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雲(yún)遮月。
在食堂後邊的樹林之中,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傑伊,你是不是對鶴有想法”
一個女聲出現(xiàn),聲音之中有著一股清晰的怨氣。若是彼苛在此定然會第一時間聽出聲音的主人正是他的‘老對頭’利露。
安傑伊聽到這話楞了一下,正在束腰帶的手也慢了半拍。這也讓利露心中更加確定了。
“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最後離開訓(xùn)練營,到時候你最少也是本部少校的軍銜”
安傑伊說著頓了一頓,然後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嚮往,“鶴是很多高層都注意到的軍官,以她的智慧必定是能成爲一名大參謀。有她的幫助,我能爬的更高,而且還能避免出現(xiàn)像我父親一樣的失誤”。
說完這些話,安傑伊臉上有著思念,有著些許的悲傷,也有著恐懼。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此刻利露的臉上已經(jīng)慢慢扭曲起來。
“我爲你做了那麼多,就比不上一個大參謀嗎?”利露的聲音很是平淡,但是認真去體會卻有這一種陰惻惻的感覺。
“利露你不懂,一個大參謀對於整個海軍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甚至是對於整片大海來說,一個大參謀都能起到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安傑伊耐心的和利露講述著,前段時間綱越中將給他講述的話,今天他把利露約出來。就是因爲今天訓(xùn)練時,鶴對彼苛說的話,讓他產(chǎn)生了危機感。
若是被彼苛搶走了鶴,那對於他來說損失可就太大了。一個大將容易找,但是一個軍師不管在什麼年代那都是搶都搶不到的。
強大的戰(zhàn)略眼光,以及對事物走向的把控,這些都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將可以有的。
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鶴足夠漂亮,身材完全不屬於利露,而樣貌更是完勝利露一籌。
在兩者之間,安傑伊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選擇了鶴。不過目前而言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聽著安傑伊的話,利露的眼神越來越冷,她仰著的腦袋,終於低了下來,再次問道:“所以你今天來就是要拋棄我的,對嗎?”
安傑伊聞言愣了一秒,眼神之中露出了貪婪的笑容,他將利露再次摟入懷中,溫柔的說道:“我怎麼會拋棄你呢,只是我們換了一種方式相處,我們以後依然可以像現(xiàn)在這樣”。
“呵呵呵...”
突然安傑伊懷中的利露笑了起來,安傑伊先是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以爲是利露被自己說服了。
但是當利露的笑聲越來越大時,笑的越來越猙獰時,他才感覺到不對勁。
突然胯間襲來惡風(fēng),安傑伊臉色大變,出於對自己重要部位的本能保護反應(yīng),安傑伊一手護住自己的寶貝,一手成拳全力朝著利露的腦袋打去。
利露的腦袋怎麼可能抗的住他的打,而且因爲安傑伊的恐懼,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反應(yīng),用的還是全力攻擊。
月?lián)荛_了雲(yún),寒光照在林間,利露鼻子連著眼眶的位置整個凹陷了進去,耳朵嘴巴均有鮮血流出,看起來好不悽慘。
“賤人賤人,好好和你說話不聽,你他媽的還想讓老子斷子絕孫啊”
此刻的安傑伊一邊叫罵著,一邊驚慌的檢查著自己的褲襠,還沒有發(fā)現(xiàn)利露的慘狀。
當他罵了半天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迴應(yīng)的時候,轉(zhuǎn)頭一看,這纔看到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利露。
“啊...”
安傑伊驚叫一聲嚇得連連後退,被一根樹枝搬到,摔在地上。不斷的吞嚥著口水,慢慢的又爬回了利露的身邊,準備測一下鼻息,但是無從下手。
就在這時血肉模糊的臉,眼睛突然睜開,安傑伊嚇的連滾帶爬朝著林外跑去。
利露看著那模糊的身影消失不見,想要喊住他,告訴他自己並沒有死,但是嘴巴去出不了什麼聲音。
眼神慢慢的變的怨毒起來,嘴裡發(fā)出‘呵嗤呵嗤’的聲音,猶如一隻匍匐的鬼獸。
只見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直到將自己脫的一絲不掛。她怎麼做的原因就是要報復(fù)安傑伊,她要讓安傑伊名聲盡毀。
但是當她想要把安傑伊的名字寫下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一個安字剛剛寫完,腦袋重重的垂了下去。
......
凌晨時分,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讓整個訓(xùn)練營熱鬧了起來。
當衆(zhòng)人疑惑的走入操場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今天與之前的不同。無數(shù)荷槍實彈的海軍將整個操場包圍,甚至連很少出面的中將綱越也在場。
而且綱越今天也沒有了往日的和藹表情,閉著眼睛繃著臉,散發(fā)著一股強大的威嚴。
彼苛看到這個架勢,便知道可能有大事發(fā)生。直到所有學(xué)員都集合完畢,終於綱越睜開了眼睛。
眼神之中有著彼苛從未見過的兇厲神色,這是隻有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才會有的氣勢。
這個時候,一個蒙著白布的擔(dān)架被擡了上來,那輪廓可以清晰的看出是一個人。
而蒙上了白布,其原因所有人都能猜想的到,那就是這人死了。
這讓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眼睛開始四周環(huán)繞尋視,去找沒有到場的人。
不過只有幾人例外,其中一部分是和利露住一個宿舍的人。他們看著蓋著白布的屍體,眼中充斥著懷疑和不信。
但是還有一人卻是與其他人都不同,那就是彼苛。他沒有環(huán)顧四周,而是直直的看著屍體,雙目瞪圓,眼神中卻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彼苛怪異的舉動,立刻就讓綱越等人立刻就察覺到了,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這個時候,人羣中的人也都發(fā)現(xiàn)了,沒有到的人就只有利露一人。場面開始亂了起來,人們議論紛紛。
“安靜!”
綱越的厚重的聲音響起,全場頓時無聲,然後緊接著說道:“都有誰和利露住在一個宿舍,出來”。
由於利露也是最後來的,所以宿舍並沒有住滿,而是隻有八個人。這七人驚慌的走了出去,既然綱越叫他們出來了,那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被蓋著白布的屍體,就是利露。
“你們知不知道她昨天不在宿舍”
綱越再次發(fā)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強大的氣機卻已經(jīng)鎖定幾人。
“知道”
“知道...”
七人連忙答道,其中有幾人說完瞄了彼苛一眼,然後欲言又止。她們的行爲瞬間就讓彼苛成爲了衆(zhòng)矢之的。
無數(shù)人都想起了彼苛和利露之間的恩怨,尤其是在昨天,利露依舊還出言嘲諷了彼苛。
此時處於風(fēng)暴中心的彼苛也是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腹議:‘她們看我?guī)謫幔坎粫誀懯俏覛⒌睦栋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