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局長這纔不客氣地說：“這是對你實行雙規(guī)，還沒有到搜查的時候，明白嗎？請你到局裡去說清問題，不要再僵持了好不好？你要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
陸總垂頭想了想，才無耐地站起來，兩名監(jiān)察人員上前帶著他走出去，往樓梯口走去。
與此同時，朱書記走到技術科門前，對坐在裡面的單若嫺說：“單科長，你出來一下。”
單若嫺不認識朱書記，就若無其事地走出來。朱書記把她引到會議室裡，對她說：“我是興隆集團的紀委書記朱法華，請你跟我們?nèi)ヒ惶耍覀冇惺乱獙δ氵M行調(diào)查。”
單若嫺這才反映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什麼事？要調(diào)查我？”
朱書記嚴肅地說：“到了那裡，會告訴你的。”
站在門口的兩名女監(jiān)察幹警走上前說：“你的手機呢？請交給我們保管一下。”
單若嫺眼睛一翻，有些緊張地說：“在辦公桌上，我去拿。”說著就要往外走，一個女幹警上前擋住她說，“我去拿，你不要走開。”
朱書記走到隔壁副總經(jīng)理室，對常務副總經(jīng)理洪明宇說：“洪副總，我口頭向你傳達一下集團公司的決定，在陸總被雙規(guī)期間，這裡的工作就由你全面負責。陸總的辦公室，在我們得出結論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打開。”
洪明宇有些激動地說：“好的，朱書記。”
這次帶人，監(jiān)察幹警是穿制服的。所以陸躍進和單若嫺被監(jiān)察幹警帶出去時，雖然沒有戴上手銬，但公司裡的其它員工都紛紛追出來觀看。有的神色詫異，有的一臉迷茫，有的禁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縮進各自的辦公室，議論起來。
唯有尤副總穩(wěn)坐釣魚臺，一臉平靜地坐在辦公室桌邊，只管忙著自己的事。
省城這一組幹警有監(jiān)察局副局長柳長安和市公安局經(jīng)偵處處長鈕向陽帶隊，一行六人從清晨
七點出發(fā)，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飛馳，直奔朱學貴的公司。他們九點五十分到達目的地後，跟這邊的行動小姐聯(lián)繫後，十點零六分同時開始行動。
他們上樓走進朱學貴的辦公室，朱學貴不在。一問，他還沒有來上班。鈕向陽對裡面的員工說：“我們是公安局的，請你們配合一下，誰也不要打電話，碰手機，上網(wǎng)，都坐到這邊的會議室裡來吧。”
其它幾個公安監(jiān)察幹警上前催促驚訝不已的員工們說：“快點，把手機都放在桌子上，不要拿在手裡。”
員工們都照著做了，去坐到會議室裡，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有的感到很好奇，有的顯得很高興，只是葉會計和小張有些慌張，行動有些遲緩，兩個女幹警就去看住她們。
幹警們坐在裡邊的辦公室裡靜靜地等著朱學貴的到來。等了半個小時，不見朱學貴來，柳長安有些焦急，對旁邊的鈕科長說：“應該沒有誰給他通風報信，他怎麼還不來上班呢？”
“可能有事。”鈕科長去問會議室裡的員工，“你們這裡誰是副總？”員工們說：“這裡沒有副總，只有一個辦公室主任。喏，她就是，小張。”
鈕科長看著小張說：“小張，你給朱總打個電話，就說稅務局的人找他，請他馬上到公司來一趟。到外面去打，其它話一句也不要說，聽到了嗎？每個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機關調(diào)查案件的義務。”
小張走出去拉起電話打了，鈕科長緊緊盯著她，一隻手伸在電話的上方，要是她在電話裡說什麼暗語，或者通風報信，就立刻撳斷它。
“喂，朱總，你什麼時候來啊？”小張看著鈕科長說，鈕科長給她使著眼色，小張才說，“稅務局人的來找你，讓你馬上來公司。”鈕科長啪地一聲撳斷了電話。
然後靜靜地坐在那裡等著朱學貴的到來。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朱學貴來了。當他抖著手裡寶馬車的
鑰匙悠悠然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時，一下子被裡面的情景驚呆了。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鈕科長就走上前去，亮出自己的證件說：“我們是公安局的。”
另外兩名公安人員走到他身後，看住他。一向目空一切的朱學貴見突然來了這麼多的公安幹警，一時也傻了眼。
柳長安副局長拿出搜查令，給他看了看說：“朱學貴，我們要對你的辦公室進行搜查，請你將有關紅陽集團弱電業(yè)務的所有合同、資料以及來往帳目交給我們。”
朱學貴愣了愣，咬牙切齒地說：“媽的，這個小娘們，我被她騙了。要是查到她，不收拾她，我就不姓朱。”
鈕科長嚴厲地說：“請你理智一些，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柳局長說：“還是快去把我們要的東西整理一下，交給我們吧。”
朱學貴還想抵賴：“你們要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這裡沒有這些東西。”
鈕科長與柳局長交換了一下眼色，對他宣佈說：“朱學貴，你自己不交出來，我們將奉命搜查你的辦公室和住宅。我們在這裡等你十分鐘，你考慮一下吧。”
朱學貴見四個公安人員腰裡都彆著手槍，一個公安人員手裡還拿著一副銬子，臉色尷尬地猶豫了一會，才衝被看在會議室的葉會計說：“算了，你把紅陽集團弱電項目的賬目都交給他們吧。”
說著，他臉色陰沉地走進辦公室，坐下來，很不情願地打開辦公桌抽屜，拿出弱電業(yè)務的總包合同分包合同補充協(xié)議，以及弱電方案預算書等等都拿出來，態(tài)度生硬地交給柳局長他們。
一個女幹警從葉會計那裡捧來公司賬本和財務單據(jù)之類的東西，柳局長連同施工合同設計方案預算書等一起收好，開了一張收據(jù)給他們，朝鈕科長看了看，意思是可以收隊了。鈕科長就走過去對朱學貴說：“走吧，我們要對你進行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