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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趙沐怎麼也想不到,下午還好好的人,晚上就這般死去。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屬下,問道:“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屬下垂首言道:“屬下得到那邊內線的消息。五王妃傍晚的時候自殺了。”

“好端端的人,怎麼就會自殺,你胡說什麼,你胡說什麼!”趙沐雙眼猩紅,幾乎恨不能上前殺人。

“五王爺傍晚的時候打死了五王妃心腹的丫鬟,之後又尋來了蘇大人夫婦。後來就聽說,五王妃殺了父母,自盡了。當時究竟如何,除卻五王爺,旁人很難知曉,不過屬下想,五王爺提前回來,必然是有緣由的。”

“死了,死了啊?”趙沐整個人頹然的坐了下來,他迷茫雙眼言道:“死了,她死了,就這樣死了麼?”

屬下正要安慰幾句,趙沐直接將桌上的東西掃到地上,“滾,滾,都給我滾,滾出去……”

…………

而身在六王府的阿瑾聽到這個消息也驚呆了,她愣愣的問道:“五王妃死了?”阿瑾第一反應便是趙沐那邊出了問題,如果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死掉。

“是呀,聽說是自殺了。”六王妃嘆息言道:“雖然五王妃和我關係並不親近,可是想到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樣死了,我也跟著難受。”

“那有沒有說原因呢?人總不能自己無緣無故就死掉吧?”阿瑾追問。

“說是……說是五王妃並不是蘇夫人生的,蘇夫人說出一切,五王妃受不住打擊,殺死了蘇大人夫妻倆,之後自盡了。”

雖然六王妃覺得,事情絕對不會只有如此,但是卻也覺得,如若是表面上來說,這個理由也是說的過去的。

“不是蘇夫人生的?”阿瑾皺眉。

六王妃頷首:“五王府傳來的消息是這樣,究竟是否有更多內情,這咱們又哪裡知曉。你也知道,這皇家秘辛多,我們犯不著打聽旁人家的事兒。”

阿瑾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猶豫一下,偷偷靠近六王妃,在她耳邊嘀咕幾句,六王妃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看著阿瑾,認真:“你說的可是真的?”

阿瑾舉起小手兒,言道:“千真萬確,那個時候年紀小,我不敢多與您說,現在人都不在了,我自然是敢說了。孃親,我們離皇叔也遠點吧。我看啊,他八成要發瘋,太嚇人了。”

也不是阿瑾守不住秘密,只是如今事情出了大變化,她倒是覺得,可以告訴母親了。按照他們所看見的那般,蘇青眉死了,趙沐必然是要發瘋的,前世趙沐之所以登上皇位,未嘗沒有這件事兒的刺激,可是今世很多事情都變了,就算崔敏不說,阿瑾也能感覺出一二,格局不同,結果也不同。她可不敢理齊王爺太近,更是不希望家中其他人離他太近,如若真是趙沐造反,那麼有些事兒可就不好說了。

“你還有沒有告訴別人?”六王妃瞪著阿瑾,阿瑾連忙擺手:“我哪兒敢說啊,不過這事兒傅時寒也知道的,當時我們倆都看見了,他讓我不要說,我就瞞了這麼多年。”

“啪!”六王妃照著阿瑾的胳膊就拍了一下:“你個死丫頭,知道這麼大的事竟然什麼都不說。你簡直沒給我這個當孃的放在眼裡。這樣的事兒,你早點說,說不定我們能早些做個籌謀。艾瑪……真是,哎呀!”六王妃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個消息真是太讓人震驚了。

阿瑾無辜道:“都是傅時寒這樣教我的啊。他說您是大人,一旦這事兒發了您有什麼異常,會被皇爺爺懷疑的。我不說纔是最好。”

六王妃細想,嘆息,對這兩個孩子真是無語了:“我一個大人,心裡素質再不好還能差過你們兩個孩子?你們還真是膽子大了,那時你們纔多大啊,就敢將這樣大的消息瞞了下來。我真是服了你們倆。”

阿瑾搓手:“我是無辜的。你去找傅時寒!”你看,她還理直氣壯。

“你呀,就會往時寒身上推。他這輩子是欠了你的。”六王妃翻白眼。

“到底誰纔是您親生的啊!”阿瑾嘟囔靠近六王妃:“人家纔是你的貼心小棉襖啊。我們之前不說,也是爲了您好。娘,你說您怎麼還生氣了啊!”

蹭蹭蹭,她小貓兒一樣蹭著六王妃賣萌,六王妃終於笑了起來,揉了揉她的頭,言道:“你這丫頭,我哪裡是生氣,我是心疼,心疼你們將這樣大的秘密壓在心底。”停頓一下,六王妃突然言道:“你說之前木妍要告訴我們的,會不會是這個消息?”

阿瑾想了一下,很肯定:“不會。”

“呃?”六王妃看阿瑾。

“您想啊,木妍是四王府的姨娘,她怎麼會知道五王府的事兒,就算是偶然發現了這一點,值得這樣興師動衆的要見林嬤嬤麼?她在四王府的任務可不是研究怎麼扳倒五王府,她要做的,是如何對付四王府,所以那個秘密,一定還是和四王府有關。對了孃親,您派人去木妍那個丫鬟那裡了麼?”

六王妃:“我間接的差人過去過。不過並沒有多接觸,究竟是不是有問題我都不能確定,怎麼能冒險。”

阿瑾擡頭,認真言道:“母親,讓我見見小紅吧?”

六王妃立刻拒絕:“你不能去。”

阿瑾:“孃親,你讓我去吧?其實不管什麼事兒,概率都是一半的呀,她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許多。您說對嗎?我還是傾向於和她接上頭。既然木妍能將那個秘密的住址告訴小紅,就說明小紅在木妍心裡還是值得信任的。”

“我不能賭。更不能讓你去賭。”六王妃的態度十分堅決,但是阿瑾循循善誘言道:“您想,木妍本來就是去做奸細,她必然十二萬分的小心,她在四王府待了十來年,會一個心腹都不培養麼?就算是小紅不知道什麼,木妍能在那麼關鍵的時刻誆騙了萬三而讓小紅逃走,就是對她最大的信任。一個能讓木妍這麼信任的人,她說的話其實是很有分量的。”

六王妃沉默下來,阿瑾:“孃親,您去不合適,可是我去確實可以的,你放心,我會處理的很好。”

“你去就合適?”謹言進門,看阿瑾正在纏著母親要去處理此事,將她拎起來,阿瑾憤怒:“哥哥欺負人,我是小貓小狗兒麼?哪有這樣拎人的。”

謹言瞥她一眼,言道:“你慣是不聽話,這樣對你就不錯了。這事兒,你一邊兒去,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沒事兒自己找點事兒幹不好麼?竟是琢磨家中大事兒。”

阿瑾叉腰:“你看不起人,我怎麼就不能處理了。我會處理的很好,我從小到大都最聰明,哼唧!”

謹言冷笑:“你最聰明,你也好意思說。聰明會招惹傅時寒這樣一個狐貍精?”

阿瑾:“……”

六王妃錘了謹言一下:“胡言什麼!”

謹言:“……”娘啊,我都不是小孩了,您怎麼還學會打人了。果然長大了就是個草,小的時候,您對我們可是含在嘴裡怕化了啊!現在各種白眼捶打,太虐心!

阿瑾看謹言也捱了一下子,“咯咯”的笑,歡快極了。

謹言無奈,他家妹妹也是個愁人的孩子,“行了,這事兒,我已經在處理了。你們都不用多管了。小紅那般,我已經接上線了,只是暫時沒有告知你們。”

六王妃:“你現在都學會自作主張了。”

阿瑾:“哥哥現在都學會先斬後奏了。”

謹言望天惆悵:“真的,一切交給我就好。你們不用多管,我會守護好你們的。”

阿瑾:“喵嗚!好!”

有人管,她自然不多管。

京中衆人因爲五王妃的死都譁然,而這個時候五王爺卻處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他自然是不擔心你五王妃的死引來什麼麻煩,本來就是她的不對。事實真相,他已然進宮稟告過父王,現在他憂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兒,那便是那個姦夫。這也是他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緣由。不知道那個姦夫是誰,他簡直寢食難安。

不找到那個姦夫,也難消他的心頭之恨,奪妻之恨!

蘇青眉如若說出那個人,他尚且不會如此,可是她維護那個人,她甚至爲了維護那個人不惜殺掉自己的父母,可見此人在她心裡之重。

她那麼愛慕的那個人,這讓他更加憤怒。

蘇青眉能接觸到的人一定是京中顯貴男子,如若是尋常人家,必然不可能。這點五王爺早已想過,他甚至是有些惱恨自己,惱恨自己沉不住氣,如若一開始沒有發難,他也許會有更大的機會找到那個姦夫,但是現在蘇家知情的兩個人已經死了,他還能找誰呢!

“查,給我嚴查。蘇青眉每做的一件事兒,每接觸的一個人,都要給我查清楚,我一定要知道,本王一定要知道那個姦夫是誰,一定要知道。”

“是。”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蘇柔那邊,也給我盯緊了。不管她知不知道,都給本王盯住人。”

五王爺身爲一個王爺,這樣的行爲根本瞞不住人,而他似乎也根本就沒想瞞住人,他要的便是打草驚蛇,他就要這個人受驚有所動作,只有這樣,他纔會出來。

而傅將軍得知此事的第一感覺便也是如此,他生怕齊王爺做出什麼了不得的事兒,因此第一時間便是找機會求見了齊王爺。這個時候人多嘴雜,如若他偷偷見齊王爺,被人發現又是一樁大麻煩,倒是不如名正言順的出現,這樣會好許多。

傅將軍名正言順的去齊王府,傅時寒簡直是要冷笑了。現在他自己還一身狗粑粑呢,就要幫別人籌謀。

人人都知道,傅老夫人原本就快不行了,被傅時寒這麼一氣,更是差點掛了,現在也只是存著一口氣,作爲兒子,傅將軍不管的話真是大問題了。

而大家也明白,如若這個時候傅老夫人死了,對傅大人影響也是極大的。本朝有律,凡長輩過世,必然要丁憂三年。

三年,其實可以改變很多事兒,特別是在現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傅將軍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縱心裡十分難受,可他仍是要裝作淡然,畢竟,如若太過貪戀這個位置,只會惹得皇上反感。

可是三年之後,究竟還能不能重新回來,又是不可知,可以說,傅老夫人現在如若過世,那會是最不好的時間。

傅將軍思緒萬千,本就十分的艱難,見到趙沐一身酒氣,醉生夢死的樣子,更是恨極了。他一把揪起趙沐:“你給我起來,這是幹什麼?你這是幹什麼!”

趙沐的心腹安遠言道:“傅將軍,我們王爺已經喝了兩天了,誰也勸不起來,您快看看,如若這樣一直意志消沉下去,怕是有大問題的。”

傅將軍:“你是怕別人不知道,五王妃那個姦夫是你對麼?你是不是怕別人不知道。”

趙沐一把揮開傅將軍:“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傅將軍怒極:“不用你管,如若你不是姑姑的兒子,我哪裡需要管你。”

趙沐也不說話,痛苦的繼續爬回桌邊喝酒:“我不喝酒還能幹什麼。她死了,她死了啊。我所有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你知道麼?都白費而來。”

若說戲劇性,誰人也想不到,傅老將軍的妹妹,傅將軍的姑姑,當年那個隨傅老將軍出征戰死沙場的女子竟然被異族所救。更是因爲失憶成了異族公主,重新嫁回來之後她纔回想起一切,可是有些事情木已成舟,總是不能多言。而後,而後齊王爺死了,她跟著殉情,便是隻剩一個新任的齊王爺趙沐。

“你只知道女人麼?蘇青眉是死了,可是她死了,你就沒有生活的動力了?你忘了你爹怎麼死了,你忘了你娘怎麼死了?你就不多想麼?亦或者說,你就不能打起精神好好籌謀,爲蘇青眉報仇?”傅將軍恨鐵不成鋼。算起來,齊王爺其實是他的表弟,只是這關係沒人知道罷了。

“爲她報仇?”齊王爺終於打起了精神,他看著傅將軍,言道:“對,給青眉報仇,我可以給青眉報仇的。”

傅將軍嘆息,點頭:“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打起精神,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冷靜,千萬不能掉進五王爺的陷阱。就算是他做了什麼,你也要忍耐。你要知道,蘇青眉死了,那句屍骨根本就是沒有知覺的。你要切記這一點,不管五王爺做什麼,你都要冷靜。”

“他想做什麼!”齊王爺瞪大了眼。

傅將軍制止他:“你要冷靜,趙沐,你是我的表弟,我不會害你。你一定要記住。而且,千萬不要表現出一絲端倪,任何人面前都不可以。”停頓一下,傅將軍言道:“時寒都不可以。他十分精明,我甚至覺得,他是有些懷疑咱們的,你不能讓他看出來一切,他現在恨毒了傅家,指不定能做出什麼。”

趙沐把玩酒杯:“他雖然厭惡傅家,我倒是覺得,對我還好。”

“京中與時寒交往不錯的,你算是一個,可是你算是一個不代表他就全然信任你。他性格里偶很多不穩定的因素,就如同當年的黎夕。他如若真的發起瘋來,不會管別人。”傅將軍忠告趙沐。

趙沐冷笑:“可是,所有的緣起不都是因爲你娘不喜歡景黎夕麼?”

“趙沐!”傅將軍皺眉。

趙沐垂首,突然笑了起來,笑夠了,認真言道:“我不喜歡你母親。看到你母親,我彷彿就見到了蘇夫人,她和你娘真是一樣的嘴臉,讓我十分噁心,恨不能處之而後快的嘴臉。大概正是因爲這一點,我還算是與傅時寒能夠說到一起。”

“你夠了。我娘並沒有對你怎麼樣吧?你厭惡蘇夫人,無需將事情拉到我母親身上。”傅將軍冷言。

“可是,你還記得麼?記得她是如何貶低自己已經過世的小姑的?我想她不知道吧。不知道我母親根本沒死,不僅沒死,還和親過來,成了齊王妃。那樣說我母親,那樣讓人厭惡的嘴臉,我爲什麼不能憎惡她?”趙沐現在已經不清醒了,他只想挫傷身邊的每一個人。

傅將軍知道自己母親很多時候做的不對,可饒是如此,也是見不得旁人這般言道自己母親。

“我想,你現在太不冷靜了,還是好好的想想吧。你只要記得我的話,千萬不能衝動妄爲。你更是要記得,如若現在那個你討厭的女人死了,我手裡的兵權就要悉數交出去。你要想明白這個後果。所以,你祈禱那個你討厭的人好好的活著吧。”言罷,傅將軍迅速離開,如若待得久了,他自己也覺得不安心。

有的時候,有些事兒就是事與願違,你不希望事態這般發展,可是事情卻偏是這樣發展起來。

當天傍晚,時寒依舊在六王府蹭飯,就聽到外面傳來的消息,傅家的老夫人,終於是沒有熬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時寒愣了好半響,阿瑾摸摸時寒的手,言道:“這孩子都歡喜的傻掉了。”

“噗!”六王爺一口飯噴了出來。

六王妃嫌棄:“你也太髒了。”

六王爺還委屈呢,他看阿瑾:“都是你這死丫頭。如果不是你,我哪至於如此無狀。我大好的形象,就被你耽誤了……”

阿瑾:“呵呵!”

不知道爲啥,別人說這倆字兒的時候六王爺覺得十分自然,但是他家小女兒這麼一說,他就覺得怪,十分怪!

彷彿……彷彿是嘲笑別人,這感覺太不好了!

“阿瑾也沒說假話。”時寒這時終於緩過神,他看著衆人,露出笑容:“能給我添碗米飯麼?”

傅時寒雖然總是念叨蹭飯,但是吃的一貫是不多,今日這般,倒是真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祖母死了這麼高興啊?”六王爺覺得自己不怎麼懂。

時寒聽到六王爺的問話,認真回道:“對於我來說,那不是我的祖母,是不斷欺凌我母親的人。甚至於人死了,她還要踩一腳,今時今日都不曾覺得自己做錯的人。這樣的人,叫一聲祖母,我真的覺得那纔是愧對我的母親。”

六王爺想了想,撓頭:“這麼看,這人是仇人啊。高興是正常的。”

時寒:“正是這個道理。”

六王爺:“哎呀,既然是仇人死了,那是不是得慶祝一下?不如,我開一罈好酒?”

阿瑾舉手:“不要開我的女兒紅!”

六王爺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你的女兒紅,根本就沒給你埋啊。”

阿瑾:“……”

是誰告訴她,女兒出生的時候就會埋一罈女兒紅,待到女兒出嫁,便是將這女兒紅挖出來送給女兒做嫁妝的?是誰?

阿瑾憤怒的在屋裡瞟來瞟去。

林嬤嬤好心解釋:“老奴小時候給小郡主講的,小郡主這個時候還記得呢!”語氣竟是十分驚奇。

阿瑾:“對,就是你,你騙了我!”指控的眼神兒。

林嬤嬤可真是冤枉:“小郡主啊。當時老奴說了啊,那是我母親家鄉的習慣,不是京城這邊啊!您當時年紀還小,記錯了啊!”

阿瑾:“……”真的不是騙她麼?明明……呃,她也不肯定了。年紀小不記事兒肯定是不對的,她是穿越黨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阿瑾默默望天,當時她又忙叨別的去了,根本就沒有聽啊!這有一搭無一搭的,結果就聽錯了,好虐!原來自己沒有女兒紅!

“我以爲,自己可以有一罈子女兒紅的。”阿瑾惆悵言道。

六王妃可見不得自己小閨女那苦逼的小臉蛋兒,連忙哄她:“不如這樣,明個兒就給你埋。咱們家也不差那麼一罈半壇酒。”

阿瑾:嚶嚶,這話聽起來爲什麼就這麼怪!

“時寒哥哥。”阿瑾歪頭看傅時寒。

時寒笑容可掬:“呃?”

阿瑾:“他們都欺負我。”竟然還告狀。

六王妃:“你是我養的閨女麼?怎麼你了,你就告狀,欺負你?不是說給你埋酒麼?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愛鬧妖兒。”雖是如此言道,六王妃卻也是帶著笑意,這屋裡的人,除卻六王爺這個不著四六的,其他人都知道阿瑾爲何如此,她不過是爲了讓傅時寒開懷一些罷了。雖然傅時寒說自己高興,可是,到底是死了親人的。

具體究竟何等心情,又有誰人知道呢!

“那時寒哥哥給阿瑾也添一些酒吧,咱們多埋一些,到時候阿瑾就有許多許多女兒紅了。”傅時寒笑著拉了拉阿瑾的辮子。

瀅月在一旁幽幽言道:“還不是左手倒右手的事兒!”

阿瑾:“姐姐欺負人。”

瀅月了無生趣的擡頭:“我已經沒有卦了,你真的要讓我生氣麼?”

阿瑾:“那……那隨你便吧!”嚶嚶,作爲一個有選擇障礙的人,她姐姐真是好可憐!話說……“時寒哥哥,景衍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他不給那些卦處理一下,我姐姐會很可憐的。”

時寒作勢掐指一算,言道:“不管他在哪裡,都會快馬加鞭回來,最晚不會遲過五日,你且堅持一下,待他回來,我必然讓他登門道歉。”

阿瑾:“傅半仙兒,都聽你的。”

時寒微笑。

“秋風起了啊!”時寒微微言道一句,阿瑾納悶,有些不解其意,不過很快她便是明白過來,問道:“傅將軍是不是會丁憂呢!”當年她舅舅就已經丁憂過了啊!

傅時寒露出笑容,挑眉:“你覺得,他能例外麼?只是我想,這大概是他最不想面對的結果吧?”

阿瑾:“那麼……阿瑾要提前恭祝時寒哥哥了。”

傅時寒言道:“他丁憂,換上的人也不會是我。雖然我是他……兒子。可是人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而且,我並沒有出征過,根本壓不住陣,又與傅家不對付,傅家軍不會認我的。那些人都是傅將軍的嫡系。”

阿瑾笑了起來:“我恭喜的,可不是時寒哥哥會接任,時寒哥哥自然不會接任這個位置。不管從哪方面看,時寒哥哥都不是最好的人選。我想,皇爺爺也不會做這樣的安排。我恭喜的,是傅將軍丁憂了。只要他丁憂走了,就未必能在回來了。”

“哦?”時寒挑眉笑,“那阿瑾與我說說,你覺得,下一任的大將軍人選會是誰?”

阿瑾微微揚頭:“那時寒哥哥呢?時寒哥哥心裡也有人選了吧?”

六王爺再次撓頭:“你們打什麼啞謎。直接說唄?”

阿瑾仰著小臉兒看六王爺:“我就不告訴爹爹。”

六王爺:……“熊孩子!”

阿瑾笑嘻嘻:“時寒哥哥,我們都寫在手上,看誰寫對了好不好?”這樣很好玩兒啊。

傅時寒:“這樣未嘗不可。來吧!”

兩人同時沾了水在手上寫字,寫完了,迅速擡了起來,水跡減消,雙方都笑了出來。

他們寫的果然都是同一個人——虞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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