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破敗之地,陳珂計(jì)劃【二更,求訂閱】
陳珂微怔,沒有回答石懸尼的話,只是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蒼天。
一旁的扶蘇看著這樣子的陳珂,偏過頭,望向石懸尼說道:“那此事便是麻煩石郡守了。”
扶蘇的臉上帶著得體溫和的笑容。
“刻碑之內(nèi)容,稍後等到老師從回憶中走出,我會請示老師的。”
“石郡守先去尋找工匠以及石料吧。”
石懸尼當(dāng)即點(diǎn)頭,他知道扶蘇是想支開自己,但這個時候無論是否支開都是一件好事。
等到石懸尼走了之後,扶蘇纔是看向了陳珂。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fā),只是等候著陳珂從回憶中走出來。
良久,一聲長長的嘆息從陳珂的口中發(fā)出,而後陳珂的眼睛中帶著些許的眷戀和清明。
扶蘇看著陳珂的眼睛,只覺著這眼睛中的清明是難得一見的。
往日裡自己老師的眼睛中,總是如同一波湖水樣氾濫而又漆黑,像是幽深的古巷、又像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井。
他覺著自己老師的眼眸總是深邃中帶著憂鬱的。
似乎在懷念著、眷戀著什麼。
而今日,這些捲簾全然都消失了,只剩下了清明和感慨。
陳珂扭頭朝著府衙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道:“方纔懸尼說了什麼?我在思索東西,沒有留意。”
扶蘇一五一十的重複道:“老師,石郡守說要爲(wèi)您刻碑流傳。”
“畢竟此地乃是您的封地,縣誌上也是要記載的。”
陳珂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方向,輕聲道:“沒有那個時間了。”
“既然已經(jīng)看過了故地,我們就不必再這裡在耽誤時間了,蓬萊洲那裡一定是要儘快到達(dá)。”
“蓬萊洲中,瑯琊郡的郡守是從百家宮中出去的,但膠東郡、臨淄郡卻不是。”
“陛下曾言,這兩地的郡守尚且可用,但我卻不怎麼放心。”
他猶豫了一下後,輕聲嘆了口氣。
“扶蘇,讓人給陛下送一封信吧,就說我要考覈三郡郡守、各地縣令。”
“若有不合格的,提前請示陛下如何處理。”
扶蘇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的老師。”
中牟縣衙
石懸尼坐在主座,他的旁邊站著中牟縣的縣令,此地的縣令也是從百家宮中出來的。
所以對陳珂也是十分的尊重。
二人商議了許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以石懸尼爲(wèi)首,以狄德爲(wèi)輔,寫一篇碑文。
寫就之後,將此碑文發(fā)於孟秋、曾露兩人查閱,等到他們兩個將其中的一些錯漏之處修改後,在將碑文發(fā)到咸陽城內(nèi)。
請蕭何、曹參、陳平三人翻看,是否有不當(dāng)之處,是否有可以修改之處。
之後在如何處理,就看蕭何三人的了。
從咸陽城回來後,這碑文才可以正式的鑿刻,還需要選一個良辰吉日開始。
一切就緒的話,只怕是要等到七八個月後了。
蓬萊洲,瑯琊郡
霍實(shí)神色凜然,他看著面前的手書,心中興奮不已。
“奉常要來了!”
自從瑯琊郡與其餘的兩個郡城合併爲(wèi)蓬萊洲後,他的日子其實(shí)就不太好過。
畢竟他的身上有很明顯的百家宮印記。
也可以說是「陳黨」之人。
或者說叫做「百家宮黨之人」。
而蓬萊洲這三個郡縣之中,多的則是一些萊夷族的人,以及一些齊國都城的人。
齊國的人雖然經(jīng)過齊候的清洗少了不少,但依舊有一些殘餘。
其中地方實(shí)力錯綜複雜,哪怕是現(xiàn)如今歸大秦處理,也是有些麻煩的。
但霍實(shí)卻沒有絲毫的擔(dān)憂。
因爲(wèi)他知道,陳珂要來了。
陳珂一來,難道還有什麼麻煩是陳珂陳奉常處理不掉的麼?
更何況,隨著陳珂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長公子扶蘇。
扶蘇哪怕是不能夠代表陛下,但代表一部分還是可以的。
“希望奉常的到來,能夠?qū)Υ说赜幸恍┯绊懀尨说氐母窬之a(chǎn)生一些變化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感慨。
另外一處,臨淄郡郡守府
兩個人坐在那裡,臉上閃過些許陰沉的神色。
如今六國餘孽幾乎全都被清楚乾淨(jìng)了,但各地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殘留的。
比如這兩個人。
他們本就是郡守,怎麼可能真的將自家的勢力給清理乾淨(jìng)?
“老王啊,你說怎麼辦?”
“此處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虎狼之穴,陳珂那個傢伙從咸陽城而來,手上沾滿了六國的鮮血。”
“他是一個狠辣的人,若讓他發(fā)現(xiàn)了咱們的事情,他一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王闞德神色陰沉,他看著對面坐著的膠東郡郡守姜若昂,緩緩地吐了口濁氣。
“不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只要我們藏得好,他怎麼可能發(fā)現(xiàn)我們的隱藏起來的那些人?”
他看著姜若昂說道:“我知道你們家與田家有仇,但我不希望在這期間出現(xiàn)什麼錯漏,你知道麼?”
“否則的話,咱們要死,就只能一起死了!”
姜若昂冷哼一聲,虛白的臉上帶著不屑。
“伱以爲(wèi)我是什麼人?”
“我姜家如今尚存,他田家可是幾乎絕了種,始皇帝將他們家的人滿門抄斬,殺的只剩下一個齊候田承了。”
“可是田承那個傢伙滑不留手的,怎麼可能會留下子嗣?”
他的眼睛中帶著一抹嘲諷和得意,看起來就像是小人得志的樣子。
“因此,田家已經(jīng)絕了香火,絕了種,我還有什麼好報(bào)復(fù)的?”
姜若昂擺了擺手:“你還是擔(dān)心一下郡城中的那些黔首們,以及那些萊夷族的人吧。”
他不屑的一笑:“我膠東郡尚且還好,你臨淄郡境轄內(nèi)的萊夷族,可是被你欺壓的不成樣子了。”
“若咱們的這位總督是爲(wèi)心慈的,亦或者想要找你的麻煩,只怕你要因此受到他的責(zé)問了。”
說著,姜若昂站了起來。
“不與你說了,我要去南風(fēng)樓去了,聽說今兒有個新貨色上來了。”
“這可是「南風(fēng)」親自教出來的。”
姜若昂的臉上帶著些猥瑣而又色氣的笑容,讓人看了無端的覺著些許厭惡。
王闞德眼底深處劃過一抹不屑,當(dāng)年姜公子牙的血脈,竟然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簡直是丟了他們祖宗的人。
不過這種情況下,如此對他們反倒是一件好事了。
待到姜若昂走了之後,王闞德的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叩擊著,聲音也是帶著些許的疑問和困惑。
“這位陳奉常,到底是一個怎麼樣子的人呢?”
被人想著念著的陳奉常,如今正在路途上。
許是見過了中牟的水土一樣,再次坐車的時候,雖然依舊覺著顛簸無比,但卻比之前好受多了。
之前是顛簸加上暈眩,他一天幾乎只能夠吃上幾口飯,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
如今能夠多吃一些了。
陳珂半瞇著眼睛,看著天空,實(shí)際上心裡卻是在想著關(guān)於之後的事情該怎麼辦。
蓬萊洲是一個州,也是三個郡合一的。
他想要做一些事情,首先就要看一看蓬萊洲下的三個郡守到底怎麼樣。
而根據(jù)他的消息,三個人中,霍實(shí)從百家宮中走出,稍微是有點(diǎn)本事的。
但王闞德和姜若昂麼.
“呼。”
陳珂嘆了口氣,眼睛中帶著無奈。
“罷了罷了。”
“先到了再說吧。”
“總不能還沒到地方,先把心操上了。”
此時,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匹馬來到了陳珂的身前,其上端坐著一人。
正是扶蘇。
扶蘇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陳珂,又是說道:“老師,這是父皇的回信。”
陳珂一挑眉,將信件打開後仔細(xì)的看著。
這信中交代了不少的事情,但對於蓬萊洲三個郡守、其下的一些縣令的處置,總結(jié)起來其實(shí)就一個字。
殺。
不聽話的,殺。
不合格的,殺。
陳珂看不順眼的,殺。
不能夠爲(wèi)民爲(wèi)天下爲(wèi)大秦的,殺。
拿了錢不做事,反倒是想要佔(zhàn)地爲(wèi)王的,殺。
陳珂打開信的時候,入目的全都是殺字,他幾乎是將面前這黑色的墨水看成了赤色的墨水.
他無奈扶額:“陛下也太過於信任我了。”
陳珂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始皇帝殺性重,而是嬴政太過於信任他了。
畢竟縣令和郡守這個東西,已經(jīng)不像是原本「周」一樣,是分封和世襲的了。
他是皇帝親自任命的。
而如今,皇帝給了陳珂這個可以隨意更換,隨意殺伐的權(quán)力。
郡守的官位是幾品?
按照之前九品的算法,如今普通的郡守應(yīng)當(dāng)是正五品-正四品的範(fàn)圍。
而天下有多少正五品的官員?
別的不說,只是說這朝堂之上,五品已經(jīng)是能夠入朝參加朝會的品階了。
九卿之下的大部分官員,都是四品或者五品.
陳珂又一次的感慨道:“陛下太過於信任我了。”
他一邊嘆氣,一邊看著遠(yuǎn)處那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輪廓的臨淄郡郡城。
蓬萊洲的州城,到了。
正是過往的臨淄郡郡城。
臨海,某處海邊村落。
爲(wèi)首的人眼睛中帶著憤怒:“咱們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若是繼續(xù)這樣下去,一定是會被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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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