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葬儀式完成後,那些來參拜的人便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待到所有人都走後,肖洛才從暗處走出,慢慢走到了高原慶的墓前。
那張灰白的照片裡,是高原慶慈善的笑容,他用自殺來終結(jié)愧疚,用自殺來向被生化基地害死的人恕罪,正如他在《論日國罪行》裡寫的一段話:如果我即將死去,我願長眠於最明亮的陰影裡,那裡唱著聖歌的花朵,讓犯罪的靈魂悄然安息,那裡有舞者哀傷的精靈,棲息於每一片靜美的秋葉……
“高原先生,我肖洛恭送你,走好!”
肖洛朝向高原慶的墓碑,微微頷首,向這位英魂送行。
轉(zhuǎn)身,正準(zhǔn)備離去,突然看到遠(yuǎn)處正站著一個人影,一身黑衣,胸口彆著白花,容貌俊美,星眸閃爍著點點星光,帶著幾分清純,幾分悲傷,氣質(zhì)高雅出塵,溫潤如玉。
卻不是高原惠香又是誰!
肖洛愣了愣,隨即當(dāng)作沒看到她一般向其它地方走去。
“千面殺手肖寒?。?!”
而這時,高原惠香把傘扔棄,大聲叫喊著不顧一切的朝他奔了過來,在奔跑的過程中,從懷裡掏出了一把精悍的匕首,拿在手裡,咬牙切齒,滿懷仇恨的迎著肖洛刺來。
不是專業(yè)的,刺人的手法破綻百出!
肖洛向後一個錯步便閃開了,而後屈指輕輕彈在匕首上。
“噹~”
迸發(fā)出一聲金屬撞擊的鏗鏘之音,刀身劇震,高原惠香只覺虎口被這把匕首震得硬生生抽疼,五指鬆開,匕首便從她手裡飛了出去,掉在了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刀尖朝下,插丶入地裡半分,大半個刀身留在外邊。
高原惠香在微愣過後,便雙手握拳,手腳並用,毫無章法的對肖洛打上去。
“你還我爸命來,你還我爸命來……”
邊打邊衝肖洛厲聲喊道,花季少女,此時儼然成爲(wèi)了一隻發(fā)狂的小母豹,張牙舞爪,頗具攻擊性。
肖洛持著雨傘,面對高原惠香雜亂無章的攻擊,他總能以一個簡單而乾淨(jìng)利落的動作恰到好處的躲開,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這樣的攻守持續(xù)了五分鐘左右,高原惠香便累得坐在了地上,悽美的痛哭:“你把我爸還回來,把他還回來,嗚嗚嗚……”
雨水打溼了她的頭髮,那俊俏的臉蛋上粘連著幾縷溼漉漉的頭髮,淚水和雨水一同從臉上淌下,把她的妝容給弄花了,她現(xiàn)在當(dāng)然知道,這個滅就是千面殺手肖寒,可笑可悲,她居然還憧憬著和這樣一個劊子手的愛情。
肖洛低頭靜靜的看著她,淡淡的道:“你父親不是我殺的。”
“他雖然不是你殺的,可他是被你給逼死的!”
高原惠香擡起頭,惡狠狠的說道,“如果不是你,他不會吃安眠藥自殺,他現(xiàn)在還好端端的活著,你個滿手沾染鮮血的屠夫,你一定會不得好死,我詛咒你下十八層地獄!”
肖洛愣了愣,而後莞爾一笑:“就算你父親是我殺的,那你除了在這耍耍嘴皮子之外又能做得了什麼?”
“我……”
高原惠香咬著紅脣,死死的瞪著他。
肖洛冷笑:“你太廢了,整天就知道泡吧玩樂,你的父親是日國首富,他是一代梟雄,而你呢,只不過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離開了高原慶,你什麼也不是,你什麼也做不了,就只會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一樣坐在地上哭鬧,懦弱、無能、幼稚,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而高原慶這條龍,卻生了你這樣一條蟲,一條永遠(yuǎn)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臭蟲?!?
這番話,就跟一把把尖利的匕首,刺在了高原惠香的身上。
她的眼眸在劇烈顫抖,她的眼眶紅得不成樣子,她的尊嚴(yán),她的靈魂,都受到了無情的踐踏。
肖洛蹲下,揪住她的衣領(lǐng),將她微提了起來,像個惡毒的壞人般陰冷的笑道:“想找我報仇?可以,等你有足夠的實力再來找我吧,否則就別來丟人現(xiàn)眼了,我這麼喜歡殺人,卻不殺你,你知道爲(wèi)什麼嗎?因爲(wèi)你這樣的廢物根本不值得我殺,殺你只會髒了我的手!”
說罷,鬆開,將她丟回原地。
高原惠香便如失去了靈魂般怔怔的坐在地上,睜大著雙目,無助、絕望、悽美!
這時,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個婦人的身影,那個婦人剛把電話放下,雖然驚恐,卻還是叫喊著高原惠香的名字向這邊跑來。
肖洛知道她報警了,也不在這裡多留,直接繞過高原惠香離開,在走出十多米後,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高原惠香拿在雨中憔悴失神的背影,嘆了口氣,說那些話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想讓高原惠香帶著對自己的仇恨快速成長起來,這是他唯一能爲(wèi)高原慶做的事。
“嘀唔嘀唔嘀唔~”
警笛聲響起,還有直升飛機從遠(yuǎn)處向這裡飛近,軍方和警方合作,對於千面殺手肖寒的消息非常敏感,一旦出現(xiàn),他們便能快速響應(yīng)。
肖洛鑽入了公墓外停著的一輛跑車內(nèi),然後駕駛著這輛跑車,向城區(qū)進發(f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護照和新的身份證,需要趕到機場,直接從日國飛往鎂國。
“轟轟轟~”
頭頂上空的直升飛機衝他發(fā)射一枚枚導(dǎo)彈,後方緊追不捨的警車,同樣朝他開槍,四面八方都有警車和軍車趕來圍堵。
當(dāng)真是十面埋伏!
肖洛嘴角帶著一抹弧笑,鎮(zhèn)定從容的駕駛著跑車,導(dǎo)彈和子彈都無法將他駕駛的跑車給擊中。
“有沒有打死那個該死的混蛋?”
安佩親自坐鎮(zhèn)警視廳軍警聯(lián)合辦公室,對著通訊器大聲的質(zhì)問,斷掉的左臂已經(jīng)打好了石膏,他是忍著痛和大島峻以及警視廳的老廳長來這指揮的,他對肖洛的恨已經(jīng)深入骨髓,恨不能生吃其肉飲其血。
“報告,還沒有,目標(biāo)駕駛車輛的技術(shù)太高超了,速度已經(jīng)狂飆到了兩百公里每小時,我們無法精準(zhǔn)的鎖定它?!蓖ㄓ嵠鞯睦妊e傳出了一個軍人的聲音。
安佩大怒:“八嘎雅路,你們這羣廢物,要是這次還讓他逃脫,你們都給我剖腹自盡!”
聲音微微一凜,重重點頭回道:“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