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突然，蘇嬌嬌沒法相信一個植物人竟然聽得懂人話！
“這樣，小玲，你要是知道我是誰，你就連眨三下眼睛，如果不知道，你就別動，好不好！”蘇嬌嬌期盼地看著她。
很快，小玲艱難地眨了三下睫毛，雖然有點緩慢，但是中途並沒有停下來。
蘇嬌嬌高興壞了，抱住小玲激動地說，“太好了，太好了，小玲，我以爲你沒救了，你居然聽得到我在說什麼，不行，我要去告訴夫人和歐嫂，我馬上給你請醫生，你在這裡等著我！”
小玲一聽到這，雙眸一下子縮緊。
不，嬌嬌，不要去找她們！
她們是壞人啊！嬌嬌！
“小玲，小玲你怎麼了？”蘇嬌嬌剛想撒腿跑開，忽然發現小玲閉上眼睛，她一下子收住腳步，擔心地蹲在輪椅前，“小玲，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奇怪，剛纔不是好好的？”
小玲張開眼睛，眼球不停地轉動。
蘇嬌嬌看糊塗了，小玲這是什麼意思啊？
小玲見轉動眼球沒用，只能死死地盯住不遠處的方向。
蘇嬌嬌更糊塗了。
只見小玲的目光一直盯著書桌的一角，蘇嬌嬌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書桌，鬼使神差地走到書桌前，循著小玲的目光，蘇嬌嬌驚訝地發現角落裡有一支鋼筆。
“筆？”蘇嬌嬌將筆撿起來，吃驚地看向小玲，“你是想跟我說這裡有只筆？”
小玲的睫毛眨了眨，似乎在回答是。
“可是，你要這筆幹什麼？”蘇嬌嬌呢喃著走到小玲面前，“筆是用來寫字的，你現在寫不了了字，還是說……你想寫給我看？你有話跟我說？”
小玲的睫毛熱切地眨了眨，似乎急著回答是。
蘇嬌嬌吃驚至極，小玲有什麼話要跟她說，爲什麼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醫生不是說你動不了嗎？你拿得了筆嗎？”蘇嬌嬌試圖把筆塞到小玲的手中，但是，動彈不得的小玲沒法握緊那隻輕薄的鋼筆。
試了幾次，蘇嬌嬌覺得不行，“你這樣，連筆都握不住。”
看著小玲急切的眼神，蘇嬌嬌只能安慰，“別急，不如，我問，你用眼睛回答？”
小玲想把一切真相都說出來，但是，她實在握不住筆，眼裡快急出淚水了，無奈地眨了眨睫毛默認蘇嬌嬌的建議，除了這個辦法，小玲也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式。
“你想說的話跟我有關？”
小玲眼神黯淡。
“跟奚幼有關？”
眼神再次黯淡。
“不是我，也不是奚幼，難道是牧少？”
眼神一下子明亮起來，小玲艱難地眨了好幾次睫毛，似乎急著同意蘇嬌嬌的意思。
蘇嬌嬌瞬間明白過來，“跟牧少有關的？好事還是壞事？是好事嗎？”
眼神露出否認。
“是壞事？”
眼神悲憤堅定，小玲連眨三下睫毛。
蘇嬌嬌的內心一下子震驚無比，跟牧少有關的壞事……
“難道牧少對你做什麼了？”蘇嬌嬌驚訝地脫口而出。
小玲眨了眨睫毛，眼淚忽然涌上眼眶。
蘇嬌嬌錯愕不已，小玲的反應讓她瞬間覺得周圍寒氣逼人，想起醫院裡那些小護士說的話，蘇嬌嬌心有餘悸地說，“聽醫院裡的護士說，你在摔下樓梯之前腦部受到重創，有人拿鈍器砸傷了你，她們分析你的傷口經過人爲的傷害，按壓……”
蘇嬌嬌的話還沒說完，小玲的眼淚就不可遏制地落下來。
蘇嬌嬌吃驚地問，“這一切都是真的？跟牧少有關？”
小玲眨了眨睫毛承認，淚水洶涌地滑落。
蘇嬌嬌頓時覺得世界都變了，怎麼可能，牧少怎麼可能真的對小玲做這種事？
“不，不對，牧少當時在我的房間，沒機會對你下手，當時是歐嫂在你旁邊……”
一說起歐嫂，小玲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就連喘息都變粗了，很快，她一口氣沒上來，艱難地抽搐著。
“小玲，小玲你怎麼了？”蘇嬌嬌沒想到小玲會有這種反應，緊張得不行，“怎麼回事？你到底怎麼了？”
坐在輪椅上的小玲抽搐得口吐白沫，整個人失去重心倒下來。蘇嬌嬌嚇壞了，扯開嗓子喊，“來人啊，快來人，出事了！來人啊！”
歐嫂破門而入，一見到小玲這個樣子，急忙掐住她的人中。
“把頭昂起來，我讓你把頭昂起來。”歐嫂邊說邊掐住小玲的穴位。
很快，小玲激動的情緒得到控制，不再抽搐得厲害。
“蘇經紀人，給我一杯水，快點！”歐嫂著急地說。
蘇嬌嬌慌亂地端起桌上的水杯遞過去，歐嫂一把潑到小玲的臉上。很快，小玲不動了，張著嘴木訥地看著天花板。
“小玲，小玲你怎麼樣了？”蘇嬌嬌急忙將她扶起。
歐嫂狡黠的眼裡閃過一抹警惕，“你們說什麼了？”
“什麼？”
“一般情況下，她只有受到極大的刺激纔有這種反應。你們難道不是說了什麼敏感的話題？”歐嫂懷疑地上下打量蘇嬌嬌。
蘇嬌嬌想起剛纔小玲的暗示，急忙解釋，“不是的，我剛纔就跟她聊起奚幼，一不小心說起奚幼的爸爸死了，就順口問起小玲的爸爸是怎麼死的，沒想到她就忽然抽搐起來，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是嗎？”雖然歐嫂有點懷疑，但是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廢物，她還是心有餘悸，“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歐嫂，有勞你了。”
蘇嬌嬌見她出去後，才低頭跟懷裡的小玲說，“沒事了，還好歐嫂來得及時，都是我不好，我看電視上的植物人都需要刺激刺激才能恢復正常，我就想聊聊你的過去……沒想到你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對不起，小玲，以後我再也不做這種蠢事了，我再也不聊起你爸爸了。”
門口的身影聽到這裡，一顆心才落地。
蘇嬌嬌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往門口掃了一眼，發現歐嫂的身影離開了，這才扶起小玲，小聲地在她的耳邊問，“對你下手的人就是歐嫂，對嗎？”
小玲眨了眨睫毛，眼淚簌簌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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