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爺站在廳堂中央,見到兩人聯(lián)袂走來,心中不免一緊。
隨即,又想到剛剛越瑩瑩的話,這才稍稍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
那邊,柳宗龍瞧著廳堂內(nèi)還沒來得及收拾的亂象,似笑非笑道:“林老二,這大白天的,你與弟妹玩的挺開放啊。”
說著,一雙眼光還在一起進來的越瑩瑩那豐滿的身軀上來回掃視,猖狂態(tài)度可見一斑。
林二爺鋼牙緊咬,就要發(fā)怒,那邊越瑩瑩卻提前道:“柳大哥休要取笑妾身了,你也知我家老爺經(jīng)不起玩笑話的。”
隨後又道:“是妾身方纔鬧了點小脾氣,讓各位見笑了。我在院子裡種了一叢美人蕉,此時正是盛開時節(jié),不妨一起去院內(nèi)賞花。”
那邊林二爺這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蕭天武笑吟吟道:“無礙無礙,都道林二夫人茶藝花藝雙絕,去院內(nèi)賞花喝茶,豈不美哉。”
幾人走出狼藉一片的廳堂,來到花園內(nèi)。
已有下人佈置好了茶具,越瑩瑩與他們就仿似多年老友一般,紛紛落座,談笑風(fēng)生。
只有林二爺笑的勉強,與三人格格不入。
越瑩瑩泡好了茶,將還冒著熱氣的茶水沏入晶瑩剔透的茶杯內(nèi),端送給三人。
蕭天武笑著接過去,輕輕抿了一口,頓覺脣齒留香。
不住點頭道:“我記得上一次喝林二夫人的茶,還是三年前年關(guān)大比的時候,沒想到林二夫人的茶藝又有精進。”
一邊說著,一邊似乎還特別感慨道:“若是我家那位有你一半手藝,我也知足了。”
越瑩瑩捂嘴輕笑一聲,道:“蕭大哥實在過獎了,你那麼多紅顏知己,何必還要來羨慕我這半老徐娘。”
蕭天武連忙擺手道:“哎,林二夫人此言差矣,女人正是越成熟越有味道,更何況還兼具如此精湛的手藝。”
旁邊的柳宗龍也跟著道:“不錯,就像林二夫人你,好似那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教人看到了便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說著,還舔了舔嘴脣。
林二爺終於忍受不住,猛然一拍桌面,將桌上剛剛沏好的茶水震倒:“哼!”
越瑩瑩連忙悄悄拉住林二爺?shù)男淇冢抵惺沽藗€眼色。
她讓林二爺一定做到強硬,要‘寧折不屈’,那是爲(wèi)了夾縫求存,如果當(dāng)場撕破了臉,只怕萬事皆休。
現(xiàn)在這情況,蕭天武與柳宗龍一點不提此時桐城的事情,說的淨(jìng)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
其實就是想將林二爺激怒。
柳宗龍與蕭天武對視一眼,帶著一絲笑意,品了口茶水。
將茶杯放在桌上,淡淡道:“林老二你還是這麼大的火氣啊。”
蕭天武道:“火氣大了容易傷肝,咱們這把年紀的人,要學(xué)會修身養(yǎng)性。”
越瑩瑩眼看兩人姿態(tài),知道要進入正題了,於是對著林二爺又打了一個眼色。
林二爺對兩人冷哼一聲,道:“你兩人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tài),有何事不妨直說!”
柳宗龍笑道:“咱們也算相識多年,別說哥哥不給你機會,交出林家所有產(chǎn)業(yè),退出桐城不再回來,你覺得怎麼樣?”
林二爺剛想說話,那邊蕭天武卻摩挲著下巴,打斷道:“林二夫人秀外慧中,惹人羨豔,若是.....嘖嘖.....那可就真是太可惜了....”
話雖感慨,可其中威脅之意已然溢於言表。
林二爺面容陰沉,一雙拳頭在袖中緊握,咯嘣作響。
他本有意求和,讓出部分產(chǎn)業(yè),以求在這場浩劫當(dāng)中保留林家香火。
可此時兩人前來,雖說的好聽,但卻著實是要將他林家趕盡殺絕。
只要他林二爺放棄抵抗,讓出所有產(chǎn)業(yè),一旦出了桐城便定然會遇上埋伏。
然後全家老小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林二爺就算性子不適合做一族之主,但這點道理還是能想通的。
沉默片刻,柳宗龍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煩了,剛想說話,卻忽然只見遠處拋來一個黑色圓球。
“什麼人!”
長劍出鞘,柳宗龍身法靈活,舉劍一刺,便將那圓球刺了個對穿。
噗呲!
頓時一股血水飆射出來,讓柳宗龍眉頭大皺。
這竟然是顆染血人頭!
剛想將人頭甩落,卻只聽旁邊的蕭天武驚怒聲音:“等等!”
柳宗龍一愣,但考慮到現(xiàn)在還未到與蕭天武撕破面皮的時候,於是便也停止了動作。
蕭天武疾步上前,撥開那人頭亂髮,擦去其上血污,頓時目眥欲裂,驚怒交加。
“洺疏!!”
柳宗龍與林二爺也看得清楚,這人頭竟然便是蕭天武正室次子蕭洺疏。
說起來,蕭天武雖小妾成羣,但最愛也最怕的,仍然是他那正室。
對於正室的三個孩子,也最是疼愛。
蕭天武一改往日儒雅風(fēng)度,仿似被激怒的雄獅,狂吼道:“是誰!是誰!”
只聽天邊響起一聲大笑,一道人影施展輕功縱掠而來。
其後還跟著兩名擡椅老者,鎏金大椅上端坐著的,是一名身材魁梧,披風(fēng)如血的男子。
周圍也緊跟著響起一片吵雜之音。
有三名手下同時上前,分別向著林二爺和柳宗龍以及蕭天武彙報。
“家主,不好了,外面突然出現(xiàn)大批人手,將咱們團團包圍住了!”
三人所說大致一樣,讓原本想要直接出手的蕭天武,也按捺下了心中衝動。
緊盯著那被兩名老者擡著,穩(wěn)坐椅子上的魁梧男子。
“你們是誰!爲(wèi)何殺我孩兒!”
兩名老者擡著椅子停在不遠處屋頂之上,唯有最開始長笑之人,落在了院落當(dāng)中。
瘦高的身形,矗立在衆(zhòng)人的面前。
開口道:“我乃驚世會左冷禪,林海淵,這份禮物你可還算滿意?”
林二爺驚疑不定道:“你是什麼意思?”
旁邊柳宗龍眼中精芒流轉(zhuǎn),忽然道:“等等!驚世會,你們不在潛山城呆著,來我們桐城作甚?難不成也想撈一杯羹不成?”
一邊說著,眼中戒備神色閃耀,握著劍柄的手也隨之攥緊。
左冷禪卻不理會他,而是對林二爺?shù)溃骸笆挍呈鑼ε峒覝缙錆M門,趕盡殺絕,實乃墜入魔道,罪大惡極!”
“我驚世會乃名門正派,欲替天行道,救爾等與水火之中。”
“林海淵,這顆人頭是禮物也是警告,勸你莫要與他們同流合污,不若歸於我驚世會,可保你全家平安!”
“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