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洛無言,如此,便如二人決定吧。作爲(wèi)一個哥哥,在出現(xiàn)更好的人之前,他會將洛晴守護(hù)到底。
一頓晚餐,好像吃的並不愉快。三人,心中各有思緒。所以,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不遠(yuǎn)處一閃而過的亮光。
地下停車場,樑洛留了洛晴在車旁等候,將維森扯到了一邊。
“凌少,”樑洛頓了頓,“真的就這麼放她走?”
維森靜靜注視著他,眼中似有無奈,“你可以保護(hù)她。”
“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樑洛明顯不信這種鬼話。
維森知道,這種話根本騙不到狐貍般的樑洛,不妨實話實說,“她喜歡你。”
“我知道。”樑洛微笑,“我也喜歡她呢。”
維森瞇了眼,不動聲色地看著他。樑洛頓時感到陰風(fēng)陣陣。只得補(bǔ)充一句,“妹妹一樣的喜歡。”
收了寒氣,維森的目光追尋到了等在車旁明顯有些無聊的女孩,“可她不是。”
樑洛一怔,隨即搖了搖頭,“他把我當(dāng)哥哥。”
維森緊緊盯著他,似是想要從他的眼神中找到一絲虛假,可是……
“你又知道了?”
“是感應(yīng),我們之間,從來都是依靠。你也許不會明白,在陷入孤獨時那種有一個人可以和你分擔(dān)的幸福。”樑洛幽幽的說,似在回憶很久之前的過往。
我明白,自從遇見了她。“可是,你不能否定這無法發(fā)展成愛情。”
樑洛想說我當(dāng)然不會否定,只是,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是愛情。正要開口,只聽到了一聲疾呼,“小心!”隨即一個瘦弱的身影撲了過來。
樑洛手中瞬間變出一把銀色手槍,未聽到聲音,遠(yuǎn)處的黑衣人便已倒下。雖然,樑洛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可是他也知道,那人,並不是中槍而亡。
洛晴緊緊抱住眼前的人,瘦小的身子不停地顫抖。
維森輕拍著懷中的女孩,等著她平復(fù)情緒。
樑洛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看著維森,挑了挑眉。
維森回覆了了然的笑容,幸福,好似煙花,絢爛盛開。心頭盪漾的,滿是甜蜜。低頭看著依舊縮在他懷裡的小人兒,不自覺地將手臂收緊,這丫頭,可不能再放跑。
洛晴鴕鳥般地躲在維森懷裡,任由維森緊緊地抱住。
二人當(dāng)然知道她是在害羞,倒也不點破,樑洛笑道:“晴兒肯定是嚇到了,凌少你就辛苦一點把她抱回家吧,我來開車。”說罷,轉(zhuǎn)著鑰匙緩緩走開了。
維森有些好笑地看著懷裡連頭都不敢探出的人,那個沉穩(wěn)的給他上藥的人去哪了?
一把將人抱起,“啊!”洛晴一時間感到天旋地轉(zhuǎn),猛然擡頭,便對上了維森那略帶笑意的眼,臉頰上分明迅速飄起兩朵紅雲(yún),抿了抿嘴脣,又低下頭去。
維森倒無言語,只是覺得懷裡的人還真是輕的要命,抱著她,好像根本感覺不到重量。明明沒有少喂她一頓,怎麼就是不長肉呢。思緒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她瘦弱而又白皙的身體,清純的要命,幾乎讓他欲罷不能。
洛晴卻開始掙扎,擡了頭,直直的望著他,“我要下去!”
維森感覺到了她瞬間的情緒變化,這丫頭,剛纔明明那麼不要命的衝過來,現(xiàn)在,又是怎麼了。
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將人輕輕放在了地上。
洛晴不理人,轉(zhuǎn)過身,瞪了他一眼,飛快地跑掉了。
留在原地的維森有些無奈,這丫頭,原來是在生他的氣。還好,只是生氣而已。
樑洛看著跑過來的身影,心底有幾絲幸災(zāi)樂禍。他是不是應(yīng)該摻和一下,把晴兒帶走?
“晴兒,怎麼了?”那戲謔的表情,哪有不解的痕跡?洛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說話。樑洛呵呵笑,對著車窗外的人說:“維森先生,要不要上車?”
維森不理會這個一臉奸笑的老狐貍,開了後車門,穩(wěn)穩(wěn)坐下。看著前面望著車窗外,存心不理會他的小人,苦笑。
轎車剛剛在凌家別墅外停下,某個人便跐溜一下子衝了進(jìn)去,留下的二人面面相覷。
樑洛看著維森那一成不變的冰山面孔,打趣道:“恐怕只有我們晴兒能讓你這張面無表情的臉有一絲生機(jī)了。倏然感到寒氣加重,樑洛訕訕收了笑容,正色道,”她沒有安全感,以後,靠你了。”
維森靜靜注視著眼前的男子,眸中滿是認(rèn)真,緩緩點頭。他們之間,從不需要承諾。他們都是屹立於頂峰的強(qiáng)者,
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那隻能說明自己的懦弱。
樑洛看著維森下車遠(yuǎn)去的背影,喃喃道:“維森,我把我最珍貴的給了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直升飛機(jī)似乎遇到了氣流,猛地打了個顫,維森的身子稍稍向前傾斜,巨大的晃動讓他驟然回神。
看著窗子外不斷閃過的雲(yún)朵,他眼中倏地閃過一絲落寞。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這些日子總是想起那些過去?
爲(wèi)什麼總是讓他的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波動。
小晴,你可知道,就是你捨生爲(wèi)我保存下的這條生命,早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存在的活力,對於樑洛的諾言,他終究還是違背了。
“在想什麼?”司長峰已經(jīng)看了維森很久,甚至可以看到他鼻頭冒出的些許汗珠。
“沒什麼。”維森抿了抿脣,他不想欺騙司長峰,若不是他出手,老頭子也不可能被消滅,小晴的仇也不可能輕易報了。
可是,洛擎天想要做什麼,他卻不能完全阻止,畢竟,他是小晴的哥哥……
維森略顯抱歉的目光看向司長峰,司長峰怎麼不瞭解維森目光中所包含的意思,他並不後悔捲進(jìn)這樣的事件,況且,以洛擎天那個狐貍,就算是想要找茬,也不僅僅是因爲(wèi)這麼一個簡單的原因。
至於其背後的複雜,他一時半刻還無法查出。
“我很抱歉。”維森沉默了許久,還是緩緩開口,“若是到了那裡……“
“你不用說了。“他的話沒說完便被司長峰打斷,”只要他不傷害小桐,我便可以儘可能地忍耐他,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維森的眉頭微微皺起,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地很,這一次完全是洛擎天的無理取鬧,硬生生將憤怒發(fā)到司長峰的身上,可是他身爲(wèi)局中人,卻完全沒能做到任何紓解矛盾的事。
小晴,若是你能夠看到,是不是也會嫌棄這樣的維森?
畢竟,此時的維森已經(jīng)再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叱吒風(fēng)雲(yún)的風(fēng)行主人了。
……
“你到底對呂西樂做了些什麼,我還是很好奇。“辦公室裡,安瀾的話如同連珠炮似的打在莫離的耳邊,搞得莫離恨不得將這個混蛋給扔出去。
“你管這麼多做什麼?趕快去查那個娼寮的地點!“
“地點已經(jīng)給爵爺發(fā)過去了,你這個變太,我想和你取取經(jīng),到底怎麼對付人家女人了?“
“怎麼,你還想去憐香惜玉?“莫離看著他冷笑。
“呸,就算是憐香惜玉我也不會找呂西樂好不好,那完全就是一隻母老虎。“
“那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我就是有點好奇。“
“你可以打住你自己的好奇心了。“莫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此後安瀾用盡手段也沒能從他的口中套出話來。
其實,莫離在心中冷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是他再恨一個男人,又能夠怎樣?
人,終歸是人。
既然是人便逃脫不了與生俱來的怯懦。
二十個精壯的漢子站在她面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她究竟還能做出什麼反應(yīng)呢?
一個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女人,說白了也不過是個大小姐。只要稍稍一威脅,便會就範(fàn)。
司長峰用那樣的手段雖然不怎麼正大光明,可是終究是給她留了顏面,莫離他可不是什麼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只要能夠達(dá)到目的,怎麼做都可以,這就是他的行事手段。
……
呂西樂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中,莫離的手段讓人感到害怕,讓她從心底感到恐懼。
她害怕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那些男人看著她,帶著淫邪的目光,莫離的聲音冷酷地好像是一把劍,直直地刺向她的胸口,讓她整顆心都變得冰涼起來。
爲(wèi)什麼?究竟是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從小喜歡到大的司哥哥要那樣對待她?
她從小是如此真心,用那樣崇拜的目光看著司長峰。
而他,身邊也沒有什麼女人,除了她……
呂西樂想,只要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那麼,女主人的地位,終有一天屬於她。
愛了十餘年的男子,哪怕獻(xiàn)出生命,也願得到一聲“我愛你”。
十二年前,男生在自家的花園中,望著拿著調(diào)色板的她,微微一笑,“小西樂喜歡畫畫啊,以後一定能成爲(wèi)一位了不起的畫家。”
小小的呂西樂眨眨眼睛,男孩的眼睛,明亮的像星星,柔和的面部線條,似乎能夠融化人心。從此,一紙作品,只是爲(wèi)他。
喜歡在他的屁股後面,一口一聲地叫著司哥哥,喜歡他溫柔的撫摸,喜歡他微微一笑,對著她說,“小西樂真是個調(diào)皮鬼”。
然而,那個溫柔的溫潤的好像不存於世間的男子,就如同一場風(fēng)般消失不見。原本柔和的面部線條變得冷硬,原本暖人的微笑變得冷冽,原本溫潤的性格變得冷漠。
藍(lán)欣桐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並且是她失誤的意外。從不將那個矮個子女孩放在眼裡的她竟輸給了這個最沒有競爭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