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身體素質(zhì)不錯,加上醫(yī)院的無微不至的照顧,傷勢飛快的痊癒。
凌奇故意讓傅永興去探望楊瑞符,去了幾次,都被白俄士兵給轟了出來,顯然是不想讓人靠近他們。
這讓凌奇苦惱不已,楊慧敏也因爲(wèi)多次接觸雷雄,被白俄士兵特別照顧,一旦她出現(xiàn),就防賊一樣的防著她,把楊慧敏恨得直跺腳,大罵英國人無恥,爲(wèi)此還差點因爲(wèi)干擾醫(yī)院的秩序被趕出醫(yī)院。
凌奇這幾天有些煩惱,照顧他的幾個護士對他進行了死纏爛打,她們死盯著媛秋的案件不放,不停地向凌奇追問真相。
媒體上只要出現(xiàn)一則有關(guān)媛秋血案的新聞,凌奇就要被護士們輪番纏住問上一大圈,搞得凌奇是一個頭兩個大,到最後被逼無奈之下,索性就把小護士八卦團給召集到了一起。
“這幾天的報紙你們應(yīng)該都看了吧。”凌奇有些怯怯的看著圍坐在一圈的小護士八卦團問道。
“嗯,嗯,嗯……”小護士們紛紛點頭。
“媛秋家的事情,我已經(jīng)說過很遍了。”凌奇頗爲(wèi)無奈的說道。
“現(xiàn)在傳言滿天飛,誰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虎牙小護士噘著嘴說道。
“是呀,是呀,日本人不是說八百勇士都參與了嗎?”另一個小護士很是白癡的說道。
“噗呲……八百人,第一營哪裡有那麼多人呀,這話儂都信,儂腦殼子瓦塔啦。”虎牙小護士立刻爲(wèi)八百勇士團辯解道。
“想男人就開口撒,不會是儂家裡喂不飽吧。”一名膽大的護士抓住機會懟了過去,頓時引起了一通嘲笑聲,那名小護士鬧了一個大紅臉,於是就乖乖的閉上了嘴。
“凌大哥,真的是儂殺了那個禽獸?”虎牙小護士歪著腦袋問凌奇。
“這事跟凌參謀無關(guān),是我做的。”站在邊上傅永興突然開口說道。
“儂?切……”虎牙小護士一臉不信的瞟了傅永興一眼。
“還真是他。”凌奇看了傅永興一眼,做了個一刀封喉的手勢,“就這樣,一刀封喉。”
“切……次牛比!”一羣護士紛紛向凌奇拋來了衛(wèi)生球。
見護士們不相信,凌奇於是就放大了膽子說道:“那天晚上,天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我們幾個人就趁黑摸到了鬼子的前沿陣地,鬼子也許以爲(wèi)我們固守四行倉庫,所以只在第一防禦圈設(shè)置了一處觀察哨,拉起了鐵絲網(wǎng),然後又在附近設(shè)置了幾個暗哨,結(jié)果都被我們摸掉了。”
凌奇覺得有點口乾,左右看沒有看到水杯,一聽到打戰(zhàn),所有的小護士全都安靜了下來,這年代,誰都崇拜英雄。虎牙小護士急忙起身給凌奇倒了一杯開水,遞給凌奇,嘴裡催促道,“快講,快講……”
凌奇呷了一口開水潤了潤嗓子,這才繼續(xù)說道:“就在這時,對岸開來了一輛卡車,從車上搬下一大堆的煙花。”
“我知道,我知道,是慰問團的。”一名小護士舉手手興奮的說道。
“煙花砰砰砰的一陣響,驚動了日軍隊伍,所有人紛紛探出腦袋,就像烏龜從龜殼裡把腦袋伸了出來一樣。”凌奇打了一個比較形象的比喻,逗得一大羣護士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這時,我們就發(fā)現(xiàn)在一座小洋樓裡還有鬼子的暗哨。”凌奇淡淡的說道,雖然他不願意回想那晚上的事情,但又不得不講。
“於是我們就悄悄的摸了過去。”凌奇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一下,看了看四周。
“儂快講哈,這裡都是醫(yī)院的人,不會瞎說的。”王瑞霞有些急了。
“行,你們可別亂傳啊。”凌奇裝出有些怕怕的模樣說道。
“放心,有我們呢。”王瑞霞拍著胸脯說道。
“行,那我講了。”凌奇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我們來到樓下,發(fā)現(xiàn)門是開著的,地上趴著一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
“那是媛秋的父親。”王瑞霞紅著眼睛說道。
“我們發(fā)現(xiàn)鬼子躲在二樓。”凌奇再次停頓了一下,只見所有的護士全都屏住了呼吸,神情緊張的看著凌奇。
“當(dāng)時一名鬼子坐在樓梯口看著外面,我見機會正好,就踩著樓梯悄悄的往上爬,結(jié)果不小心踩中了樓板,發(fā)出了聲響,當(dāng)時情況危急,我一個挺身,衝了上去,手起刀落,幹掉了鬼子!”凌奇惡狠狠的說道。
“而就在這裡,邊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鬼子,用槍指著我的腦袋。”凌奇比劃了一下。
“哇……”所有的護士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當(dāng)時那把槍,距離我的腦袋,只有零點零一釐米,子彈已經(jīng)上膛,鬼子少尉惡狠狠的盯著我,就在他扣下扳機的時候,一把飛刀突然出現(xiàn),一刀鋒喉!成功消滅了鬼子。”凌奇比劃了一個手勢。
“那下面呢?”護士追問道。
“且聽下回分解!”凌奇唱了一個喏。
“切……故事講得都不通順。”護士們發(fā)出了一陣噓聲,認(rèn)爲(wèi)凌奇是在吹牛。
“嘿嘿……你們不是要聽嗎,這就是我所理解的狙殺鬼子環(huán)節(jié)。”凌奇笑著說道,接著話題一轉(zhuǎn),嚴(yán)肅的說道,“不論我講的是真是假,鬼子的殘暴是有目共睹的,你們先看這個,這裡,還有這兒,是非曲直自有定論。”凌奇把幾份報紙給擺了出來。
凌奇在這些報紙中,找到了日軍大量惡行的報道,上面報道了日本鬼子在中國大地上犯下的滔天惡行,一樁樁一例例的案件血淋淋的被報道了出來。
“我的天啊……這太可怕了!”小護士們花容變色,雖然報紙上只是簡單的幾行文字的描寫,但日軍的暴行躍然紙上,讓人想想就覺得可怕。
而經(jīng)過凌奇的一番點撥,日本鬼子的暴行頓顯無疑,一羣人是越想越害怕,不少人已經(jīng)動了舉家遷移的念頭了,幾個人紛紛找藉口離開了凌奇的病房,頓作鳥獸散。凌奇見嚇散了小護士的八卦團,只能苦笑一聲,落了個耳根清淨(jìng)。
新聞報道的事情讓凌奇如芒在背,坐立不安,思量著日軍的下一個惡行,會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南京呢?那場浩劫,要比地獄還要可怕,自己又當(dāng)如何化解呢?
凌奇躺在牀上,閉著眼睛不斷的尋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