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開眼睛看著安睡的蕭漠寒,看著他俊朗冷酷的面容——眉毛斜飛,英氣逼人,高挺的鼻樑,及至看到他性感的薄脣,她的臉飛紅了。想起昨晚他吻她時那樣的溫柔又洶涌,秦詩雨覺得臉上發(fā)燙。
她偷偷伸出手指輕輕滑過他的雙眉、眼睛和鼻樑……
“噫?!”秦詩雨嚇了一大跳,被騷擾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蕭漠寒看著她的眼中神光閃爍,不等秦詩雨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唔……”秦詩雨又被吻住了。
“蕭漠寒,你不要隨便親我!聽到?jīng)]有!”她紅著臉,抹抹被親紅的嘴脣,氣鼓鼓的說著。一邊像逃離鷹爪的小兔子一樣,趕緊翻身起牀,一邊穿上男裝錦袍,又束上頭髮,帶上金帶、抹額、假喉結(jié)……
“好……”蕭漠寒淡淡地聲音,繼續(xù)道,“難。”
“你!……”
早飯的時候,百青葫神秘兮兮地看著他們倆,彷彿洞知了一切,鍾巧馨也在一旁竊笑。
“爺爺,你幹嘛這樣鬼氣森森地?”秦詩雨皺眉道。
“我有嗎?”百青葫捋捋雪白的鬍鬚,“怕是有的人心裡有鬼吧?哈哈……”
秦詩雨一咬下脣,一跺腳,便奪門而去。
蕭漠寒身形一動,已經(jīng)追了出去。
百青葫對鍾巧馨招招手,一撇嘴:“巧馨,我們也快跟去吧。不要取笑她了,今天可要隨大軍出發(fā)呢……”
蕭漠寒掠到氣沖沖的秦詩雨身邊,伸手就將她攔腰攬過。彷彿怕她離去,他緊緊的抱著她,一邊向前飛躍一邊輕聲在她耳邊說:“你後悔了和我在一起嗎?”
不等她回答,他又說道,“雨,你不要後悔……好嗎?”
秦詩雨心中一痛,漠寒,我怎麼會後悔啊!她將頭靠在他身上,說:“漠寒,對不起。只是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有些害羞,你不要誤會……”
蕭漠寒嘴角輕揚,眼中閃過前所未有的興奮光芒,腳下不覺加快了腳步。
秦詩雨見身邊的景物向後飛逝而去,從沒見他飛得這樣快,頓時咧嘴呵呵笑起來。
忽然,身後隱隱約約傳
來百青葫的聲音:“死小子!你給我站住!……好,要比輕功是吧……”
秦詩雨“噗哧”一笑,從蕭漠寒懷裡探出頭來,衝著十餘丈外還在繼續(xù)拉開距離的百青葫做了個大大的鬼臉。至於鍾巧馨,早就不知道被甩開多遠了。
————————————————————
未蘭歷1302年6月21日正午,容國大軍到達雀兒窩。高書恆傳令紮寨安營,在雀兒窩西南面的山坡上停軍待敵,整頓休息
“按時間路程,算來予阿軍隊大約一日左右也會到達這裡了。”
山坡上椅中的錦衣少年指著手中的地圖,看了看遠處的山脈,側(cè)頭對身後的青衣男子說道。身後的青衣人不置可否,卻手伸進她泛著光的長髮,嘴角輕輕勾起,深邃俊美的眼中泛起淡淡的溫柔。
第二日辰時左右,值日官來報,予阿大軍已經(jīng)到了雀兒窩東北。
朝陽的光輝撒在山坡上結(jié)集的容軍將士的鐵甲盔鎧上,閃著一片烏亮耀眼的光。罡風烈烈地吹動龍旗,將上面的“高”字揚起,撲撲飛動。
秦詩雨看著這番壯闊景象,心中也不禁升起一陣豪氣。不由得想起那句“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只是這時的感覺卻不是那種蕭瑟的荒涼,而是一派慷慨激揚。
卻說予阿軍隊到達雀兒窩後,見容軍已到,立刻也停軍安營在雀兒窩北面的山坡上遠遠與容軍對峙起來。
容軍中間站著主帥高書恆,身後是一個坐在輪椅中的錦服少年,俊美瘦削,清雅脫俗。那少年右手邊站著一個青衣男子,長髮略束,額前幾縷額發(fā)飛揚,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甚是冷酷。
輪椅上的錦服少年左邊是一個鬚髮皆白的白眉毛老頭,肩上扛著個碩大藥葫蘆;老頭的身側(cè)又站著個二十四五歲女子,也是青春美麗。
卻看予阿軍這邊,中軍陣前並排站著兩人:左邊是一個身穿予阿錦服的少女,容顏嬌媚無匹,眉宇間卻透出一股颯爽英氣,赫然便是予阿國公主齊雅兒。
右邊卻是一個白衣男子,手持摺扇,容貌俊美之極,衣袂飄飄,仿若仙人。他的身側(cè)又站了三人,便是那次偷襲秦詩雨的舒國四大高手中的日月星,因爲流雲(yún)已經(jīng)被蕭漠寒一劍殞命,所以現(xiàn)在其實只能稱舒國三大高手了。
百青葫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雨兒,那個就是白吟風。”
秦詩雨點點頭,她已經(jīng)猜到了。
“殿下,那個椅上坐著的病怏怏的少年就是秦陌。”
白吟風聽完曜日在旁邊的悄聲稟告,輕輕頷首,仔細打量起秦詩雨來。他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個輪椅上的病色少年,眼中竟然有一抹不爲人知的興奮和奇特,一掠而過。
高書恆見予阿軍隊陣容齊整,儼然一觸即發(fā)之勢,立刻對身邊的傳令官一揮手:“布蛇蟠陣。”
“是!”
容國將領(lǐng)得令便督促各自麾下將士往平日訓練的方位行去,跟著高書恆手中的令旗揮動,指揮結(jié)陣。
“攻陣。以虎翼陣破他。”
齊雅兒執(zhí)起手中鞭子,虛空中噼啪一甩,點東指西,轉(zhuǎn)眼予阿軍士便衝下山坡,在山間平地上,形成了幾個棱角分明的陣形。隨著領(lǐng)軍的指揮衝向容軍的層層彎曲的密形蛇蟠陣。
秦詩雨一見之下立刻知道齊雅兒布虎翼陣的用意,她是想以那數(shù)個棱角犀利的大椎形,衝亂己方的連綿相接的蛇蟠之形——從而讓蛇蟠陣首尾難接,東西南北四方位一亂,便可衝進蛇蟠正中主位,然後再數(shù)椎匯合,成一大椎,將己軍蛇蟠形斬斷,就宛似斬碎一條巨蛇一般。
其中的原理再簡單不過,蛇乃元武之宿,虛危之星,與從雲(yún)之龍同屬八卦之青龍木位,五行更是由木而生。蛇蟠陣的根基便是從木位始,而虎翼陣屬性爲金,正好是克這蛇蟠陣的天敵。
她微微一笑,知道高書恆可以應付。
果然,高書恆一見陣形要衝,各門進攻點已被阻斷,立刻傳令布起“雲(yún)垂陣”。
傾刻,容軍陣形陡變,蛇蟠延綿之勢頓時演變成類似於先天小八卦方位的奇特不規(guī)則陣形,其邊緣起伏,變化多端,從東北方延綿不絕,從高處往下看,果然似一團團的彤雲(yún)一般。
而這些“雲(yún)團”從各方衝向予阿軍的數(shù)矩之形,頓時將那凌厲的棱角磨平、縮進。
秦詩雨暗暗點頭,心道,東北之地爲艮居,艮者爲山,山川出雲(yún),爲雲(yún)陣。雲(yún)垂陣是“先天八陣圖”和洛書後天八陣圖中二十四陣正兵位艮主驚門之六陣的合陣,此陣主大兇之門。高書恆此番學得到也不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