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痛苦突然襲來，讓葉梵卒不及防，倒地打滾，發出了一聲聲淒厲的慘叫。
“葉大哥，你怎麼了...”
含香大吃一驚，上前要扶起葉梵，結果被他一把推開。
“滾，別靠近我，否則殺了你。”葉梵猙獰的大吼一聲，一手捂著額頭，一手提著戰刀縮到了牆角。
含香從地上爬起來，臉蛋有些痛苦，那一推力氣很大，還好沒有受傷，但葉梵的情況有些不妙。
此時的他，正承受著身體內的病毒瘋狂的侵蝕，全身上下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紋，恐怖駭人。
本來一隻正常的眼睛迅速被黑暗侵蝕，絲絲黑氣瀰漫，給人一種魔化的可怕感覺。
“啊...我程序，不不，我是人，我是人類...”
一陣胡言亂語，葉梵精神有些錯亂了，心頭的一股戾氣讓他陷入一種崩潰的邊緣，惡狠狠的盯著含香，目光中充滿了一種毀滅的光芒。
這是病毒化，就要被徹底感染成一個毫無意識的病毒體，情況極爲危險。
葉梵抱著頭，感覺自己腦袋要炸開，那種痛苦彷彿被千刀萬剮了一樣，無比的難受。
“啊...吼！”
一聲聲低沉的咆哮傳來，如同野獸一般，葉梵竟然發出了那種野獸般的咆哮聲，很恐怖。
含香害怕了，緊握匕首快速後退，警惕的望著角落裡的葉梵，他正在迅速的病毒化。
“葉大哥，你趕緊醒醒，若是你真的化成病毒體，我真的會下手殺了你的。”
“快醒醒！”含香有些著急了。
她心裡極爲恐懼，一個是葉梵本來就很強大，若是徹底化成了病毒的話，她絕對沒有能力對抗。
還有一個就是，她不想葉梵變成病毒體，至少目前這個青年給她的感覺還可以信任。
“滾，給我閉嘴！”葉梵心裡很煩躁，意識有些模糊，好像被強行灌注了許多數據進入靈魂之中，要破壞原本的結構。
這種感覺很痛苦，他咬牙忍耐下來，怒吼道：“我是人類，我不是程序，我是人類...”
一聲聲大吼，不斷的提醒自己是人類，葉梵不甘心自己被病毒徹底的侵蝕。
房間內，那名叫張玲的女人抱著她的孩子，滿臉恐懼的縮在牀角之上，瑟瑟的發抖，有些驚恐的望著地上打滾的葉梵。
含香擔憂的看著葉梵，真害怕他突然變成病毒體，那樣可就慘了。
呼...呼！
許久之後，葉梵終於停止了打滾，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他渾身溼漉漉的，汗水已經打溼了衣服和地板。
但是，一看到他那一張臉，含香就不自覺的恐懼起來。他臉上爬滿了一道道恐怖的黑紋，一雙眼睛來回的變幻。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葉梵毫無意識的喃喃自語，雙眼一會灰暗，眼白浮現，但一會有漆黑一片，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人心。
病毒很厲害，特別是變異後的病毒更是兇猛無比，只要一點點情緒波動立刻就發動進攻，直接侵入核心。
剛纔，葉梵因爲查看那女人的血液和傷口，發現竟然沒有任何一絲數據之後精神產生巨大震動，這才被病毒趁虛而入。
現在緩過來，他頑強的堅持了下來，沒有被徹底被病毒惡化。但是情況也不容樂觀，身體內的變異病毒已經開始肆虐，嚴重惡化了。
“走！”
葉梵不想呆在這裡，艱難的站起來，拿起東西，提著合金戰刀直接離開，一點留下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他都不去理會那一個女人和小孩，讓含香有些遲疑和緊張，但不得不咬牙小心的跟在他後面。
當兩人走了之後，房間裡的那個女人終於緩過氣來，害怕的走出房間，看了看離開的葉梵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媽媽...”
突然，房間裡傳來一聲呼喚，那小孩走了出來。張玲驚慌的轉身一看，下一刻愣住了，因爲她的孩子身體上正散發一絲絲奇特的光芒。
那個小孩身上，一點點光芒逸散，若是葉梵在這裡的話肯定清楚這些光點，其實就是一種數據。
“兒子...”張玲淒厲的大叫一聲，猛撲上去，一把保住她的兒子，可惜抱的竟然是一團潰散的數據光芒，點點飛散。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讓走出外面的葉梵和含香同時停下，愣愣的回頭望著那一個房間，快速的衝了上去。
房間內，那名叫張玲的女人身體上同樣綻放一點點光，接著越來越多，最後，她整個人竟然化成了一組數據消散了。
“我...我們竟然是一組數據，我們是程序...”消散前，整個女人喃喃自語，滿臉的悲哀。
她們就是數據，不僅她的丈夫，那一個被殺的病毒體，包括她和她的兒子在內，其實都是數據，都是程序罷了。
“原來，你們真的是數據程序...”葉梵喃喃一聲，心裡忽然開闊了不少。
他徹底平靜下來，本來就不相信，現在一看果然是一組數據，不是人類，這就徹底明白了。
不過，讓他心情沉重的是，那個女人其實跟真人沒什麼區別，和真正人類沒有任何分別。
“難道，這就是人工智能的打算？”
製造無限接近人類的程序，或者說製造出真正的人類來，這就是人工智能的打算嗎？
現在，葉梵都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自己是真的還是假的？
呼...！深吸一口氣，葉梵拋棄了一切雜念，不管虛幻還是真實，只要自己活下去就可以了。
身邊，含香早已經呆了，望著化成數據光芒消散的那一個女人和小孩，完全顛覆了她的觀念。
程序也可以成爲人類一樣的存在嗎？
對於這些兩人不知道，誰都沒有開口，默默的轉身離開。
人類與程序，虛擬與真實，到底哪個是真，哪個纔是虛幻的？
“休息下，我們準備好繼續趕路，儘快找到我們華夏的人類軍隊，找到那些科研人員，興許他們知道一些東西。”
葉梵站房間裡四處打量，開始翻箱倒櫃，尋找這什麼，不時的拿出一些衣服又扔在地上。
“葉大哥，你…你真的沒事嗎？”含香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道。
葉梵從櫃子裡拿出一套衣服，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還是找找看有什麼衣服合適的沒有，你的衣服都爛了，**了。”
含香給了他一個白眼，臉蛋有些羞紅，不過還是跑過去找衣服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