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靳炎墨遇到過太多名叫“愛麗絲”的人,但哪一個都不是她,那個曾在自己最孤獨無助,幼小心靈最需要撫慰的年紀給過他溫暖的女孩兒
不說不代表遺忘,那段深藏在他心底短暫的歡樂時光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打磨而消失殆盡,對她的念念不忘也並非是因爲愛情作祟,只因在那個年紀的他早已示她爲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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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斐跟在靳炎墨身邊也有不少的年頭了,但他從未見過靳炎墨像剛剛這般失態的模樣,而他也斷定那個名叫愛麗絲的女孩兒一定跟自己的老闆有著某種淵源“她是個職業模特悅”
他相信以現今如此高效發達的互聯網靳炎墨想要找到一個人的資料簡直是易如反掌“咖啡涼了,我再去給您換一杯”
默默點燃一根菸,靳炎墨將大班椅轉向後面的落地窗雙眼若有所思的眺望著窗外那宏偉的塞納河,也許真的只是同名同姓也說不攙定
但季言斐剛剛的那句話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以往按著他的性子這些事情他根本不會對自己多言,而是直接去處理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靳炎墨也不知道自己爲何還抱有想要知道她如今生活的怎麼樣,學的什麼專業,現在又在做著什麼工作,也許結婚了都說不定,但這些卻是從他離開她時就埋在心中的執念
跟著艾瑞克來到法國後,因爲大伯一家視他爲眼中釘,所以這些年他們也是明裡暗裡想盡辦法想要除掉他,有次更是派了殺手對他的座駕進行亡命堵截,而當時載他的司機因傷勢過重當場斃命,而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身中兩槍危在旦夕,不知道是上天垂憐還是父母的庇佑,才讓他死裡逃生
所以他明白了在他羽翼未豐前,他要切斷與自己在A城那段日子所有熟識人的聯繫,只要一天不把大伯一家在羅傑斯特家族裡的勢力連根拔起,爲父母報仇雪恨,他就不能刻意的去調查關於她的一切消息
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眼前的筆記本電腦,難道真的是季言斐剛剛的那番話影響了他
打開搜索引擎,在搜索欄裡敲上“模特-Alice”,網頁上就出現了許多條關於宮雪漫的新聞,有她的個人資料,爲各個雜誌在各個洲拍的所有封面,有她剛剛躋身“Top榜”前十的排位,以及她是今年最賺錢的超模之一等等
拉動著網頁往下看,在個人資料那塊很不起眼的一個條框下,很簡易的寫著“”來自A城
“言斐,我要她親自來見我”
“她?”
不等季言斐再說下去,靳炎墨切斷了通話,盯著屏幕上那簡短的幾行字,心跳開始不規則的悅動起來,也因爲那簡短的介紹使他一直如死水般的心湖也跟著攪動了起來,眼神中那久違的點點星火此刻就快要噴發出來
宮雪漫今天也是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完成了秀前最後的走位工作,因爲還不知道要給昨晚那個沒教養的傢伙賠多少錢,所以她頭一次在工作中開了小差
“那個人要你親自去談”康域凌一邊把大衣遞給換上了便裝的宮雪漫,一邊神情凝重的說
表弟的話讓宮雪漫有一絲的愕然,他雖說是自己的經紀人,但這一次真的沒必要讓他替自己扛著了,因爲對方也不是什麼善茬,既然躲不過何不大方的去應對
本來在走完明天的秀後,宮雪漫和康域凌就準備回A城過春節了,只是照眼下的情況來看這個年他們怕是過不安生了
康域凌載著宮雪漫來到位於巴黎市中心羅傑斯特集團的寫字樓,純灰色的鋼筋混凝土建築,仰著頭從下往上望去,宮雪漫的心也被壓的有些沉重
“走吧”康域凌牽著宮雪漫的手輕聲說
“…..”
或許是康域凌和自己年紀相差兩歲,而從小又一起在美國讀書,所以大部分的時間裡兩人幾乎都是形影不離,雖說是表姐弟但卻勝過親生的,革命般的親情也是從那時候培養起來的
只要宮雪漫犯了錯誤,或者是遇到讓她侷促不安的事情,她都會像這樣子牽著康域凌的手,因爲這樣會讓她覺得能有些許的安全感
在來之前季言斐在電.話中特意交代過,只要他們到了樓下就第一時間通知他,不一會兒的功夫季言斐就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他們也是一路無言的跟著季言斐走
有了總裁特助的親自引薦,所以這一路也走得順暢的似乎過了頭,來到副總裁辦公室的門前,一路同樣無言的季言斐卻在臨敲門前開了口“康先生請留步,總裁只和愛麗絲小姐一個人談”
“what?....”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數,似乎真的讓他們大爲不滿
“總裁說了,只跟愛麗絲小姐談”面無表情的看著臉上頂著大大“無語”二字的兩人,季言斐又一次公式化的提醒他們
“他是我男朋友,當然要陪著我一起進去”宮雪漫將想要破口而出的髒話好不容易壓了下去,皮笑肉不笑的撒謊力爭到
而對於她的話,季言斐只是擺了擺手表示“我也是聽差辦事,要不要進去那是你自己的事”
面對油鹽不進的季言斐,宮雪漫深知說破了天那也是沒用的,索性把心放踏實安慰起康域凌“事已至此,既來之則安之吧,光天化日之下我想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叩…”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等到裡面說了請進,宮雪漫才深吸一口氣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靳炎墨一直背對著宮雪漫,所以當她在踏進這個超低壓的結構中,哪兒哪兒都覺得不自在
“我來了現在可以談了吧”
沒有半點客套,直接切入主題,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處事風格,因爲直來直去的性格使她搞不來那些虛頭巴腦的形式主義
聽著她極不友善的語氣,靳炎墨的嘴角卻彎起了弧度,她還真和小時候那樣,好像她纔是最該興師問罪的人
慢慢轉過身,親眼見到她本人的那一刻,靳炎墨的心莫名的悸動了一下,眼前的宮雪漫早已擺脫了兒時嬰兒肥出落的及其美麗,烏黑的長髮隨意打落在胸前,二月的巴黎氣溫已經很冷了,所以她帶了頂絨線帽子,將飽滿的額頭和圓潤的耳朵都露了出來,
大大的眼睛和精緻的臉部特徵集合了她父母親所有的優點,即使是不化妝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在看過她所有封面照片後,靳炎墨還是覺得私下不化妝的她更爲真實
一件駝色的大衣黑色九分破洞牛仔褲,腳蹬運動鞋的接頭隨性打扮實在叫靳炎墨無法將她與自己印象中那個嬌滴滴的小公主愛麗絲聯繫在一起
宮雪漫被他這樣一直盯著看,不自在極了,那種眼神放佛就快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請坐….“
她到是不客氣,長腿一邁往那張真皮沙發裡一坐
“宮小姐是A城人”話一出口,靳炎墨驚覺不妥因爲他是用中文說的
“你調查我?”相反的宮雪漫卻出乎意料的冷靜,原因是不用想也知道以他這種身份想要調查自己還是不小事一件
想著她昨晚對自己比中.指的那一幕,靳炎墨看著她的臉忍不住輕笑出口“那可否告知你的中文名叫什麼?”
見他說著與來意毫不相干的話題,宮雪漫此時的臉上全是“你們城裡人真會玩”的表情
“這跟我來和你談賠償金有什麼必然的聯繫?”雖然內心早已翻了無數的白眼,她還是鎮定自若的反問他
說話間靳炎墨走至沙發的另一邊坐下,玩味的眼神一刻也不離她“對於一個撞了我車的人,我對她想要有個基本的瞭解也不算過分吧”
把話題再次踢給她,在被他灼熱的視線對視的實在受不了的宮雪漫有些厭煩的開口
“宮雪漫”
雖然心中早已有八成把握認定她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可真當從她口中說出在自己心中牽掛多年的名字時,靳炎墨的心像是被鈍器擊中一樣
但宮雪漫卻是不想再跟眼前這個男人磨磨唧唧“說吧,要多少錢你才滿意”
見她似乎對自己有很深的敵意,而且對跟自己共處一室極不耐煩,可靳炎墨偏偏要跟她對著幹“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