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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衆人的彷徨,秦飛卻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要緊的,其實啊,我就怕這事情鬧得不夠大。”
剛纔秦飛揚說這個話的時候,包文先生等人正忙著抵門,誰都沒有聽到,現在卻聽到了秦飛揚這樣的話語,不由的一個個顯得驚呆了,目瞪口呆的看向了秦飛揚。
就怕這事情鬧得不夠大,這是什麼意思?!
秦飛揚這想要幹什麼?!
也沒有多理會衆人驚呆了的神情,秦飛揚拉開了本就要壞掉的門,頓時“轟隆”一聲門倒了下來,倒也頗有聲音效果。
衆人聞聲,頓時看了過來,只見塵埃之中,一個高大青年帶著另外一個青年走了出來,這幅場景,只到很多年後,也被很多當事人一一回憶,實在是太拉風了,便是處於被控制狀態下的河合少爺回想起這事情來都是覺得莫有榮焉,畢竟能夠被這麼做的人還真是不多的。
歌舞廳的那幫保安們爲了表忠心,也不顧有大批巡捕在一邊,便就向著秦飛揚衝了過來,不過,對於這些烏合之衆,秦飛揚素來是連正眼都不會看一下的,要知道,河合少爺就在自己的裹挾之中,這幫人即便是有槍,那也不會敢開的。
不過,秦飛揚倒是希望對方能夠開槍,那樣的話,性質可就絕對不同了。
不過,這幫披上了保安外衣的‘混’混們卻並沒有表現得特別有種,只是簇擁在一起,將秦飛揚團團圍住,殘忍的報以了語言上的攻擊,什麼“你麻痹”、“小赤佬儂要死透了”、“打死你這個小赤佬的”等邪惡口號,對秦飛揚一行進行了猖狂囂張的人生攻擊。
而除了秦飛揚悄然不語,只是淡淡的帶著河合少爺往門口走去外,憋了一肚子火的包文先生等人則無比正義的以著大無畏的精神,義正詞嚴地對他們進行了迴應與反擊,高呼“你麻痹”、“小赤佬儂要死透了”、“打死你這個小赤佬的”等正義口號捍衛了自身與同僚。
兩個女同志自然是沒有參與進入,只是羞紅著臉跟在秦飛揚的左右,彷彿那邊是一片淨土一樣,當然,那裡確實是一片淨土無疑。
而那包文先生,一個外國人居然也能夠抄著那口很具外國人特色的中國話在那裡“你麻痹”、“小赤佬儂要死透了”、“打死你這個小赤佬的”。還真是別有一番風采。
在這雙方的言語攻勢之中,秦飛揚如同是一把熱刀刺進黃油一樣,所到之處無不望風披靡,在見到河合少爺被秦飛揚勒著脖子的前提之下,是沒有人敢於靠近五步之內的。
河合少爺的命,可不是說笑的,而要他們強行解救下河合少爺來,那想必(日)後也是會被河合少爺給(日)了的吧,畢竟,對方是巡捕,是不會做出太多傷害軍少的事情來的,而萬一強行解救的話,那肯定是會誤傷了河合少爺的,這一點是肯定的。
畢竟,巡捕的身份以及河合少爺的身份都在這裡擺著了,可要是說,強行解救河合少爺的話,那很有可能會激動對方,到時候致使河合少爺受傷的話,這可就不是他們所能夠承當得下來的責任了。
所以說,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表忠心,但是沒有一個人動過真的要強行解救這個方法,孰輕孰重,也許一開始大家並沒有理解得透徹,可是,大堂經理已經通知了衆人行動的精神了,在這樣的約束之下,即便是有些人想要並兵行險招,來個富貴險中求,那也是要考慮再三又再三的。
終於,一直無視歌舞廳的保安圍困秦飛揚一行的小鬼子們,在見到秦飛揚很輕易的就來到了門口了,便就衝了上來,一個個子不高,面容猥瑣的小鬼子率先而出:“你的,哦,你這是違法的行爲,快快放開這個無辜的年輕人,要不然,要你大大滴倒黴!”
秦飛揚依舊用臂膀環住河合少爺的脖子,不屑的說道:“那你以爲你現在的行爲與身份,所做的事情適宜麼?不是嚴重的犯法麼?這是犯罪嫌疑人,你難道不知道麼?”
“你這是什麼話?”那個小鬼子原本想要發飆的,但是看了看河合少爺,又看了看秦飛揚的架勢,便就只好將那一口根本掩飾不住的小鬼子腔調給憋進了肚子裡。
秦飛揚卻沒有就此而放過他,看向了那小鬼子說道:“身爲一名巡捕,即便是在下班的期間,也要時刻保持一顆警惕的心,做好一切的準備,隨時隨地的與犯罪分子進行鬥爭。當然了,你這一點是不知道的,趕緊讓開,或者跟我們一起去巡捕房。”
河合少爺無奈的弱弱的說了一句:“那啥,我可不沒有犯罪。”
“‘吸’毒‘藏’毒這不是你乾的?”秦飛揚看向了河合少爺,河合少爺頓時便就愣住了,那啥,自己剛纔在包間裡也沒有吸毒啊,這廝是怎麼會知道自己‘吸’毒‘藏’毒的,不過,很快,他便就反應了過來,只怕這是秦飛揚在故意的詐自己了。
伍淑華則向秦飛揚投以了感謝的目光,雖然是被強(奸)未遂,但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還是很難啓齒這些的,尤其是在這樣的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之下,要知道,她剛纔可一直都捏著心,生怕秦飛揚將河合少爺強(奸)的罪名給列出來,現在聽到是吸‘毒’藏‘毒’,頓時讓她放鬆了下來。
她明白,這是秦飛揚在特意的照顧自己的情緒,在如此危急的情況之下,秦飛揚居然還能夠做到這樣,這實在是太讓伍淑華感動不已了。
“我沒幹啊。”河合少爺忍不住辯解了起來,語氣還很兇惡,也許他認爲在自家人的面前,秦飛揚倒也不好在這衆目睽睽之下,給他來一個勒脖子,給予一個鎖喉擊吧。
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就已經被秦飛揚一個重擊,這次沒有用脖子勒,而直接用手掐了,雖然只是用了一個手,但是那力度讓河合少爺頓時便就呼吸不了了,那巨大的痛楚宛如灼骨的鐵箍一樣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一瞬間便就覺得死亡很近,而且令他更爲感動恐懼的是,秦飛揚居然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教訓一下,便就鬆開,而是進一步的加大了力度,完全不顧前來救援的日本人都已經掏出槍來了。
河合少爺覺得下一秒,他就要死了。
就在他意識將要渙散的時候,秦飛揚鬆開了手,河合少爺頓時癱軟在了地上,雙手撫著喉嚨,呃,呃,痛苦不已。
那些僞裝成巡捕的小鬼子們全都震怒了,拔出了手槍對著秦飛揚呵斥起來:“蹲下身去,要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就連包文先生等人也是一臉緊張的看向了秦飛揚,生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事情來,而伍淑華與封麗嫺則完全被秦飛揚的霸氣給迷倒了,恨不得就立刻上去跟秦飛揚同生共死纔好。女人與男人看待問題的角度與方法,在很多時候都是不同的。
秦飛揚似乎並沒有聽聞對面的警告,也沒有看見那四、五隻手槍,而是蹲下身去,看向了正在地上痛哭的河合少爺,冷聲說道:“不想死的話,就說出藏‘毒’的地點。”
河合少爺有心拒絕,可是那脖子上劇烈的痛楚,以及剛纔彷彿快要死掉的真實感覺,讓他接觸到了秦飛揚那冰冷的目光後,他內心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完全下意識的迴應了起來:“就在天字房裡。”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秦飛揚卻已經聽清楚了。他對河合少爺這樣外強中乾的紈絝子弟再瞭解不過,他們只吃打,不記嚇,只有直接的打擊,讓他疼到身上,他纔會乖乖的說話,而且,這什麼藏毒之類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不啻爲是一項重大的罪名,可是對於河合少爺這種人而言,有太多的人會爲他背黑鍋了,所以,在遭受極有可能的痛苦與有人幫他頂缸的問題下,選擇變得異常輕鬆。
秦飛揚輕輕的拍了拍河合少爺的頭,笑著說道:“孺子可教。”
像是河合少爺這種級別玩耍的歌舞廳的,藏毒的分量肯定是不會小的,有了這樣的證據,那可絕對是站立在了不敗之地了,到時候,這顆炸彈拋出來,別說這個歌舞廳複雜的人脈關係要倒大黴之外,便是那些囂張的日本人多半也是要吃掛落的,保不齊能夠翻騰出一片天來。
至於,這些傢伙們在自己說出“藏、毒”之類的話語後,會警覺的去轉移‘毒’品,秦飛揚一點兒也不放在心上,因爲,別人怕,他不怕,反正,他只是將事情鬧得足夠大而已,究竟能不能找到,他其實是並不怎麼在乎的。
“犯罪嫌疑人所涉及藏‘毒’數額巨大,而你們靜安‘寺’分巡捕卻是這樣一個庇護的態度,是不是你們也有參與。”秦飛揚站起身來,絲毫沒有畏懼那四五支黑洞洞的槍口,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些小鬼子頓時楞了一愣,還沒有說話,秦飛揚又已經陰森森的再次發話了:“還是說,你們根本就不是靜安‘寺’分巡捕的?亦或者你們根本就不是巡捕?”
那個小鬼子頓時便就直接將手槍指向了秦飛揚,怒喝道:“八格牙……你們再反抗的話,那我就要開槍了。我可是靜安‘寺’分巡捕房的人!”
秦飛揚哈哈大笑了起來:“滾你丫的,老子就是靜安‘寺’分巡捕房的主官,怎麼就沒有見到過你這號人?”
“八嘎!”那小鬼子一下子將手槍頂在了秦飛揚的頭上,兇神惡煞的說:“快跟我們走,要不然,就死啦死啦地!”
這個時候,小鬼子再也顧不上僞裝什麼的了,算是惱羞成怒起來了,而秦飛揚卻是不慌不忙的看著那小鬼子,微微一笑,輕輕的說道:“我就怕你不開槍。”
那小鬼子聞言不由的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都被槍指著了,還敢說話這樣話的人,這真是不將手槍當槍啊:“告訴你,你可別以爲我在嚇唬你,這槍裡有子彈。你可別以爲我不敢開槍!”
他也不由得有些色厲內荏了起來,可不是麼,拿槍的目的就是要秦飛揚害怕,可是,現在秦飛揚並不害怕,這讓他頓時有了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畢竟,這裡是共租界,他們僞裝成巡捕過來已經是比較的冒風險了,如果真的是開了槍的話,那隻怕真的是會有危險的,最起碼會讓軍部陷入較爲爲難的境界,現在可還沒有做好直接就跟西洋人撕破臉的準備了。
西洋人固然不可怕,但是現在沒有必要爲此而讓軍部被動。
所以,這些小鬼子一個個都猶豫了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共租界外的那麼囂張跋扈,其實,他們也還是有忌憚的東西的。
秦飛揚深深的明白這一點,因此,一點兒也沒有被這些小鬼子的色厲內荏給嚇倒,他看也沒看那小鬼子一眼,徑直招呼了起來:“好了,咱們走,去靜安‘寺’分巡捕房!”
包文先生聞言,一個個也跟著秦飛揚的身後,生怕有絲毫的拖延。
而那些小鬼子見狀,紛紛的拉開了槍栓,對準了秦飛揚等人,一副如果秦飛揚再要前行,他們就要開槍的架勢。
包文先生等人一見如此,頓時再次貼緊了秦飛揚,生怕這些日本人就要開槍,而秦飛揚則一點兒也不在乎,只是將河合少爺拉得更緊了,雖然這個河合少爺一副垃圾的樣子,但是既然能夠驚動小鬼子出動這麼一隊人馬,冒充巡捕前來解救他,那就證明,這個河合少爺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既然如此,秦飛揚又有什麼好怕的了?左右都是沒有危險的,難道堂堂正正的中國人反而會被這些小日本給嚇倒嗎?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秦飛揚帶著河合少爺繼續大步向前跨去,包文先生等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臉色蒼白得就不像是個巡捕。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