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果然是妖。
孟章在心裡感慨著。
別看因爲夔牛的存在讓孟章輕鬆的將牛頭怪團滅，那兩百個牛頭怪最終都化做了滿地的沙塵，表面上如此輕鬆的解決這麼多牛頭怪孟章佔了大便宜，得到了不少天道功德，但真正瞭解內幕的話你就未必會作此想了。
牛頭怪能打破自身的資質限制，突破爲品序六的存在，靠的不是別的，正是夔牛之魂被囚禁在地底宮殿時散逸出來的滔天怨氣。也就是說，在三十八度線以南的半島上肆虐的每一個牛頭怪都欠了夔牛一份因果。
正所謂欠債還錢，既然牛頭怪們欠了夔牛的因果，夔牛讓他們還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如夔牛這樣的頂級大妖，若是沾染上他的因果，可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之前夔牛即使知道孟章擁有人道至寶鎮魔策護身也依舊敢算計他，想要讓孟章承擔自己當年屠殺百萬人類的誓言的因果，以此來讓孟章死無葬身之地便可以想見頂級大妖因果的恐怖。
就連孟章這樣擁有至寶的人都是如此，那些牛頭怪就更不用說了。
頂級大妖的債不好還，牛頭怪們也沒那個本事讓夔牛滿意，這樣會有什麼後果？
看看那兩百來個牛頭怪的下場，他們被夔牛吸乾了一切——包括一身實力，肉身乃至靈魂，統統都化爲了夔牛恢復實力的養料，以此來還債。
對此，孟章只有一個感覺：可怕，異常的可怕。
看來以後不能隨便欠債，否則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尤其是那些強大的存在，萬不可欠他們的債，不然這些牛頭怪的結局就是自己的未來。
牛頭怪的事爲孟章敲響了警鐘，讓他暗自警惕起來，更讓孟章明白天上不會掉餡餅，如果哪一天他掉了，那麼這餡餅一定有毒。遇上天上掉餡餅的事千萬不能貪心，一定要剋制住心中的貪念。
除了你的父母沒有誰天生有義務對你好，如果有的話你就得好好想想，那個人是不是另有所圖。
牛頭怪就是貪了，貪圖夔牛的怨念可以提升自己的實力，讓自己突破天賦所限，這纔有了今天的化爲飛灰。
經過這麼一鬧，整座漢城內的牛頭怪絕大部分都已消失，剩下的還有……孟章看了看隨身攜帶的靈能探測儀，正要數數還剩下幾個漏網之魚，可接下來他就擡起了頭，沒再那麼做。
因爲根本就不用數了，這裡鬧出那麼大動靜後漢城內其他的牛頭怪也聞訊趕了過來，孟章擡頭時正好看到那些漏網之魚踩著戰鬥結束的尾巴進入了視線。
別人上趕著來送人頭，孟章自然沒有不收的道理。
有玉骨卡片迎著那些牛頭怪而去，比起之前來玉骨卡片的數量有了變化，不多不少，正好少了十張。
說來也是奇怪，孟章發現整座漢城裡只有牛頭怪這一種怪物，並沒有其他的迴歸百族，與他們在錦城時的情況大是不同。
“當然不同了，在靈能潮汐漲潮之前這裡的人類就被殺得差不多了，都沒幾個人的地方何必要費力氣去打通空間壁壘？”
最終還是夔牛出來爲孟章釋了疑。
迴歸百族重返藍星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別的，乃是將受此時藍星天道偏愛的人族給打壓下去，以避免出現百族爭鋒時天道爲人族拉偏架讓他們吃虧的情況出現。
既然迴歸百族要打壓人族，那當然是要往人多的地方跑，由此迴歸百族開闢的兩界通道都在人口稠密之處。如錦城這樣的一郡首府，中州的一線城市，自是被迴歸百族重點照顧的對象。要不是迴歸百族互相間也是對手，每個種族都在提防著別人，加上他們又是初回藍星，孟章和孔萱他們當時怕是第一夜都守不下來，更別說還能轉移近百萬人入砝碼世界以圖東山再起了。
聽了夔牛的話以後孟章眼睛一亮：“照你這麼說漢城在藍星劇變的時候由於沒有了人類在，並沒有其他種族將這裡選做兩界通道的出口，這裡一直就是牛頭怪的地盤。如今牛頭怪被我滅團了，短時間內迴歸百族的力量將在漢城出現一個真空期。”
夔牛答道：“沒錯，就是這樣。”
“可以的，這樣就很好了。”
孟章笑了，他環視四周，雖說所見的皆是一片被牛頭怪大肆破壞後的廢墟，但漢城再怎麼說也是南棒國的首府，它就是被牛頭怪禍害得再厲害，清理一番的話所能獲得的物資也會極其的豐厚。
對於什麼都缺的比奇市，現在的漢城就是一塊大肥肉，足以讓人吃得滿嘴流油。需要比奇市做的只是清理廢墟，收集資源，還有就是運輸。
“夔牛。”心下主意打定，孟章對夔牛說道，“把那條兩界通道再開大一些，讓地下基地派人過來，趁著這裡是迴歸百族力量真空期的機會我們多運走些物資。”
“說了多少次了，要叫牛爺。”
夔牛抗議歸抗議，對孟章的話他並沒有打折扣。沒過幾分鐘，一條直徑爲五米的兩界通道將藍星和砝碼世界連接起來。
一隊隊士兵從通道的另一頭跑了過來，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轉眼的功夫漢城的廢墟上就到處都是子弟兵們忙碌的身影。
隨著子弟們通過兩界通道的孔萱，又一次站到藍星的土地上，她望著天空發了會呆，隨後走向孟章。
“看來你這次又立功了，說起來還真是沒想到，朝仙半島這邊的情況比中州要好應付那麼多。”
孟章聳了聳肩：“這得多虧那些牛頭怪，要不是他們在漲潮前把半島弄得一片狼藉，迴歸百族又怎麼會將目光從這裡移開。”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事情的兩面性中州的先輩早在幾千年前就說過了。只可惜南棒們實力太過弱雞，即便是劇變時迴歸百族沒人在這裡開通道，僅靠之前過來的牛頭怪也把他們給打得抱頭鼠竄。
孟章看著孔萱：“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朝仙半島上的百族實力不強，爲什麼不利用這一點搞搞事情呢。
有句話說得好，試試雖然未必行，但不試就一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