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啊！
”
劇痛讓中川幾近暈厥過去。他低頭一看，發現那怪人一劍斬過，竟已將自己左手小指斬斷在地，血流如注。
這會兒楚誠的操作視角已經換成了死侍。
“老兄，別嚎了。”
死侍指了指自己斷掉的胳膊——如果不趕緊趁現在給人展示一下一會兒可能就該長好了。
“你的人在我身上開了幾十上百個孔，還給我斷了隻手，你這才哪到哪？”
講道理死侍這模樣看著也確實是有幾分嚇人。剛剛在大門口剛了那麼一波他的出血量講道理已經夠把十個人擡走了，這會兒他從頭到腳就一血人，再加上那條斷了的胳膊，斷臂處血肉翻騰，正以一個“過度生長”的架勢向外狂竄，畫面確實相當有說服力。
這個怪人真的會毫不遲疑地剁了自己，中川完全不懷疑。
“好吧好吧，我說......”
痛楚和恐懼的雙重摺磨終於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是德達洛·裡德。”
他說話的同時，楚誠這邊的超級小秘書已經錄入了這個名字。
“星期五，他說的是誰？”
“我想......是指這個人，先生。”
星期五將檢索出的結果顯示了出來。楚誠定睛一看，不由挑了下眉毛。
“德達洛市長？”
檢索出的德達洛·裡德，赫然是文代拉尼的市長。
“是啊，這座城市的市長。”
中川呼吸愈發急促了，艱難地說道。
“但你們以爲他只是個市長而已麼？那只是表象而已，事實可遠遠不僅如此。這個夜總會裡起碼一半的人都能告訴你們真相。”
中川停頓下來，咳了兩聲。
“你是在告訴我們，市長是個買兇殺人的瘋子。”菲利克斯皺眉。
“是的，而且還不止如此。德達洛不僅是這座城市明面上的掌權者，同時也是地下世界的王者。我們都知道，只是平常沒人提而已。
因爲在這座城市裡，知道真相的人都懂得什麼時候該閉嘴，話太多容易招來災禍。所以我們並不總是說這件事。”
“可是......暗殺鋼鐵俠？”菲利克斯皺眉表示不解，“爲什麼？”
中川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肯定想象不到市長先生私底下的產業涉獵了多少領域對吧？”他哼唧道，“科技，電子，能源......那個叫鋼鐵俠的傢伙一夜之間就動了不知多少人的蛋糕，這顆星球上想要他死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只不過德達洛市長的情況尤爲嚴重而已，幾乎他涉足的所有產業都受到了來自那個鋼鐵俠的衝擊......而且這還只是第一輪。
我們都知道這只是個開始。那傢伙揚言要定製未來，要全方位改造現有的體系，所以可以預見這樣的情形未來只會愈演愈烈。那些首當其衝的大人物們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
我想換做是我，恐怕也和他一樣忍無可忍了。”
“......可那個託尼·斯塔克是在做好事。”菲利克斯感到荒誕，“他的科技幫助了更多人，並且帶動了全人類的進步......”
“是啊，我想也是。”中川沉悶地說，“除了大家其實都並不關心什麼文明發展的重大議題，像德達洛市長那樣的人更不關心科技會怎樣造福民衆。
他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他兜裡的錢正在被人偷走。從來沒人能從他那裡偷錢，所以他要反擊回來，就這麼簡單。”
這會兒痛楚已經逐漸麻木，到了一定的程度時反而就覺得沒那麼痛了。
“好了，我知道的都已經全部告訴你們了。”中川咬著牙，“現在應該夠了吧？”
楚誠的視角已經切回了蝙蝠俠。
“急救會在一分鐘內抵達現場。”蝙蝠俠冷冷地說，“你會活下來的。但要是我們碰巧發現你還有什麼忘記說的......那你會祈禱你最好在這會兒死了。”
中川呼吸幾乎停滯，大氣都不敢出。
三人離開了夜總會。一分鐘內，治安署和急救就包圍了現場。
“你提到了你在查桉子？”
避開耳目到了無人處，蝙蝠俠看向菲利克斯。
“嗯......算是吧。”菲利克斯輕輕一嘆，不知從何說起。
這次是關於他的家族，他發現了原來是情調局的賣藥企業。
他拒絕和家族交流，但他確實開始對家族的生意開始感興趣了。並不是他有接過擔子乖乖回去當個富二代的念頭，而是他意識到自己過去從未有過去了解的念頭，以至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對家族一無所知。
然後他就看到了這些，讓他第一次對身邊一切都產生懷疑的交易記錄。
他看到了部分格羅夫集團和中川鷹臣的產業之間的生意往來。
這讓他相當震驚。他原本只以爲自己家族是個打著藥廠幌子的絕密機關，他其實並未對此感到不妥，唯一讓他和家族產生隔閡的其實只是所有人都瞞著他真相而已。
可和一幫罪犯做交易？
他感到震驚，無法理解。於是他去找了自己的叔叔，試圖得到一些解釋，比如告訴他那些只是爲了某些更大目的的僞裝手段，或者別的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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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沒有。他從叔叔那裡得到的，只有更加冰冷的現實。
“生意只是生意，菲利克斯。”加拉丁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我們和任何合適的對象做生意，這也是我們之所以能做大的原因。
交易本身是完全合法的，都只是一些常規買賣而已。”
“但不是乾淨的錢。”菲利克斯道，“他們是罪犯，而且你們早就知道這一點。你們是情調局，別告訴我你們會連對方底細都弄不明白。更何況那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加拉丁和他對視了片刻。
“是的，我們知道。”他承認了，“但那不重要。公司......這個機構，是爲了更重要的東西存在的。
街頭犯罪那種小打小鬧從來不在我們的雷達上。我們能分清主次，我希望你也能。”
“......”
那場談話的結果......就這麼說吧，並不愉快。
“一些桉子牽扯到了文代拉尼的罪犯，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只是有些事我想親眼確認一下。”
菲利克斯沒細說這些，只模湖地略過，話鋒一轉。
“現在看起來，這些問題都得找那個叫德達洛的市長先生回答了。所以我猜，接下來我們應該正巧順路了？”
......
市長住宅。
文代拉尼開始下雨了。
閃電劃破天際，雨水傾盆而下。市長德達洛站在落地窗前，雨水順著窗戶嘩啦啦地流淌，彷彿在沖洗他在玻璃中的幻影。
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夜總會？中川那小子的？”
德達洛聽著眼線的彙報，輕蹙眉頭。
“蝙蝠俠，在這裡？文代拉尼？唔......行，我知道了......不，不用特別注意，一切照常運作......別擔心，他下一站的目標應該是我這裡，我會處理的。”
市長掛斷了電話。
某些事告訴他，一場仗就要來了。
“倒是比我想象的效率些。”
德達洛像是在自言自語。他瞇起了眼睛。
“那麼看起來我們也該加快計劃進度了。”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
一道閃電劃過，蒼白的光短暫地映亮了辦公室的房間。
蝙蝠俠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房間的陰影裡，視線冰冷。
“現在，”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說說你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