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薰子不以爲(wèi)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襬,冷笑道:“古賀君,我來開東京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把婚約退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未婚妻了。 ”
“八嘎!”古賀岡憲怒罵了一聲,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笑著說道:“柳生小姐,恐怕你不知道。你的父親已經(jīng)接收了我再一次的提親。所以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未婚妻。”
柳生薰子聽到古賀岡憲的話,雙眼不自覺的瞇了起來,一道殺氣從柳生薰子的眼中一閃而過。不過古賀岡憲光顧著低頭喝悶酒,沒有注意柳生薰子臉上表情的變化。柳生薰子很快掩飾了心中的不悅,說道:“古賀君,支|那有句俗話,叫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就是一個典型的癩蛤蟆。你想讓我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至少要讓我覺得你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天皇特使山縣東巴郎閣下,兩天後將抵達(dá)上海。如果你能在兩天內(nèi)找到支|那特工天狼,並把他抓到我的面前,我就嫁給你!”
古賀岡憲眉頭微皺了一下,擡頭看向了柳生薰子,說道:“柳生小姐,你的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啊?!臼田寬三找天狼找了那麼多時間都沒有找到,你讓我在兩天裡面找到他。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柳生薰子淡淡地問道:“你難道不敢賭一下嗎?!”
古賀岡憲忽然站了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了柳生薰子的身後,從後面抱住了柳生薰子說道:“柳生薰子,不要以爲(wèi)別人不知道你心裡的想法。放心,這次臼田寬三死定了。沒有人能夠救他。”
柳生薰子猛地從古賀岡憲的懷裡掙脫了出來,扭頭怒視著古賀岡憲,質(zhì)問道:“你什麼意思?!”
古賀岡憲伸手捏住了柳生薰子的下巴,笑著說道:“什麼意思,你心裡清楚。還有兩天,臼田寬三就該切腹謝罪了。如果你真的愛他,你跟著他切腹殉情吧!不過到時候,你的家族將會引來我們伊賀和甲賀的報復(fù)。”說罷古賀岡憲丟下了柳生薰子轉(zhuǎn)身走出了包廂。
“混蛋!”在包廂的門關(guān)上的一剎那,柳生薰子心中最後的那一點驕傲,被徹底擊碎了,憤怒的把桌上的東西全部甩到了地上,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唐興商把車開進(jìn)了他們居住的弄堂。把車停穩(wěn)後,唐興商扭頭看向了坐在後排位置上的洪宇,問道:“宇哥,今天我們在日本人俱樂部裡沒有任何收穫。會不會打草驚蛇?!”
洪宇淡淡地說道:“打草驚蛇還不至於。不過我被小鬼子盯上倒是有些可能。我們後面行動的時候當(dāng)心點,應(yīng)該沒有問題。”說著洪宇擡起了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我出去辦些事情,馬上就回來!”說罷洪宇推開了車門。
唐家兄弟聽到洪宇的話,兩人對視了一眼,也跟著下了車。洪宇等唐家兄弟進(jìn)門後,坐進(jìn)了駕駛室,發(fā)動汽車離開了。
與此同時,上海火車北站。一個穿著米色西裝,頭戴禮帽的青年走下了火車,這個青年叫作谷宇航,代號貓頭鷹,是戴笠派到上海監(jiān)視洪宇行動的人。走出火車站,谷宇航叫道:“黃包車!”
不遠(yuǎn)處的一個黃包車伕聽到叫聲,立刻拉著黃包車跑到了谷宇航的面前,問道:“先生,去什麼地方?!”
谷宇航回答道:“去金神父路(今瑞金二路)。”說罷谷宇航上了黃包車。
“先生,做好啦!”黃包車伕提醒了一句,隨後拉著黃包車跑了起來。一路狂奔,兩個多小時後,黃包車伕拉著谷宇航來到了金神父路。谷宇航讓黃包車伕把車停在路邊,付了錢後,拿著箱子向不遠(yuǎn)處的弄堂走去。
“咚、咚、咚!”谷宇航走到了一家小雜貨鋪邊上的紅色門前,停下了腳步,伸手敲響了門。沒過多久,門裡面?zhèn)鱽砹艘粋€顧穎琦的聲音:“啥寧啊?!”接著開門的聲音響了起來,顧穎琦看到站在門前的谷宇航,愣了愣,隨即喜極而泣的叫道:“小弟,儂回來啦?!快點進(jìn)來!快點進(jìn)來!”說著中年人婦女讓開了路。
谷宇航走進(jìn)了門,放下箱子,抱住了顧穎琦,說道:“大姐,我回來了!”
顧穎琦寵溺的拍了拍谷宇航的背,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接著掙脫了谷宇航的懷抱,掏出手帕,邊擦眼淚邊問道:“你一走三年,家裡沒有儂的音信。儂曉得我有多少急嗎?!現(xiàn)在好了,儂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接著問道:“儂還走嗎?!”
谷宇航回答道:“姐,我不想騙你。我回上海辦些事。過一段時間我還是要走的。”
顧穎琦嘆了口氣,說道:“小弟現(xiàn)在長大了。我這個做阿姐的也管不了了。你只要走正道。阿姐我也可以跟九泉之下爸媽交代了。”說著顧穎琦拉著谷宇航走到了三樓的後廂房,說道:“這是儂原來的房間。儂看看還缺啥,等些跟我講。我去幫儂買。”
谷宇航打量了一下房間,笑著說道:“姐,什麼都不缺。你不用忙了!”
顧穎琦微點了一下頭,說道:“儂路上吃力了。先休息些。我去買點儂喜歡吃的菜,馬上就回來!”說罷顧穎琦喜滋滋的離開了。
看著顧穎琦離去的背影,谷宇航的臉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忍不住輕嘆了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收拾起了行禮。
花開兩支各表一枝。谷宇航進(jìn)家門的時候,洪宇開車來到了紅星雜貨鋪外。停好車,洪宇走進(jìn)了雜貨鋪。
正在櫃檯裡忙碌的趙啓山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洪宇,立刻對邊上的夥計說道:“你先看著,我陪客人談些事情。等一會有什麼事,你叫我。”說罷趙啓山帶著洪宇向樓上走去。
走進(jìn)房間,趙啓山關(guān)上房門,問道:“你怎麼來了?!”
洪宇回答道:“今天我去了一趟日本人俱樂部。結(jié)果在樓上沒有發(fā)現(xiàn)東西。我懷疑小鬼子把東西藏在了日本人俱樂部的地下室裡。我不清楚地下室的入口在什麼地方,所以找你來打聽一下。”
趙啓山想了想,說道:“好吧!我去想想辦法。”說著趙啓山拿出了煙,遞了一支給洪宇,說道:“剛剛得到可靠情報,日本天皇特使山縣東巴郎兩天後抵達(dá)上海。他這次來上海的目的,就是爲(wèi)了那批東西。”
“哦?!”洪宇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說道:“老趙,看來我們的機(jī)會來了。”
聽到洪宇的話,趙啓山立刻來了精神,問道:“什麼機(jī)會?!”
洪宇說道:“日本天皇特使來上海,他一定會把東西運(yùn)走。只要我們盯著這個天皇特使。”
趙啓山愣了愣,說道:“你想半路劫下這批東西?!”
洪宇回答道:“劫下這批東西,風(fēng)險太大。我是想渾水摸魚。”
“渾水摸魚?!”趙啓山嘀咕了一聲,看向了洪宇。
洪宇笑著說道:“日本天皇特使運(yùn)東西,一定會動用海軍陸戰(zhàn)隊。我在他起運(yùn)前,帶人混進(jìn)日本海軍陸戰(zhàn)隊。趁小鬼子不注意把他們的司機(jī)換了。……”
聽完洪宇的計劃,趙啓山消化了一番,說道:“洪宇,你這個計劃可行是可行,但是風(fēng)險不小啊!如果你們被小鬼子識破了,很有可能全軍覆沒啊!”
洪宇說道:“機(jī)遇與風(fēng)險並存。我相信我和我的手下,能夠把東西從小鬼子的嘴裡奪下來。其實這個方案真正的難點有兩個。一個就是情報;另外一個就是我們撤離的路線。”
趙啓山沉吟道:“情報和撤離路線,我來安排。”說著趙啓山幫洪宇倒了一杯水,接著說道:“洪宇,這次我們合作將會是最後一次。我已經(jīng)接到上級命令,去新四軍報到了。”
“哦?!這可是好消息!”洪宇想了想拿出了一張地圖,遞給了趙啓山,說道:“你要去新四軍報到,我也沒有什麼東西送你,這張地圖上標(biāo)註的位置,我存放了一些繳獲的武器彈藥。這些武器彈藥雖然不多,但是裝備一兩個營還是綽綽有餘的。”
“你這可是雪中送炭啊!我就不客氣了!”說著趙啓山接過了地圖,問道:“你把那些東西給了我們,戴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想好怎麼應(yīng)付了嗎?!”
洪宇笑著說道:“對付他們不難。到時候你幫我準(zhǔn)備一些東西就能夠輕易打發(fā)他們。”
趙啓山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貍貓換太子?!”
洪宇點了點頭,說道:“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夠騙過戴笠。”說著洪宇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我送你!”說罷趙啓山陪著洪宇向樓下走去。
武漢,戴笠辦公室。
戴笠前腳剛剛走進(jìn)辦公室,秘書後腳跟了進(jìn)來,恭敬的行禮道:“處座,貓頭鷹來電,他已經(jīng)抵達(dá)上海。”
戴笠淡淡地說道:“立刻給貓頭鷹回電,讓他立刻跟天狼聯(lián)繫。從現(xiàn)在開始讓他配合天狼完成此次任務(wù)。”
“是!”女秘書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戴笠的辦公室。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谷宇航收到了戴笠的電報,剛剛把電臺收起來,敲門聲響了起來。聽到敲門聲,谷宇航急忙把剩下的東西房間了書桌的抽屜裡,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了門邊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