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君一怔，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隨即，劉子君就想起那些偶像劇，經常出現這樣的片段。“今晚是在家裡吃，還是去媽的家裡吃？”
“我媽今天去參加聚會了。”李小姿簡單明瞭說了一下。“所以，我親自下廚煮東西給你吃。”
劉子君已經脫下外套，鬆開釦子，儘量讓自己輕鬆起來。“你要是不想煮東西。以後就別煮了，我們吃外賣。”
“外賣不健康。”劉子君的話，引來李小姿的反駁。“外頭的地溝油，人家還撈起來重複利用。”
“這不是很好嗎？環保。”劉子君笑著調侃一句。
“你想環保自己的腸胃嗎？”李小姿不客氣地頂了一句話。“你想的話，下次我幫你叫外賣吃。”
劉子君一把摟住李小姿，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一個吻。“老婆，你捨得我受苦嗎？”劉子君的腸胃不好，若是有髒東西入口，肯定會生病的。
“我爲什麼不捨得？”李小姿斜睨他一眼。“你都捨得讓自己受苦，沒有理由我不捨得？”
“老婆……”劉子君帶著一絲委屈的神情望著李小姿。“老公受苦，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心疼？”
“我心疼啊。”李小姿笑得如春花綻放。“不過，我是疼在心裡，你也看不到。”
劉子君見李小姿笑容如此燦爛，全身的寒意一下子消散了。“嗯，讓我檢查一下……”
“不正經……”李小姿狠狠拍下劉子君的手。“我去煮飯了。”
劉子君不肯放她離開。“我餓了。”
“你等等，我的飯很快就煮好了。”李小姿倒是沒有想到那麼多。
劉子君抱緊她的細腰，親了親她的臉頰，“嗯，我現在就想開飯。”
李小姿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劉子君的意思。她的臉頰飛上兩朵燦爛的紅雲。“胡鬧。我要去煮東西，再不煮的話，就真的沒飯吃了。”
劉子君正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門鈴叮咚叮咚響起來。
劉子君皺著眉頭，是什麼人這麼煞風景？打開門，就看到劉子凡站在門外。
劉子凡噙著一抹笑。“哥，沒打擾你吧？”
劉子君暗暗低咒一聲，這個混蛋是故意的吧。“沒有。”
劉子凡見劉子君的面色不好，暗自發笑，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徑直走了進來。“嫂子，你還沒有煮飯吧，多煮一份給我。我肚子餓了。”
劉子君咬牙，這個男人的臉皮怎麼這麼厚，一進門就開始使喚他的老婆。“老婆，別理他，我們家不是收容所，沒有理由白白提供飯食給閒雜人等。”
李小姿淺笑不語，在她看來，劉子君和劉子凡的互動，她還是少插嘴爲妙。
給就爲姿。“哥。”劉子凡的眼裡閃過一抹好笑。“好歹我爲了你的事情，奔波這麼久，你不會連這點飯也捨不得給我吃吧？”
劉子君別過臉。“我老婆不是你家的女傭，要使喚人，回家使喚去。”
“我哪敢使喚嫂子？”劉子凡做出一副很謙恭的樣子。“嫂子，要不，我去廚房幫你煮，免得某人看我不順眼。”
劉子君氣的想吐血，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吧，“劉子凡，有話就說，別拖拖拉拉的，浪費我們的寶貴時間。”
“浪費時間？”劉子凡擡手看了自己手腕上的金錶。“話說，我的時間比你寶貴吧？”。
劉子君抿嘴，一雙眸子裡燃燒一簇簇烈焰。“劉子凡……”
“別鬧了。”李小姿打了一個圓場。“難得子凡來一趟，你就和人家好好說話，我去煮飯了。你們慢慢聊。”
劉子凡拋了一個眼神給劉子君，意思就是說，還是你的老婆懂得待客之道。
劉子君冷哼一聲，家裡要是有掃把，他早就想把這個人掃地出門。哪有做客人的，還反客爲主，要是縱容下去，是不是要上房掀瓦了？當然，現在的房子也沒有瓦片，只不過，劉子君就是看不慣劉子凡這種自來熟的樣子。
劉子凡見李小姿進了廚房，就用眼神示意劉子君。劉子君也知道，劉子凡不是無聊之人，就帶著劉子凡去了書房。
“說吧，到底調查出什麼東西來？”劉子君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酒店的錄像，是凱悅飯店的經理偷偷copy，再放到網上。我已經派人好好招呼他了。”劉子凡說話不喜歡拖泥帶水，直接點明中心。“至於，是誰要對付嫂子，我查出了一些眉目。聽說，秦家母女曾經和陳婷婷接觸過。雖然我沒有證據，證明她們和這件事有關係的，但是，我非常懷疑，秦家母女的用心。”
劉子凡的話，讓劉子君的臉色沉重起來。“你的意思是說，秦家的母女想除掉小姿……”
“她們的上一輩就有恩怨。”劉子凡沒有承認這個說法，也沒有否認。“在法律上，這兩個人，可以作爲嫌疑人來懷疑的。”
“混蛋。”劉子君重重錘了桌面一下。“要是真的和她們有關係，我不會饒了她們。”
劉子凡淡淡一笑。“饒了她們做什麼？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不過，人家覬覦你這件事是真的，難道你不想給她們一點教訓？劉家的男人，也是她們能肖想的嗎？”
劉子君聽了劉子凡的話，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怎麼教訓她們？”
“聽說你接了任務？”劉子凡不疾不徐說了一句話。
“你也知道？”劉子君挑眉，心裡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對他來說，在行動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該讓任何人知道。畢竟，有一個人知道，就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也是爲什麼，特種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是單線聯繫，就是怕太多人知道了任務，會造成泄密。
“嗯。”劉子凡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這句話，總不會錯的。”
劉子君垂眸，從口袋掏出雪茄，遞給了劉子凡一支。“說吧，你有什麼好主意？”
“既然人家對你有意思，你總得給人家表現的機會啊。”劉子凡接過雪茄，點燃了雪茄煙。“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能放過。”
劉子君的眼裡閃過一絲深思。“萬一，她搞砸了任務……”
“你怕什麼？”劉子凡彈了彈雪茄的菸灰，“那裡面也有我們的人，當然，我也承認會有危險，不過，大哥，你只要記得，在關鍵的時候，保護你自己就好了，至於那個女人，就看她的運氣。”
劉子君的臉色一凜，語氣有幾分寒意：“這種卑鄙的行爲，我做不出來。”他不喜歡秦蕾，不過，也不至於厭惡她到這種地步，眼睜睜看著她送命，劉子君還是做不出來的。
“那我也沒有辦法。”劉子凡的雙肩聳了聳，“作爲你的兄弟，我已經給你最好的建議，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意見。”
劉子君低頭。“就沒有別的法子嗎？”
“有，但是見效慢。”劉子凡的語氣裡暗含一股殺機。“對付歹毒的女人，其實，你不該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劉子君的嘴角掀起一抹冷酷的笑。“我不是手下留情，只是不想用這種手段去害人。子凡，凡事多留一點餘地，既然我們只是懷疑對方，就沒有必要趕盡殺絕。”
劉子凡聽了劉子君的話，突然有所了悟，這就是爲什麼，劉老爺子選擇讓劉子君參加軍隊的原因。這個男人表面冷酷，實際上，卻是心慈手軟的。“哥，我現在明白了老爺子的用意。”
劉子君一怔，有點回不了神。“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寧可錯殺，也不肯放過。少陵是寧可犯錯，也不肯輕饒，而你，卻是寧肯放過，也不肯錯殺。”劉子凡的眉眼裡透著一絲蕭索。“我們這種人家，是不能有一絲差錯的。”
劉子君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難道這樣不分情由的……”
“有些時候，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劉子凡抽了一口雪茄。“如果爲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要犧牲少部分人的利益，你會做嗎？”
劉子君的臉色一肅。“我自然要顧大局。”
“有些話，不是說說就可以的。”劉子凡笑了笑。“你呀，心太軟了，要知道，商場和官場，都是殺人不見血，至於戰場，雖然兇險，好歹你也知道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當然，我也希望你記住，明面上的敵人，再怎麼可怕都是有限的，唯獨那藏在地底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
劉子君想起了聶政委的死。當初，他已經對解救出來的人質有所懷疑，卻因爲一時的心軟，就把這種懷疑當做自己的多疑，結果呢？若不是聶政委擋了一槍，現在的他，已經躺在墳墓裡。“子凡，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建議，我會好好想想的。”
劉子君再不認同劉子凡的手段，也覺得，有些事情，他要好好反省一下才行。善良是一種美德，但是這種美德應用不恰當，也是一種罪過。就好比劍，能夠救人，也能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