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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時寒趕到,就見萬三的屍體已經(jīng)放在了院子裡,他身上很多劍傷,看樣子便知他抵抗的十分激烈,只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傅時寒佈置的人都是不是善茬子。

看著他的屍體,時寒冷然言道,將屍體帶走。

萬三知道的太多了,不管怎麼樣,他都要死。而此時明依已經(jīng)被嬤嬤帶進(jìn)了房中。侍衛(wèi)稟告當(dāng)時的情形,時寒冷笑:“知道一下就好了,莫要多傳。再怎麼……也是一個郡主,說出去,丟人。”

“是。”

聽聞萬三去四王府見明依郡主的時候被誅殺,六王妃與阿瑾言道:“他對明依,倒是真愛。”

阿瑾冷笑:“真不真愛,又有誰人知道呢!更何況,有時候恰恰因爲(wèi)是真愛,纔是最傷人的。”

六王妃睨她一眼,言道:“你一個小姑娘,懂什麼。”

阿瑾吐舌頭:“我不懂,孃親又懂麼?”

六王妃白她。

明依的事情似乎就這樣定下來了。

誰也不再提她,縱然外面的百姓傳的沸沸揚揚,大家在面上卻不會多言其他。

而此時的明依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經(jīng)過這幾日的焦躁瘋狂,終於想明白自己該如何做了。現(xiàn)在誰都不肯見她,就算是她想演,也沒有什麼好的法子,而萬三已經(jīng)死了,她想怎麼說都可以,如若她成了一個悲情的,被人侮辱的姑娘,是不是還是能夠找回些面子呢!

而且,她已經(jīng)想過了,這個孩子是斷然不能生下來的,如若真是生下來,那麼纔是問題。雖然人人都言稱她如若不要這個孩子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明依卻不這麼想,她覺得,自己還是有機(jī)會的,畢竟,李素問還在京城,當(dāng)初二王府的世子妃沈詩藍(lán)那般的危險都無事,她怎麼會有事兒。

只是,李素問是不會幫她的。可是沒有關(guān)係,明依冷笑,只要她處在十分危急的關(guān)頭,皇上一定會讓李素問過來的,這是必然。

想到此,明依只想著如何能夠找到機(jī)會!

現(xiàn)在她不能依靠任何人,只能這樣靠著自己,可是沒有關(guān)係,只要她堅持住,一切都會過去的,想到此,明依咬了咬脣,還有七日便是景衍與趙瀅月的婚事,他們成親那日,便是她出事的機(jī)會,只要那日她陷入危急,衆(zhòng)目睽睽,李素問是不能不救人的。

想到此,她得意的笑了起來,而現(xiàn)在首要的任務(wù)便是麻痹大家,而裝乖,她最會了。

聽說明依老實了起來,許幽幽冷笑,她已經(jīng)被這個丫頭騙了許多次了,這次再也不會被她欺騙了。

明依越是如此,她越是叮囑大家看好她。

而同時想趁著瀅月成親行動的,還有被六王府一直都囚禁的阿蝶,如若不是正巧趕上了明玉的死,阿瑾已經(jīng)弄死了阿蝶,可是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倒是因爲(wèi)明玉的死被好生的囚禁了起來。

她娘蓮姨娘因著之前被她算計,現(xiàn)在身體虛弱的緊,也被分開看守了,她一個人被關(guān)著,幾乎要發(fā)瘋。

而大家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現(xiàn)在阿蝶已經(jīng)換了一個芯子,就在她對蓮姨娘動手的時候,她就根本就不是原本的阿蝶了,她本名叫徐蝶,恰好,也是單字一個蝶,她本是一個大四學(xué)生,機(jī)緣巧合,竟是穿越成了被拘禁的六王妃庶女阿蝶,而真正的阿蝶,本來想的是假自殺,可是竟莫名其妙弄成了真的,也正是因此,她才能穿越過來。

她並沒有得到什麼阿蝶的記憶,她有的,還是隻有自己,不過蓮姨娘倒是一個很好的載體,她不斷的訴說和咒罵讓她對自己的情形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原來,這個王府的王爺是個見異思遷的,拋棄了自己真愛蓮姨娘。而王妃和郡主都是歹毒的不成樣子。

阿蝶她自認(rèn)爲(wèi)也是看過一些宮鬥宅鬥小說的,但凡是一個庶女作爲(wèi)主角,主母哪有不歹毒的,那嫡出的姐姐更該是個惡毒到極點的角色。

沒想到,自己不但有個嫡出的姐姐,還有一個嫡出的妹妹,而這個妹妹更是惡毒的將她誣陷成了瘋子。

知道了很多關(guān)於真正阿蝶的事情,也知道了很多關(guān)於王府的事情,而這個時候,她也越發(fā)的忐忑了起來,她生怕,生怕身爲(wèi)親身母親的蓮姨娘知道了她是假的,畢竟兩人是住在一起的,除卻這般,她也不想一輩子都被關(guān)起來,如若藉由蓮姨娘能夠逃開,也是好的。

可是……事與願違,她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她原以爲(wèi)那個歹毒的王妃會動手,不過倒是還好,恰好傳出了另一個郡主暴亡的消息。這般,她揣測他們不會輕易殺她,現(xiàn)在看來正是如此。

不過,她可不敢一直在這裡了,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動手,那些人太歹毒了。

這般想著,她越發(fā)的想要離開。如若能夠趁著那個趙瀅月成親當(dāng)日人多混亂逃掉,也是好的,這般想著,阿蝶沉默下來,該怎麼做呢,而且,她沒有銀子,這點是十分重要的,雖然是穿越時間並不久,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朝代是需要銀子的。有時候她暗暗恨道:“如若讓她早些穿越過來,那她一定不會落得被圈禁的命運,她這樣的女子,必然是主角。哪裡會這般。”

可是凡事沒有如果,她還是要面對現(xiàn)在這些,想到這裡,她咬脣,該是怎麼才能得到銀子呢,走之前,她一定要得到錢。

“嬤嬤,你就讓我見見我娘吧,我知道我之前錯了,我真的想我娘了,求求您了。”近幾日,只要有空,阿蝶就會如此的央求看守的嬤嬤,只有見了蓮姨娘,她纔有可能拿到錢,想那蓮姨娘,雖然是原主兒的母親的,但是看著就是個沒用的,而且也該是好糊弄,這般想著,她更是要見蓮姨娘了。

阿瑾正和謹(jǐn)言下棋,就看下人過來稟告,她知道這人是看顧阿蝶的,問道:“阿蝶又鬧什麼鬧蛾子了?最近這麼多人都作死,她自己還沒看明白麼?”

嬤嬤言道:“郡主近來總是念叨要見蓮姨娘,已經(jīng)提了很多次了,老奴都是不到理她。近幾日倒是越發(fā)的哭鬧。您看……”

嬤嬤本是要來見謹(jǐn)言的,但是既然郡主也在,她便是也不隱瞞,“也不知犯了什麼毛病,郡主最近特別著急要見蓮姨娘。”

能狠下心下毒毒自己的親生母親,她會想念到不能自拔?這根本就不可能啊!別說是主子,就是自己這樣的都不相信!

阿瑾挑眉:“既然她要見,就讓她見吧。”

謹(jǐn)言問她:“怎麼?”

阿瑾言道:“我倒是覺得,拘著她也沒什麼意思。倒是不如看看她要幹什麼。”

謹(jǐn)言冷笑:“看她作甚,左右她就是想著如何作死。也不會有更多的其他的想法。我們看了,只會覺得噁心。如若不是看在父王的面子上,我早就弄死她了。”

阿瑾笑瞇瞇:“哥哥還會看在父王的面子上。”

謹(jǐn)言見她單單純純的樣子,戳她臉:“你呀。就會與笑話哥哥。我處處爲(wèi)你擔(dān)心,你自己倒是活蹦亂跳的。”

阿瑾:“活蹦亂跳是用來形容魚的吧?”

謹(jǐn)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個死丫頭!

“我覺得,阿蝶一直都不死心,她大概又想跑吧?”阿瑾言道。

“誰想跑?”六王爺探頭。

謹(jǐn)言與阿瑾面面相覷,六王爺甩著袖子進(jìn)門:“問你們話呢,誰想跑啊!”

那副模樣兒,簡直唱大戲一般。

阿瑾遲疑一下言道:“是阿蝶,她好像又想跑。也不知我們怎麼著她了,她怎麼就那麼堅持,離開會更好呢!”

看阿瑾這麼疑惑,六王爺也是惆悵的不行,他更是不解,好端端的女兒,小時候還可愛懂事兒的,大了怎麼成了這樣!

“她要跑,出去又能去哪裡呢?”六王爺真是難得的正經(jīng):“她這樣的性情,出去還不讓人揍死?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能毒害,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蓮兒雖然有點不曉得事理,可對她多好啊,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竟是能下得去手。”提起這事兒,六王爺就覺得心涼。也正是因爲(wèi)這事兒,他纔是徹底對這個女兒失望。

只是,阿蝶似乎並不知道這一點,還是不斷的作死,其實他們都不知道,這個阿蝶已經(jīng)被換了芯子,而這個假阿蝶覺得,自己身爲(wèi)“女主”,一定會所向無敵,大抵正是如此,她纔會持續(xù)不間斷的作。

她與明依還是有幾分不同的,明依裝模作樣,而她則是無所顧忌,反正不會死嘛!

看六王爺有些難過,阿瑾言道:“牛不吃草,你還能按著她吃啊,一次兩次可以,難道還能一輩子?爹,其實有件事兒我一直都想和你好生的說道說道。你看阿蝶,她這隔三差五這樣鬧,也不是個事兒啊!難道非要有一天,她闖了大禍,亦或者是胡亂的跑了出去,我們纔想辦法?這樣關(guān)著她,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一年兩年行,三年四年呢?日子久了,難保不會出現(xiàn)漏洞,爹啊,我脾氣可不咋好哈,她這樣持續(xù)的作下去,難保我不一時手快,弄死她。”

謹(jǐn)言拉了拉阿瑾,言道:“她開玩笑罷了,阿瑾最是心軟,她不會那樣的,只是父親,阿蝶的事情,你真的要好生的想一想,不能一直這樣下去,真的不行的。”

六王爺撓頭:“我也不知道咋辦啊。我們總不能就讓她這樣出去吧。”

說起來,阿蝶還真是不好處理呢!

阿蝶不好處理,人人都知道。阿瑾想,雖然六王爺不怎麼精明,但是如若阿蝶突然死了,六王爺還是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一二的,如若是剛穿越的時候,阿瑾覺得六王爺是個討厭鬼,自然是無所謂的。可是現(xiàn)在看來,六王爺他並非這種人,很多時候,他還是很講究的,既然是這樣,阿瑾就不能貿(mào)然做什麼。不妥當(dāng)!

六王爺認(rèn)真,“你們讓我想想,讓我好生想想哈!給我?guī)滋鞎r間。”

阿瑾:“父王,那阿蝶要見蓮姨娘?”

“不讓!”六王爺跳腳:“堅決不能讓她見,她上次差點害死人,怎麼都不能讓她再見了,這個該死的。”

言罷,繼續(xù)蹦躂:“這個倒黴的玩意。”

阿瑾和謹(jǐn)言面面相覷,沒有言道更多。

六王爺總是這個樣子的,當(dāng)你覺得他這人不傻,想要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的時候,他就又暴漏了自己逗比的本質(zhì)。

瀅月馬上就要成婚了,大家都十分的繁忙,自然沒什麼時間去管阿蝶這件事兒,不管是六王爺還是阿瑾,他們都覺得該是等給這個重要的事兒處理完再解決阿蝶。

但是時寒偏是不那麼認(rèn)爲(wèi),聽阿瑾和他碎碎念,時寒微笑言道:“我給你個建議。”

阿瑾:“恩?”

“在瀅月成親當(dāng)日,不管怎麼樣,都要看好阿蝶,如若她真的想逃出去,那是最適合的時機(jī)。而且我覺得,她十有八九是選中了這個時機(jī)。至於非要見蓮姨娘,許是爲(wèi)了銀錢。”時寒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忽閃,阿瑾看了,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迷住了。

她感慨:“真是一個燙手山芋呢,我一直在想,如若我再心狠手辣一些,是不是會更好了,這樣前怕虎後怕狼的,真的給人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我都有點覺得自己矯情了。”

時寒摸了摸阿瑾的頭,微笑言道:“可我恰是覺得,這樣的阿瑾很好啊。也不需要什麼果斷的事情都由你來做決定,這些由我、亦或者是謹(jǐn)言來做就好,你就開心快樂的做一個小郡主就好啊!”

阿瑾“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自己做一個快樂的小郡主?”

時寒頷首:“對呢!你只要負(fù)責(zé)開心就好,別的都無所謂的。”

阿瑾感慨:“傅時寒,我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你這麼會說話呢!”

時寒對阿瑾眨眼:“怎麼,我甜言蜜語一些不好麼?”

阿瑾:“自然是……極好的。”

兩人都笑了出來。

“其實,阿蝶的事情還真的很好處理,根本就不是個事兒,你們之所以覺得爲(wèi)難,還是你們經(jīng)歷的太少。”

阿瑾:“咦?你有好主意?”

時寒點頭:“其實不是好主意,我只是奇怪,你一個小姑娘覺得爲(wèi)難也就罷了,謹(jǐn)言怎麼還會覺得爲(wèi)難。區(qū)區(qū)一個阿蝶就能讓你們?nèi)绱耍屈N,往後的大事兒,還能處理的更好麼?我也知道,你們不想傷了你爹的心,可是,傷心不傷心的,也要分怎麼看。”

聽時寒這番話的意思,阿瑾瞭然,這話的意思還是要弄死阿蝶。

時寒:“有很多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藥。只要你們看顧好阿蝶,三五年,慢慢的餵食,她總是會慢慢的衰竭下去的。那個時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只要我們小心,也一定查不出什麼問題。她被管著鬱結(jié),身體每況愈下,這也是很正常的。只要她不舒服,就找大夫來看,換著找。日子久了,很多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既解決掉了這個麻煩,也不會讓你爹懷疑什麼。”

阿瑾突然就想到了她母親對父王的下毒,爲(wèi)了不讓他父王再次與旁人生下其他的孩子,她採用的也是這樣的法子。

莫名的,阿瑾就覺得,自己還真是沒怎麼經(jīng)歷過事兒,而且也做不到心狠手辣,不管是她還是哥哥,都是一樣的。如若這件事兒讓她孃親處理,或許早就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但是他們爲(wèi)了讓她孃親輕鬆,將這事兒攬在了自己這裡,反而是將簡單事情複雜化了,本來或許根本就沒有那麼複雜,就如同時寒說的,處理起來,也是很容易的。可是結(jié)果呢,現(xiàn)在倒是讓大家都覺得爲(wèi)難了。

阿瑾這般想著,握住時寒的手:“就聽你的,我去和哥哥說。”

時寒拉住了阿瑾,看她毛毛躁躁的樣子,他就想笑:“你待著吧,我去和你哥哥說,另外,你父王那裡該怎麼說,我也會提點他的。不管怎麼樣,她都是六王府的姑娘,都是你爹的女兒。有些話,謹(jǐn)言去說最合適。”

阿瑾迷糊的看時寒,“啊”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解。

時寒笑的厲害,清了清嗓子,他模仿謹(jǐn)言的聲音言道:“阿瑾還小,考慮事情不周全,不過想想,阿瑾成親之前很忙,等成親了,也不會有那個空閒管阿蝶,她不會對阿蝶做什麼的,這丫頭最是刀子嘴豆腐心了,阿也蝶是我的妹妹,總歸不能讓她有事兒,更是不能讓她往外亂跑,她出去一旦做了什麼,丟臉的可不只是我們六王府,還有整個皇室。父王放心,我會看好她,只要她不走,我們王府一輩子錦衣玉食,也是極好的。”

言罷,時寒?dāng)偸郑骸翱珊茫俊?

阿瑾鼓掌:“你太能忽悠人了。”

時寒笑:“不是忽悠,而是實話實說。我相信,就算是個半吊子,也會知道這些的。”

阿瑾指控道:“你說我爹是個半吊子。”

時寒無辜的挑眉:“我有麼?我怎麼覺得,好像根本就沒有呢!我對六王爺平時多客氣啊!”

阿瑾手指頭戳戳戳:“你不要解釋了,我太瞭解你了。呵呵噠!”

時寒無辜的攤手笑。

……………………

日子過得極快,七日很快便是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了瀅月成親的日子,阿瑾一大早看著嬤嬤們裡裡外外的進(jìn)出,她窩在瀅月的房間裡,看她沐浴好之後開臉,自己摸索小臉蛋兒,“這樣好像挺疼的啊!”

嬤嬤陪著小心的笑:“其實郡主不用擔(dān)心的,這樣並不疼。老奴伺候了很多位小姐出嫁,未曾聽人言道過疼痛。”

阿瑾撇嘴:“她們都是大家閨秀,自然是不好意思說。”言罷,阿瑾歪頭看素問,“嫂子,你那時候疼麼?”還不等素問回答,阿瑾搖頭:“問你沒用,你最不怕疼了。生孩子都遊刃有餘。”

素問失笑:“其實真的不怎麼疼,凡事兒都有技巧的。”

阿瑾認(rèn)真:“那我生孩子的時候,嫂子一定要陪著我。”

瀅月?lián)溥暌幌滦α顺鰜恚龔溺R中看阿瑾,言道:“你能不能矜持點?你還沒成親呢。就開始想這生孩子的事兒了?”

阿瑾鼓著小臉蛋兒,更加認(rèn)真,大眼睛瞪得亮亮的,“當(dāng)然要考慮啊!我這是未雨綢繆,你們不懂的啦!”

看她這樣一本正經(jīng)。屋裡的人都笑了出來,老嬤嬤調(diào)侃言道:“那郡主要不要請老奴爲(wèi)您梳妝呢!老奴技術(shù)也很好的!”

阿瑾上下打量她,言道:“這個,我要看你畫的好不好,如果給我姐姐畫的很醜,那麼我是堅決不會用你的。”

噗!

大家再次大笑,連丫鬟什麼都忍不住了。

老嬤嬤感慨,“郡主還真是精明。”

阿瑾正色:“那是自然的,這可是我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兒,糊弄不得。這比生孩子還不能糊弄,生孩子也許還有好幾次,可成親只有一次啊,我得讓自己美美的,恩,就是給自己留下一輩子的美好記憶。”

六王妃進(jìn)屋就聽到小女兒在碎碎念,她望向了瀅月,見瀅月披散著長髮乖巧的坐在那裡任由嬤嬤打點。

六王妃進(jìn)門,衆(zhòng)人俱是請安。

六王妃微笑:“我看你們倒是都挺高興。”

嬤嬤立時:“新娘子美的跟天仙兒一樣,小郡主也可愛的不得了。老奴想著,可要好好給這天仙兒一樣的美人畫的更美,努力爭取一下小郡主!許是將來小郡主成親,一樣還會找老奴呢!”

其實嬤嬤不過是爲(wèi)了調(diào)節(jié)氣氛開玩笑,但是大家聽了,俱是覺得十分有趣,連六王妃都笑了。

她言道:“莫要聽這個丫頭的,這事兒可不聽她的。讓她給我老實的待著吧!”

阿瑾耷拉下腦袋:“孃親欺負(fù)人呢。”

瀅月坐在鏡前默默吐槽,“孃親欺負(fù)人,哥哥欺負(fù)人,嫂子欺負(fù)人,斧王欺負(fù)人……欺負(fù)人三個字兒是阿瑾的口頭禪呢!而且……”瀅月咯咯的笑,笑夠了言道:“明明最欺負(fù)人的,就是阿瑾這個小姑娘了啊!”

阿瑾吧嗒一聲倒在素問身上,捧著心最痛苦狀,“姐姐……姐姐,我親愛的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

瀅月笑:“鬼靈精,插個尾巴就是猴兒了。”

阿瑾憤怒的坐起,舉起小拳頭忿忿:“有我這麼好看的猴兒麼?你說,你給我說清楚!”

瀅月睨她,“好像是沒這麼好看的,但是就是小猴兒!”

阿瑾:“……”

她摟住素問的腰:“嚶嚶!你們組團(tuán)來欺負(fù)我,刷我有意思麼?有麼?”

素問想了想,言道:“你原來不是說打是親罵是愛麼?這麼看來,他們都喜歡你。嫂子都要嫉妒了。”

阿瑾驚恐的看著素問,言道:“嫂子怎麼也學(xué)壞了!還我溫柔單純的嫂子!”

六王妃笑了起來:“好了,你呀,也乖巧點吧,別鬧了,再讓你這麼玩下去,你姐姐不用成親了。”

阿瑾咬脣雙手合十,一副小可憐的樣子,“咦,孃親是怎麼知道我的打算的?嗚嗚嗚,我的姐姐啊,我看著長大的姐姐,好好的白菜,就讓豬拱了。”

噗!

六王妃這次到底是沒忍住,直接給了她一巴掌:“你少給我作妖兒。讓你景衍哥哥聽見,可真是要傷心死了,小時候那麼疼你,還經(jīng)常給你帶禮物,結(jié)果現(xiàn)在你說他是豬,有你這樣的麼?個小沒良心的。”

阿瑾十分的憤怒:“他是早有預(yù)謀,他一定是很早以前就看我姐姐是個米分雕玉琢的小蘿莉,然後就起了壞心,再然後決定潛移默化,走小姨子路線。如果知道他送我點東西就要將我的好姐姐娶走,我是怎麼都不會上當(dāng)受騙的啊!真是太狡詐了。”

瀅月翻白眼:“你說的不怎麼像景衍,相反的,有點像傅時寒啊!”

大家頓時笑成一片。

阿瑾正色道:“纔不一樣呢。”

她得意洋洋:“我將來嫁給傅時寒,其實是我佔便宜啊。他雖然看著陰險狡詐,但是很多時候不拘小節(jié),而且,錢都?xì)w我啦。所以不一樣噠!”

瀅月頷首:“那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從小就覬覦他。而不是他覬覦你。”

阿瑾望天:“爲(wèi)什麼我覺得姐姐變壞了呢!原來姐姐都不會這樣吐槽我的。這要成親了,不最後表現(xiàn)一下姐妹情,反而是要這樣打擊我,這一定都是景衍的錯。”

還在景府的景衍打了一個噴嚏,他怎麼覺得,有人在念叨他呢!

看景衍噴嚏不停,時寒言道:“一定是阿瑾在背後說你。”

景衍十分不解,“爲(wèi)啥啊!我對阿瑾特別好呢!”原本以爲(wèi)嘉和郡主是要做自己表弟媳的人,他自然是十二萬分的巴結(jié)啊。現(xiàn)在表弟媳還沒先成,他倒是先成了人家的姐夫。

時寒若無其事:“你給趙瀅月娶走,阿瑾會高興纔怪!這小丫頭最護(hù)著她的家人了。”

景衍覺得自己真是太無辜了,他心酸言道:“我又不會欺負(fù)瀅月。一看瀅月就能欺負(fù)我啊!”

時寒語重心長:“就算是你低到塵埃裡,在阿瑾眼裡,你依舊是搶走她姐姐的壞東西。”

噗!

一語中的,而此時,阿瑾正在繼續(xù)攻擊無辜躺槍的景衍,她忿忿然:“那個壞東西,他都給我姐姐教壞了,我溫柔單純的姐姐啊!”

大家再次笑了起來,似乎不管是形容什麼人,她都是溫柔單純……呃,想來也沒啥新的形容詞兒了。

六王妃給她拖到一邊兒,交代嬤嬤:“你們誰都別和她搭話,不然這妝是上不完了。”

六王妃捂著阿瑾的嘴,坐在了一邊兒,阿瑾垂死掙扎:“嗚啊,啊嗚嗚……”

感覺回到了不會說話的嬰兒時代呢!

可是,爲(wèi)什麼要這樣對她!爲(wèi)什麼!

待瀅月打扮妥當(dāng),一身大紅的喜服穿好,阿瑾眼睛放光光。

六王妃這是將她的嘴鬆開,她使勁喘息,“你要謀殺你家閨女啊。我也沒說啥啊,就這樣捂住了我的嘴,愛呢?“

六王妃睨她:“沒有!”真是斬釘截鐵。

阿瑾捂臉倒了下去……

雖說阿瑾鬧來鬧去讓大家的行爲(wèi)都慢了起來,而場面也有幾分失控,但是也正是因爲(wèi)她這樣鬧,現(xiàn)場倒是沒有了傷感的氣氛,反而是一片其樂融融。

而這也是阿瑾之前想好的,既然是成親,自然是希望大家都高高興興,哭是必要的,可是也不能一大早就哭個沒完,氣氛苦情起來就沒啥意思了。

在阿瑾的插科打諢下,現(xiàn)場一直十分的融洽,六王爺和謹(jǐn)言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今日是瀅月成親,謹(jǐn)言忙的不得了。什麼,你說六王爺?他能幹啥?不搗亂就成了啊!

之前六王妃曾經(jīng)交代過玉真姨娘,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看好六王爺,斷不能讓他亂來。而玉真也十分慎重的按照六王妃的交代來。

六王爺與謹(jǐn)言一通過來看瀅月,玉真則是跟在了他們身後。

甫一進(jìn)門,六王爺就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娘啊!我的好閨女啊,我辛辛苦苦給你養(yǎng)這麼大,你這就要成親了啊!”

唱大戲一樣!

六王爺乾哭嚎,不掉眼淚,阿瑾看她爹哭嚎,自己也跟著嚎,一時間,這屋裡的聲兒,真是此起彼伏。只是,大家不僅沒有跟著傷感,反倒是一頭黑線了。

六王妃四下看,終於在炕邊兒看見了一個小小的挑桿,這是掛蚊帳用的。她幾乎毫不猶豫的就抄起了挑桿兒,奔著六王爺就去了,這個時候,也不管什麼形象不形象得了。就想讓這個出聲兒的蠢貨直接閉嘴。

看六王妃一臉“殺氣”,六王爺立時閉嘴,換了一張笑臉兒:“瀅月真好看。”

態(tài)度變化之快,簡直讓人歎爲(wèi)觀止。

六王爺不嚎了,阿瑾也不嚎了,爲(wèi)了避免她娘將怒火衝擊到她身上,阿瑾連忙竄到了素問身後。

好麼!說好的傷感氣氛呢!

人家哪家嫁人不是笑中帶淚,他們家這是幹嘛!

他們家爲(wèi)什麼走的是逗比路線,別說是丫鬟婆子,就連過來化妝的嬤嬤都表示,這樣的情形,當(dāng)真是沒見過,只不過……她們竟是覺得,這樣真是更好呢!

喜喜慶慶的成親,多好!

“我的閨女,果然是像我,我年輕的時候就是玉樹臨風(fēng),現(xiàn)在也是不遑多讓。我的三個孩子,所有的優(yōu)點都是繼承於我。雖然王妃稍微拉低了一下他們的美貌。但是人總是不能太過完美。這世上有一個完美的我已經(jīng)可以了。如若那麼多完美的人,總是不合適的。”

六王爺?shù)靡庋笱蟮难缘馈?

他這般說,大家均是手捧心一副西施狀,還真不是他們矯情,只是……他們總要壓著點,不然再吐了。

“容貌上不如我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腦子還不如我。我的幾個孩子,真是不怎麼給力。不過好在,他們都順利的有人接手了。其實我剛纔是喜極而泣啊,沒有砸在手裡,真是太棒了。”六王爺繼續(xù)碎碎念。

只是這樣說,謹(jǐn)言、阿瑾、瀅月都有點想打人怎麼辦?

爲(wèi)了避免現(xiàn)場出現(xiàn)什麼不可阻攔的暴力事件,六王妃立時喊道:“玉真。”

玉真刺溜一下就竄了出來:“王妃,啥事兒?”

“你帶王爺出去招待客人。”一定不能讓他繼續(xù)在這裡搗亂。

謹(jǐn)言立刻,“招待客人也要注意分寸。”這是交代玉真,玉真覺得,自己真是責(zé)任重大,她看了六王爺一眼,使勁點頭。

“哎,不得啊!我不想招待人,我要和我閨女好好的聊聊,這……”還沒等說完,他就被玉真直接攔腰一抱,扛了起來。

衆(zhòng)人:“……”

六王爺:“啊呀呀呀,劫色啦!”

只是……沒人理。

謹(jǐn)言看瀅月好看的樣子,言道:“你要好好的。”

瀅月認(rèn)真點頭:“我知道,哥哥。”

“雖然現(xiàn)在說這個話有點晚,但是哥哥還是要告訴你,如若景衍敢欺負(fù)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哥哥絕對不會饒了他。揍死他!”謹(jǐn)言摟住了瀅月的脖子,“哥哥會保護(hù)你。”

阿瑾蹦躂到兩人面前,一手搭一個,“我也會揍死景衍,不僅我會揍死,還會讓傅時寒幫忙揍!”

三姐弟搭在一起,十分的和諧。

素問看著兄妹三人,認(rèn)真言道:“揍死幹嘛?可以毒死啊。我有很多毒藥的。”

噗!

圍觀人羣表示,他們在說什麼,好驚悚!爲(wèi)景衍點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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