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敏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但是她似乎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習慣有問題想要去見嘉和郡主,雖然知道也許不會解決什麼問題,但是心裡卻會覺得踏實。
小翠言道:“小姐要給六王府下帖子?”
崔敏點頭:“你照做就是。”
小翠笑言:“小姐與嘉和郡主交好,這點特別好呢!也不知京中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兒。整日的胡傳小姐的事情,真是太不厚道了。”
崔敏自然知道,小翠是心疼她,不過崔敏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也是她心甘情願這樣做的,既然如此,她倒是不覺得難受,只是有些心疼身邊的人跟著傷心。
“其實,你不去想他們,也就好了。別人怎麼想,和我們有什麼關(guān)係呢!做自己就好。”
…………
時寒是相信崔敏的,崔敏說不認識謹寧,就應該真的不認得,倒不是說對崔敏百分之百相信,只是他善於察言觀色,他仔細觀察過崔敏的表情,她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而她說的那些,也絲毫沒有作僞的樣子。
既然如此,便是說明她是真的不認識謹寧。
時寒並未去見謹寧,卻邀了謹書喝酒,果不其然,兩杯下肚,謹書十分鬱結(jié):“表哥,你說我娘坑不坑,她讓我去問謹寧爲什麼畫崔敏。要命!”
時寒不動聲色的挑眉:“畫崔敏?”一副驚訝的樣子,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
謹書睨了傅時寒一眼,嘖嘖道:“表哥,你不要裝了,府裡的事兒,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看啊,我娘該是讓你去找謹寧談,這樣才更加靠譜一些。我去也太不是那麼一回事兒了。”
時寒無辜道:“我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你想太多了,我每日那麼忙,也時常不在府裡,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麼?”
謹書:“表哥,我如果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那麼我可真是白活這麼大了。我不是傻子好麼?糊弄傻子也沒有這樣的啊!”
時寒似笑非笑的,“你可不怎麼傻!既然都知道我知道,那還傻什麼。怎麼樣,與謹寧談的如何?”
謹書嘆息:“大概大家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兒發(fā)生了。謹寧真的喜歡崔敏。不過我想,崔敏應該是不知道的。”
時寒挑眉:“怎麼說?”
“謹寧前些日子陪母親去清隱寺拜神,遇見了崔敏。據(jù)他言道,他見到了崔敏不爲人知的一面,其實崔敏不是像大家想的那個樣子,她溫柔,淡然,對小動物也很有愛心,根本就不是傳言裡的女子。眼見爲實耳聽爲虛,他自然是更加相信自己看到的。”謹書覺得,好端端的,怎麼就能讓謹寧陪母親去拜神,這下好了,出了大問題。
“他說,就在崔敏抱起受傷的貓咪溫柔一笑的那一瞬間,他就一下子喜歡上了她。”謹書嘆息:“真是見了鬼了。”
謹書是抱怨,只是這話聽在時寒的耳中,卻覺得,還真是說對了。
可不就是見了鬼了麼?崔敏其實就是一個鬼啊,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重新活了,不是鬼是什麼!
“你與姨母說了麼?”時寒問道。
謹書真是愁死了,他揪頭髮:“我怎麼說,我說謹寧是真的喜歡崔敏?如此還不讓我孃親憂心死。我正在想這事兒如何處理纔是最好。”
時寒摩挲著酒杯,言道:“許是……你可以直接告訴謹寧,他與崔敏不合適。皇爺爺不會讓他娶崔敏的。一個醫(yī)術(shù)天下少見的李素問都讓皇爺爺不喜歡,你覺得,崔敏會讓皇爺爺喜歡麼?她的名聲太不好了。”
謹書更大聲的嘆息,他冷笑問:“你以爲我沒有說過麼?我第一時間就說了,可是他根本不把我的話放在心裡。這個時候完全是他最仰慕崔敏的時候,我說什麼,他都不會放在心裡的。”說到這裡,謹書嘆息,“做人真是太難了。”
時寒不知可否,並沒有說什麼,將杯中的酒飲下。
謹書看他這般,推了他一下:“表哥,幫我想想該是如如何是好。”
時寒搖頭:“幫不上忙。”
謹書:“你幫不上忙,你喊我喝酒幹嘛,我以爲你是找我言道此事的。表哥,說真的,你幫我一下,我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時寒真誠言道:“如若是旁的事兒,或許我還能幫上一些忙,但是這件事兒不行。感情的事兒,最是不由人。若是做的不好了,許是真的會傷了兄弟感情。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來做,不合適。”
謹書:“你也知道這事兒傷感情,你做不合適,我做也不合適,可是我娘來問我,我如何推脫。如若讓父王和母親摻合進來,更是不妥當。怎麼看都是不妥當。我真是鬧心。”
“也許,你可以什麼都不做。”時寒真心建議:“許是過一段時間,他見的女子多了,也見到崔敏更多的一面,也許就不會繼續(xù)喜歡她了。人就是這樣,你們越是反對,他越是覺得崔敏如何的好,覺得你們不好。”
謹書靜靜的看著時寒,時寒繼續(xù)言道:“越是得不到,越是覺得是心中難得的明月光。所以倒是不如順其自然。總之謹寧是不能提出要娶崔敏的,我也相信,他沒有這個膽子。最起碼現(xiàn)在沒有。”
謹書仔細想了想,覺得時寒說的果然有道理,如若他們強行做什麼,謹寧怕是隻會反彈,倒是不如這般。
“就聽表哥的。”
時寒點頭。
其實時寒自然有自己的私心,崔敏不可能永遠不嫁人,雖然她說過寧願孑然一人也要保住全家,但是時寒卻明白,這不可能。
如若一定要選一個人,謹寧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也算是很不差了。其實這樣也相當於將崔敏徹底的綁在二王爺這條船上,時寒是看好這個形式的。
可是現(xiàn)在他不可能這樣說,更不可能這樣做,只會讓人多想。倒是不如慢慢來。只要別人不管,謹寧的感情確實可能轉(zhuǎn)淡,但是轉(zhuǎn)濃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時寒希望的是沒有人立刻衝出來阻攔,給事情鬧大,這件事兒纔是徹底沒戲了。
只不管是阿瑾還是謹書,都沒有想到時寒的這個想法,謹書聽到時寒這樣說,倒是覺得十分有道理。
“行,表哥,就聽你的。這事兒,我也暫且不和父王說了,母親那裡打個招呼便是。”
時寒點頭:“你看著辦。”
待謹書離開,時寒端著酒杯,笑的意味深長。
“咚咚”外面?zhèn)鱽砬瞄T聲,時寒冷靜言道:“什麼事兒?”
小廝言道:“公子,景公子到了,他要見您。”
時寒挑眉,這到了冬天,天寒地凍的,大家倒是活躍起來,一點也不似之前。難不成越是天冷,越是年關(guān),大家越是愛活動?
三更半夜的,景衍還真是很有精神,他帶著好酒過來看時寒,見他已經(jīng)完成了第一波,感慨:“你這自斟自飲?”
時寒搖頭:“剛送走謹書,難不成,你來找我也是爲了這個?”
景衍嘿嘿的笑:“自然……不是的,我是什麼人啊!”
時寒挑眉。
“我這樣現(xiàn)用雞,現(xiàn)下蛋的人,怎麼可能沒事兒來找你?”景衍自覺自己真是一個誠實的人,現(xiàn)在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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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寒無語,這個時候,他真是無言語對,難能見到這樣厚臉皮的人。
“那有事兒,就直接說,我有點累了。不怎麼想應酬你!”
景衍嬉皮笑臉的:“我知道,你與六王府關(guān)係極好。”
時寒挑眉:“然後呢!”
“那個……”景衍臉紅對手指:“那個……我……我……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喜歡趙瀅月。你要不要幫我一下?”
時寒撲哧一口酒直接噴了出來:“這麼娘們,真是不怎麼像你。”
景衍湊到時寒身邊,嘀咕:“我突然就覺得,她有點可愛,我說真的,你幫我還不好?”問完了,還眨眼,十足的女裡女氣。
時寒其實已經(jīng)料到了景衍會喜歡趙瀅月,只是沒有想到,這個人自己發(fā)現(xiàn)的這樣早。不過……越早,倒是越好!有了人在前邊擋著,趙謹言也沒那麼針對他了吧!這也是他不斷的讓景衍接觸瀅月的緣由。如今看來,真是一切都極好!
“可是你該知道,我自己都沒有成功!”時寒作勢爲難。
如果幫他迅速成功,那麼自己還不是要直接對陣趙謹言,如此可就不美了!
景衍一甩頭,言道:“那是因爲你不招人喜歡,我這樣招人喜歡,只要好好表現(xiàn),一定會成功!”
時寒微微瞇了瞇眼睛:“送客!”
完全不想見這個人了。
景衍:表醬紫!我錯了,吐槽你是不對的!
“表弟,你是我嫡親嫡親的表弟,不要這樣啊!”
傅時寒:“不好意思,我不招人喜歡的原因就是太過小心眼,呵呵!”
景衍捂臉:“你看你,總說什麼大實話呢!呃……不是,表弟,你是我嫡親的表弟,不至於這樣對我吧?你幫了我,我也可以幫你啊!”
時寒:“我不太需要別人幫,我是靠小心眼走天下的!”
景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