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秦飛揚冷眼旁觀著那個騙子的表現,其實,倒也並不是說他意志那麼的堅定,而實在是運氣太好,這個看上去還真的有點仙風道骨的騙子,確實是十分的神乎其技,要是真不知道的人,那多半也是要被騙了的。
但是,秦飛揚的運氣不錯,剛纔那神乎其技的表演,其實秦飛揚都是見到過,並且研究過的,剛纔那個傢伙所表演的只不過是“線灰懸幣”和“手指點燈”這兩個最基本的騙術。
如果要是這傢伙來兩個難點的,生僻點的,秦飛揚沒見過的,那就說不定,只能夠讓秦飛揚選擇離開,等到以後再來拜訪了,畢竟,秦飛揚所爲的並不是要來揭穿這個騙子的騙術,而是爲了讓老李頭願意幫巡捕房來開車,最起碼也要將三輛車先開回來。
秦飛揚感慨的了搖了搖頭,這兩個表演,他都是知道原理的,所謂的這個“線灰懸幣”還不是因爲那根線是在鹽滷中浸後又曬乾的線啊,線燃後雖成灰燼,但由於化學作用有很強的凝聚力,因此,在短時間之內便就不會輕易的斷裂,因此,這自然是有了這樣的表演。
而更爲神奇的“手指點燈”也不過是因爲巫師事先用化學藥品*和硫磺各五十克研成粉末,混合在一起粘在手指上,當燈吹滅後,趁有一點火星,用手指一點,燈就重新亮了。當然了,這個原理是比較簡單的,但是,想要練到恰到好處的捕捉到火星則是比較的艱難了。
想要藉助這些騙術來獲取好處,要是沒有一定的勤奮苦練,那自然也是不成的啊。
不管做什麼事情,那可都是要經歷一定的努力與奮鬥才行的,秦飛揚點了點頭,繼續的看了下去。
那個仙風道骨的騙子故作誇張的,看了看四周,朗聲言語了起來:“你家金鬼可畏,竟已修到騰空之境!爲之奈何啊!”
老李頭的臉色都變了,要知道,作爲一個極爲迷信的傢伙來說,確實是很忌諱這些的,想著,便就要向那騙子求解。
不過,這個時候,秦飛揚卻很不湊趣的“噗”一下笑出了聲,不管怎麼說,老李頭可是他的部下啊,怎麼能就這麼的被人欺騙了,而且,秦飛揚的笑還有另外一個願意,那就是那個哥們的說話也實在是太造作,太矯情了,你騙人也就騙人吧,還說什麼“爲之奈何”,這好端端的拽個什麼文??!
搞得好像老祖宗都是大忽悠一樣,這簡直是對不起泱泱五千年的偉大文明啊。
面對這麼有趣的傢伙,即便是想要不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果然,這一聲笑,頓時引來了不少的怒目,大家全都惡狠狠的看向了秦飛揚,顯然在爲秦飛揚不莊重的態度而感到不高興,那玄衣素袍的術士也看向了秦飛揚,發問了起來:“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亂笑?”
沒有等老李頭先說話,秦飛揚已經氣宇軒昂的整衣而出,拱了拱手文縐縐的笑了起來:“這位真人的本事倒也確實不凡,不過,這家的金妖,其實,我也是能夠驅散的!”
此言一出,宛如晴天之中炸了一個霹靂,在場的衆人全都震撼了,一個個紛紛嘲笑起秦飛揚的不自量力了起來,衆皆譁然,不信之聲,謾罵之聲,真是不覺於耳。
而老李頭的表現則稍微好點,只是看向了秦飛揚,顯然是在等待著秦飛揚的進一步解釋,這個時候,在巡捕房中一向唯唯諾諾的傢伙,居然臉上也有著一絲決然,顯然,如果秦飛揚說不出個所以然的話,那他老李頭一定是會拼命的。
難怪都說封建迷信害死人啊,看看這個老李頭前後不一樣的截然反應,便就得知。
這樣的反應全在秦飛揚的事先預判之中,因此,他倒也並不爲奇,只是呵呵一笑,隨即快步的走到了那個騙子的身邊,向大家拱了拱手,隨即正色的挺身而言了起來:“俗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咱們雖然並不是什麼馬,也不是騾子,但是,這道理還是想通的,行不行,不是靠我說的,而是看我怎麼做的,大家既然不相信,那我也不說什麼,就請大家來看看,我是怎麼做法驅妖的吧!”
說罷,不讓大家有回答的機會,秦飛揚便就一下子跳到中間一點,頓時便就開始打起了太極拳!
這驚人的一幕,頓時幾乎所有的在場之人全都驚呆了,大家萬萬沒有想到,居然,秦飛揚會來了這麼一個太極拳,太極拳要是能夠驅妖的話,那也就實在是太兒戲了,頓時大家對秦飛揚的鄙視又重新的回來了,什麼惡毒、嘲諷的話語全都出來了,即便是高天宇在一邊,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秦飛揚,這個情景可不怎麼妙??!
不過,秦飛揚似乎一點兒也不知道所發生的事情一般,依舊一字一板的打著太極拳,這讓大家更加的目瞪口呆了起來,便在這樣的目瞪口呆之中,秦飛揚打完了一套太極拳,之後以一個漂亮的白鶴亮翅收尾,口中唸唸有詞:“一切胎生、卵生、息生,來從虛空來,還歸虛空去。往生再世,皆當歡喜,南無阿彌陀佛……陰陽五行,乾坤借法,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在衆人都以爲秦飛揚是瘋子的時候,那懸掛著銅錢的灰線終於發出了輕微一陣晃動,秦飛揚明白,這是要斷了,他看準機會,連忙右手一指,大喝了一聲:“破!”
那詭異的橫在空中的灰線,頓時應聲而斷,而那懸掛著的銅幣也“噹啷”一聲的掉落在地。衆人全都已經驚呆了,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便在這沉默之中,秦飛揚微微一笑:“金妖已驅!大家請便!”
秦飛揚這自信的一笑,倒也頗有幾分大師的神韻,令人不禁爲之而鼓舞。
只不過,現在那些圍觀的衆人,並沒有如秦飛揚所期望的那樣歡呼雀躍,只是呆呆的看著秦飛揚,似乎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要是以往的話,那也不算什麼,秦飛揚更是不會在乎什麼。
既然圍觀的衆人一時之間還沒有什麼反應,那秦飛揚唯有先發制人了,他立馬作出了一副運氣收功的樣子,撿起了跌落在地上銅幣衝著目瞪口呆的衆人微微一笑,同時朗聲的說道:“此妖已爲吾所破,還不拜服!”
實踐證明,古話更爲的令人覺得高深莫測,而很多人對於自己所不理解的東西,對於這些聽不懂覺得高深莫測的東西,全都是極爲的拜服。
這一語點醒夢中人,當即有不少老頭老太還真的就下跪“拜服”了起來,可也還有不少人站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是不是真的???”
你都親眼所見了,還有假嗎?
“會不會是趕巧了?”
你趕一個給我看看??!
“是啊,我覺得還是馬大師的功勞!”
我馬你一臉啊,有你這麼亂說話的嘛。
“嗯!嗯!”
嗯個毛??!
……
聽聞著這些顯得沒事做的傢伙們的話語,秦飛揚的心中早就已經進行了犀利的還擊,只是,這些話也只能夠在心裡說說而已,絕對不能夠說出口來的,要不然,非但不能夠扭轉現在的局面,反而是會讓自己的大師形象徹底的崩潰的。
秦飛揚只是很淡定的站在那裡,投以了微微的笑容,似乎對這些質疑與諷刺,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也並不看在眼裡,老李頭見狀,看向秦飛揚的目光也變得炙熱了許多,這是對迷信的憧憬。
不過,這些圍觀的人們卻並不是這樣,大家往往都是盲從的,漸漸,羣衆們的輿論方向已經轉向了對秦飛揚不利的地步,這讓秦飛揚忍不住的在心中吐槽,nnd,是誰說羣衆的眼睛自然是雪亮的來著,這明明就不是啊。
正在秦飛揚準備再次主動出擊,扭轉這個局面的時候。
那個玄衣素袍的術士卻很是動容的看了秦飛揚一眼,並且淡淡的走了過來輕聲說道:“不知君師,師承何處?”
看來,這哥們是認爲秦飛揚也是巫師神漢之類的同類人了,還問他的門派?不過,秦飛揚總是覺得這個哥們並不怎麼像騙子,而身上倒是有一些軍人的味道的,只是,這一切,暫時也不好多說,秦飛揚只是微微一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故弄玄虛了起來。
看人,可不能夠僅僅只是看臉面的,要不然,壞人全是長得醜的,好人全是長得美的,這世界上一切也就太簡單了。
那個傢伙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像秦飛揚預期中的暴怒反責,反而是走上故作親熱道:“原來是你啊,師兄!許久未見,近來可好?”
看那親熱的樣子,要不是秦飛揚真的確定並沒有這麼一個師弟的話,那隻怕也是要被欺騙了的。
只是,大紅花轎人人擡,居然人家都這麼給面子,這個傢伙這般的表現,毫無疑問是有益於秦飛揚的,雖然秦飛揚也不明白這個人爲什麼要幫助他,難道是因爲這個傢伙知道秦飛揚是看穿了他的把戲了,怕秦飛揚揭穿他?
不過,這個時候,卻並不是計較著這些的時候了,反正秦飛揚這次的目的可不是爲了打假,而是爲了加入航空處,只要與這大方向不變,那又有什麼好去改變的呢?!
於是,對於這個騙子的友好行爲,秦飛揚還是決定要投桃報李的,於是他走上前去,很是開心的說道:“哎呀,是你啊,師弟,還真很的是你啊,你怎麼在這裡的啊?”
反正對方稱呼自己爲師兄,那要是不跟著說下去,那豈不是太笨了麼?!
那術士面色凝重的說道:“此間妖孽橫出,然前日吾觀天象,此間忽現祥氣,必有聖人將去,未料原來是應在師兄的身上啊。”
這番話語不可謂不大,頓時,在場的衆人全都驚呆了。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衆人議論紛紛了起來。
不要說旁人了,即便是秦飛揚也簡直就是驚呆了,注視起了這個術士,這是個樣貌清秀的青年,清燿面容高瘦身材,雙目炯炯有神,年紀雖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不過卻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感,要是說剛纔秦飛揚好意思將計就計,而現在的局面,即便是秦飛揚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畢竟這也太爲詭異了,秦飛揚始終想不出來他說此話的原因,自然都不知道該怎麼來答腔。
“諸位請退後三丈,讓吾師兄弟抓鬼降妖?!毙g士抱拳施了個八方禮,隨即高舉桃木劍,衣訣飄飄倒也是威風凜凜,“師兄請來,讓吾等降妖服魔!”說罷,拉起秦飛揚便就走動了起來,好在秦飛揚也明白這是什麼樣子的步伐,便也就跟著這人暗踏七星的疾走了起來。
逼上梁山,不得不爲,秦飛揚也只有拿過術士遞來的一把桃木劍表演太極劍來,從表面看來也使得是煞有其事,正得意間,只見四周之人皆拜服於地,還有不少人喃喃道:“神人下凡,神人下凡?!?
老李頭目光也都是一片炙熱了起來。再也不像是之前那個猥瑣的老頭,整個人似乎都精神煥發起來。
原來這個時候,秦飛揚與那個術士已經被羣蝶圍繞,無數的蝴蝶繞著秦飛揚和那個術士身上下翻飛,翩翩起舞了起來。看到了這裡,秦飛揚頓時明白了這是運用的“空掌招蝶”之法。
其原理了,也是非常簡單,那就是在春天百花齊放之時,採集諸多花蕊陰乾,研末備用。喚蝶時,先以川椒水洗手,或川椒末塗手,繼而塗上花蕊粉,立於羣蝶立風頭,拍掌喚之即親。也可採諸花蕊陰乾研末拌蜂蜜備用,用時,將蜜膏塗手心,拍掌喚蝶即飛至。而這裡肯定是化掌爲劍,古怪就出在了這桃木劍之上,秦飛揚拂劍聞之,果然有芳香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