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愛了她快二十年了，你想拆也拆不散。”
君越輕咳了一下，“韶光，我看流年不小了，古代像他這麼大，孩子都該好幾個了。”
“是啊。”韶光在廚房裡迴應。
“我們是否應該找個好人家，把他嫁出去？”
“可以考慮。”
“我看……隔壁別墅區有個陳小姐就不錯，家裡是開摩托車公司的，做得不小。”
“多大了？”
“應該比流年小。”
“那很合適啊……要不就介紹她跟流年認識認識？說不定真的會來電呢。”
“願意的話，我明天就讓何木子去安排。”
“好啊，不過我們流年臉上受傷了，最好是恢復過來再見面。”
“姐姐……”紀流年紅著臉抗議，“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你們要包辦婚姻嗎？”
韶光笑著，“年齡不年齡都沒有關係，只要兩廂情願，可以先在一起，到年齡了再結婚登記。”
“那完全是不負責任的行爲。”
“怎麼不負責任？你對人家好就可以。”
“你們怎麼可以亂教小孩子？不以成家立業爲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還上綱上線了呢，怎麼不以成家立業爲目的？”
流年輕哼一聲，傲嬌地不理人了。
君越看著他這般表情，似乎有點眼熟……沉思片刻，突然出聲，“難不成，流年有心上人了？”
“嗯？”韶光聽到這，也訝異地看過去。
紀流年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抗議反駁變得有幾分不自然，緊緊抿著脣，彷彿有人在刻意探聽他的秘密似的。
好一會兒的臉色變換，紀流年才笑呵呵地，“君少，別想著把我推出去，我不跟你搶姐姐好不啦？”
嗯，流年什麼時候變聰明，懂得找策略了？
君越滿意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紀韶光卻留了意，流年這孩子……看他的神色，倒真像是有什麼秘密似的，他真的有心上人了？
吃飯的時候，她坐在君越這邊，他嚐了一下湯不錯，就給她盛了一碗。
“謝謝……”
她微微一笑，卻感覺他在看她，連忙回視過去。
他的眼睛明明不算大的，卻那麼深邃，裡面彷彿有無盡的情意。
就在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腦子裡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君越愛的不是我，是我身上的味道……如果有另一個身份背景比我高貴的女孩子，同樣擁有這種味道，他就會放棄我。
她突然一個激靈，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怎麼了？我只一個眼神，你又肉麻了？”他語氣低柔。
“沒有……”
她下意識地搖頭，另一個想法又穿插而來：你無論學識和背景，都和他相距甚遠，你們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他爲什麼看中你？你吸引他的，不過是那種味道而已。
她的心突然一沉，是啊，剛剛君越提到那個陳小姐，直接就說她家裡是開摩托車公司的，規模還很大。
所以在他眼裡，身份背景也是很重要的吧？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沒有了胃口，草草扒了幾口飯，就下了餐桌。
晚上幫流年換了藥，君越要喝咖啡。
她又去廚房打果汁，端到書房去。
君越正在看文件，見著手裡的蔬果汁，笑，“什麼時候出新品種了嗎？我的女人就是厲害，煮出來的咖啡都是橙色的！”
“喝太多咖啡對身體不好，這是蔬果汁。”
君越也沒有強求，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她已經洗過澡了，穿著一件絲質的睡袍，寬鬆的款式，卻正好襯出她的弱質纖纖。
“你在這裡陪我一會吧？”
“怎麼了？”
他說，“剛剛要喝咖啡提神，但是你不給我煮，所以你留下來給我醒神。”
她搖頭，“不要。”
“不聽話。”充滿寵溺的斥責。
“你的意思就是我長得很醜，看一下就會精神抖擻。”
“誰說的？除了奇醜之人，奇美之人也有醒神的功效。”
“歪理邪說。”
他拉著她的手，“當一個女孩子長得尤其漂亮，那麼男人就會爲了得到她而努力變得優秀，這就是愛情的動力。”
她回過頭，書房是玻璃壁，所以在夜裡可以看見自己的倒影。
那張臉，還是她熟悉的、並不十分驚豔的面容，而且素面朝天，根本稱不上他口裡的“尤其漂亮”。
心裡突然被什麼東西堵得難受，她拿開他的手，“我不能在這裡陪你，君越。”
“你怎麼了？”君越那麼聰
明，當然察覺到她的不對。
以往情話說到這個地步，她至少會害羞會打趣，但是今天……她有點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說不出來。
韶光笑笑，“我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
君越想想，索性關掉電腦。
“你幹嘛？”
“你不是累了嗎？我陪你去睡覺。”
“可是你還沒有弄完啊。”
“這些瑣事哪有陪你重要？”
說著，就從後面抱著她，兩個人彷彿一體，一同邁著步子回到了臥室。
躺到牀上，紀韶光如同往常一樣，以他的臂彎作枕。
可以往很容易入睡的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後來索性翻了個身，側躺，背對著他。
君越噌上來一點，抱著她的背，“韶光，你最近心情不好嗎？”
“沒有啊。”
他又笑了一下，“是我問錯了，應該是你今天晚上心情不好？因爲流年受傷了嗎？”
畢竟白天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下午從廣場那邊回來就有點不對勁。
“嗯，也許是吧。”
韶光只能如此想，畢竟她被催眠的事情連自己都不知道。
“你想不想看電影？”
“嗯？你要去嗎？”
“最近應該有新片上映，我們明天下午去看吧？”
韶光想起來，的確有很長時間沒有去看過電影了，於是說，“好啊。”
“去城堡看還是電影院？”他的城堡裡，有專門的影音廳，音效和視覺效果都十分地酷炫。
韶光轉身過來，看著他，有些弱弱地提要求，“我們可不可以去電影院看？我覺得有很多觀衆一起看才比較有意思。”
“當然可以。”
他微笑著點她的鼻尖，本來就因爲她心情不好，他纔要擠出時間來陪她，當然以她的要求爲先。
於是第二天，君越先去陪來滬城出差的美國議員吃中飯，差不多一點半，他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叫何木子過來接你。”
“你結束了嗎？我自己乘地鐵過來就好了。”
君越說，“你等一等何木子，他有東西要放回去，回城堡的時候順便捎你過去，我在電影院等你。”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