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二零零九年三十的頭天晚上,天泉酒吧門前,白幫兩千多餘幫衆整齊擺列,清一色的雪白西服,清一色的鋥亮砍刀。火器裝備充裕,人手一把沙漠之鷹,AK-47等各種衝鋒槍每個分堂兩百支,手雷少許。如今白幫龐大的規模,幾欲和一支正規部隊相之比擬,實力更是不可小覷。
所有人的心裡都非常地疑惑,大過年的爲何要如此興師動衆,私下裡都在竊竊私語著,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提出質疑。肅穆非凡地站在天泉酒吧門前的小型廣場上,等待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到來。
片刻之後,林南風和五位堂主紛紛趕來,全身上下無不充斥著凌厲非凡肅殺之氣。林南風周身被憤怒環繞,他沒有說一句話,蒼狼說明了緣由。當白幫兩千幫衆得知餘傑的不幸後,心底的怒火全部被釋放出來,兩千人全都熱血激昂、戰意濃濃,恨不得把洪幫那些人全都砍成肉醬。
驚天動地的屠戮正式展開,金堂和木堂總共八百餘幫衆前去攻擊洪幫總部中興大廈,水堂和火堂八百餘幫衆與林南風一起前去張俊所住的豪華莊園進軍,土堂留守天泉酒吧總部。
行動部署之後,白幫兩千餘幫衆便浩浩蕩蕩地行動開來。有車的坐車,沒車的就打的,如果連的士也坐不上的就他孃的跑步前進,總之沒有一個落後的。
這大過年的,誰也不想見血,多不吉利啊,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被逼無奈的,東北有一句話俗話說的非常之合理,那就是:“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洪幫真可謂是自取滅亡,正值新春佳節,竟然敢對白幫幫主的老爸下手,這純粹不是找死嗎?你即便是害死一個民工兄弟,說不定人家的家人還要拿刀砍你呢,就更別說是叱吒風雲的白幫老大了。白幫兩千多人誰不知道餘傑在他們幫主心目中的地位,餘傑被其陷害,那就只有用洪幫千餘人的鮮血來爲其祭奠。
而與此同時,餘傑被害的消息也在第一時間傳到了張俊的耳朵裡,張俊亦是非常之吃驚,究竟是什麼人會對餘傑下此毒手,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
臨海的一座私人豪華莊園裡,張俊正在陪同自己的父母以及幾位親戚朋友在一起吃團圓飯,氣氛十分地和睦與溫暖。張俊即便是再忙再繁瑣,都會在過年的時候靜心陪同他的家人在一起,他不僅是一個極富愛國情懷的熱血青年,更是一個大大的孝子。
一箇中國人能夠做到如此之地步,已經非常讓人滿意了,但是,他最爲不配的就是做黑幫老大。因爲他沒有那種王者霸氣,沒有十足的野心與慾念,只求安於現狀的黑幫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今洪幫的命運就是如此。
“爸,您的身體還好吧,平時記得按時吃藥,現在天冷,沒事的時候別在外面停留太久,對心肺不好。”張俊很是關切地對他的父親張澤說道,雖然他此時仍然在爲白幫的事情所煩惱,但是臉上絲毫沒有顯示憂愁之色。在他的父親面前,他向來都表現的很是堅強,在他的眼裡,他的父親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俊兒,看的出來,你也在爲某些事情而煩惱,父親從小就教育你,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無從所俱。不管遇到什麼困難挫折,都要用一顆平常心去看待,急躁與憂愁只會爲自己增添更多不必要的重負。”張澤緩緩對其說道,張俊心裡爲何煩惱,他這個做父親的又何嘗不知。自己的兒子是S市的黑道龍頭,盤踞在S市多年從未撼動過分毫,而新興的白幫卻勢猛如虎,如今已經威脅到洪幫在S市的王者地位,張澤心裡又能舒服到哪裡去呢。
可對於這件事情,他並不想過於摻合,張氏財團的核心還是在經濟貿易上,黑道只不過是一條見不得光的途徑,通過各種非法貿易來賺取更多更爲暴力的錢財。張氏財團如果沒有黑道,也就意味著將要失去很多暴力產業,但是對整個財團來說,並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黑道只是張澤爲張俊安排的一種成長方式,爲其能讓他更加地走向成熟與穩重,爲將來能夠更好地接管張氏財團而做提前鍛鍊。
聽了張澤一番話,張俊心裡一股溫熱,憂愁煩躁感消散許多,瞬時間豁達開來,恭敬地對張澤說道:“俊兒永記父親之教誨。”
“你們爺倆就別談論政事了,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頓飯,不要談論無關緊要的話題。”張俊的母親杜麗含笑勸阻道,說話的同時夾了一塊紅燒肉遞到張俊的碗裡,很是柔和地說道:“俊兒,多吃點肉,看你的臉瘦的,唉,是時候給你找個女人在身邊照顧你了。”
張澤聞言忙笑著點頭,張俊顯得很是無奈,眼下這種情況,自己哪還有什麼心思談婚論嫁呢。白幫這個最大的威脅如今已經是烈火燒到屁股門了,洪幫都可能不保,就更別說是女人了。
“俊兒現在還不想這個事情,父母親不用爲此事擔心,該來的遲早會來,強求不得。”張俊意味深長地微笑著說道。
“呵呵,說的好,來,我們爺倆乾一杯。”張澤笑著舉杯說道,高腳杯中的紅酒晶瑩透亮,在明亮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矚目迷人。
張俊舉杯與張澤碰杯,正準備一飲而盡,而就在此時,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很不是時候的響起了。張俊不由皺眉,心裡十分不悅,這個時候會是誰打來的電話呢。掏出來一看是陳博的,於是便接通問道:“大伯,有事嗎?”
“幫主,半個小時前發生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陳博在電話那頭語氣沉重地說道。
張俊皺眉,內心深處猛然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迎上心頭,問道:“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