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坤很是得意,控制了施旦,就等於掌控了汪精衛,不過施旦這個女人也有些主意,自己不能大意,於是,李學坤搶先一步,將施旦的父母偷偷接到了滁洲,等施旦發現時,已經是晚了,至此,施旦只好聽從李學坤的話,盡心盡力爲李學坤蒐集起情報來。
汪精衛的事情得到了解決,不過李學坤並不滿足,現在不能殺汪精衛,汪精衛對自己還有很大的作用,但這樣一來,自己就無法向軍統交差,也就無法得到軍統在南京附近的軍火庫,看來,只能打丁默邨和李士羣的主意了,這兩個人現在是汪精衛手下特務機關的頭子,與軍統勢同水火,到處捕殺愛國人氏,如果殺了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就可以向戴立交差了,只是這兩個人狡詐無比,詭計多端,比如丁默邨,從來不在陌生地點呆十五分鐘以上,出行都是化妝,這就大大增加了殺死他們兩個的難度。
李學坤不由想起了上一世一部叫做《色戒》的電影,那裡面的故事,就是根據丁默邨的故事所改編的。真實的女主角應該叫鄭平如,當時鄭平如差一點就殺了丁默邨,只是最後時刻被丁默邨看出了破綻,這才功虧一匱,鄭平如也因此身死,年僅二十三歲,如果自己能找到鄭平如,精密的策劃,也許,可以避免鄭平如被殺悲劇的發生,所以,必須找到鄭平如。
鄭平如現在是上海的名嬡,與日本人過往甚密,找到她應該很容易,李學坤立即讓薛寒梅動用自己的情報網找到鄭平如,薛寒梅的效率很高,在第三天,就找到了鄭平如所居住的位置。
鄭平如是浙江蘭溪人,1918年生。父親鄭鉞,早年留學日本法政大學,追隨孫中山先生奔走革命,加入了同盟會,可說是國民黨的元老。母親是鄭英伯在東京時結識的日本名門閨秀木村花子。抗戰爆發後,鄭蘋如毅然參加抗日救亡運動。
上海淪陷後,她以自身的優越條件(良好的社會關係和卓越的日語能力),擔任抗日的地下工作,她加入了中統,這時她只有19歲。她花樣年華,風姿綽約,是上海灘上有名的美女,當時全中國最爲重要、最有影響力的畫報-《良友》畫報,在1937年7月的130期就以她爲封面女郎。
此時的鄭平如,依舊如以往一樣,剛剛準備出家門,不過,就在這時,她家的門鈴響了。
鄭平如打開了門,只見一個英挺的陌生青年正站在門口看著她。
“你好,你是鄭平如女士嗎?”青年問道。
“我是,你是……”
“我叫李學坤。”
“李學坤?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鄭平如眉頭一動,轉即,她的腦海中如同打了一道閃電,難道你是李學坤李將軍?可是,你怎麼會到上海來?鄭平如問道。
李學坤一笑,口中說道:“我知道鄭小姐還不相信我,但我知道,你是中統的人,如果我是日本人的奸細,那你就不會站在這裡跟我說話了。”李學坤淡淡的說道。
鄭平如吃了一驚,她的中統接頭人,與她都是單線聯繫,李學坤怎麼會知道這事情?就憑著這神通廣大的能耐,想來,他真的是李學坤吧。
“有話進屋說。”鄭平如向李學坤使了一個眼色,李學坤走進了房間之中,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鄭小姐,我今天來,是想你爲國家和民族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我需要你殺丁默邨這個漢奸。”李學坤說道。
“我一個小女子,有什麼能力殺丁默邨呢?”鄭平如微微一笑說道。
“如果你鄭平如不是巾幗英雄,那這世上,就沒有巾幗英雄了,從你進入中統的第一天起,你就已經是一位女英雄了。”
“你是中統的人?”鄭平如問道。
“不是。”
“我屬於中統,沒有組織的命令,我不好自作主張的。”
“我不希望中統知道這件事情,中統的那羣傢伙,只不過是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而已,鄭小姐,丁默邨這個漢奸,人人得而誅之,我真的需要你的合作,非你,不足以完成這次刺殺任務。我希望你從民族大義考慮,接受這個使命。”
“爲什麼是我?”鄭平如說道。
“據我所說,你與丁默邨有師生之誼,而且你這麼美貌,丁默邨又是色中惡鬼,所以,只有你,纔有機會接近丁默邨,也只有你,才能完成這個任務,事成之後,我馬上爲你安排撤出上海,到抗日的一線滁洲去,那裡,更能發揮你的作用。”
鄭平如沉默了片刻,她是一個有著一腔愛國熱忱的青年,自然也想爲國家服務,而殺死
丁默邨這個漢奸,也一直是她的心願,可是,中統那邊自己怎麼交待呢?
“這事了結之後,我會替你向中統解釋的,從這一刻起,你就不屬於中統了,你屬於我鐵血抗日軍的特工。”
“好吧,如果你能保證日後中統不找我的麻煩,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下來。”鄭平如說道。
“嗯。”李學坤點了點頭。
“具體的計劃是什麼?”鄭平如問道。
李學坤微微一笑,一彎優雅的圓弧浮現在脣角之間,他對著鄭平如悄悄的說起自己的計劃來……
晨光初照的上海,是如此的嬌美,遠處的薄霧中,一輛電車緩緩駛過,向外灘駛去,電車發出一陣陣轟隆隆的響聲,形成一道別樣的風景。
丁默邨在幾個保鏢的陪同下,走在大街上,他的目光陰沉,面無表情,若有所思,爲了高官厚祿,丁默邨決定賭上一把,這一次,就賭日本人贏,如果自己贏了,那未來的中國,就必然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當然,如果自己輸了,那麼……
自己怎麼可能會輸?日本人那麼厲害,中國怎麼會是日本人的對手呢?自己一定會贏的!
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丁默邨上了電車,就在他剛登上電車後的幾秒鐘,一個二十出頭的漂亮的女性匆匆登上了電車,那漂亮女人在車裡看了一圈兒,突然眼睛一亮,口中說道:“丁校長!”說完,那女子向著丁默邨甜甜的一笑,這一笑,傾國傾城,百媚生,看的丁默邨骨子都酥了。
女子說完,向著丁默邨走去,一個保鏢攔住了女子,丁默邨一笑,示意保鏢讓開,丁默邨走到了女子的身旁,口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叫我丁校長?”
“我在民光中學上學時,你任該校校長,你還記得我嗎?”女子微笑著說道。
“你是……鄭平如?”
“對,就是我,丁校長。”鄭平如說道。
“想不到啊,會在這裡遇到你,你怎麼也來到了上海?”
“我想到上海闖闖,就過來了,丁校長,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年青帥氣。”鄭平如說道。
說起來,丁默邨還是很有男人味道的,而且他這個年紀,正是一個男人最成熟有魅力的時候,對女人很是有吸引力,而丁默邨也一向以此爲榮,聽鄭平如這麼說,他很是高興,立即與鄭平如聊了起來。在丁默邨眼裡,鄭平如很有女人味兒,可以拔動自己的心絃,心中竟然隱隱升起了某些聯想。
兩個人相聊甚歡,下車的時候,丁默邨留給鄭平如一個電話號,讓她以後給自己打電話,鄭平如立即小心的將號碼收藏了起來,兩人依依惜別。
從這以後的半個月時間內,丁默邨與鄭平如頻頻約會,兩個人的迅速上升爲熱戀的關係。
丁默邨本是個色中餓鬼,交到如花似玉的鄭平如自然是喜出望外,而鄭平如佯裝成涉世未深的少女,不時恃寵撒嬌,與丁默邨時斷時續,若即若離,逗得丁默邨饞涎欲滴,神魂顛倒。李學坤見時機成熟,佈置下手。
不能再耽擱了,李學坤心裡暗暗想到,他來到上海,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其間幹了兩個事,一是把施旦安插在了汪精衛的身邊,第二個,就是將鄭平如安插在了丁默邨身旁,第一件事,自己可以說是大功告成,第二件事,現在看來,也到了收尾的階段。
“李司令,你說,丁默邨會來嗎?”鄭平如說道。
“丁默邨詭計多端,他一定不會來的。”李學坤說道。
“那怎麼辦?”鄭平如有些幽怨的說道。
“你請他一次他不來,你請他兩次他也可能不來,但你請他三次四次,他就一定會來。”李學坤說道。
“那你爲什麼還在外面安排了狙擊手?”鄭平如問道。
“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機會。”李學坤淡淡的說道。
事情正如李學坤所預料的那樣,小心謹慎的丁默邨在快到鄭平如家門口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當即又讓人開車折返了回去。
房間裡,當鄭平如得知丁默邨不會再來時,不由氣的一跺腳,李學坤不由微微一笑說道:“預料之中。”
“下一回,一定不能讓他逃了。”鄭平如銀牙一咬說道。
“你一會兒打電話和他說,你生氣了,讓他明天陪你雲買衣服,餘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李學坤說道。
“好吧。”鄭平如點了點頭,她明白,另一個計劃,已經在李學坤的頭腦中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