之春”，在焦玉霞的指揮下，把景袁和玫瑰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