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曉落月國的皇帝陛下與三皇子殿下談了些什麼,他們只知道,當(dāng)三皇子殿下自偏殿之中走出來之時,臉色竟是前所未有的陰沉;落臨天所過之處,宮女侍衛(wèi)們?nèi)俭@恐地退避三舍,只因他們從未見過一向英武瀟灑的三皇子殿下,竟然也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落臨天已經(jīng)顧不得自己的表情又會引發(fā)皇宮之中怎樣的傳言了,因爲(wèi)他實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狂怒;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著方纔那人陰險狡詐的話語與邪佞無恥的嘴臉,他暗暗地下了一個決定。
黎風(fēng)的房間之中。
“臨天,你決定了?”黎風(fēng)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的這位摯友,擔(dān)憂不已;方纔他剛一進來,就說要開始準(zhǔn)備那件事情,只是,此事不成功便成仁,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實在是難如登天。更何況,就算是一時成功,日後又該如何?
“不決定又能如何?若不當(dāng)機立斷,這種情況只會變本加厲;也只有救出母妃,纔是一勞永逸的辦法。”落臨天的眼中波濤洶涌;一切都是因爲(wèi)那人拿母妃作爲(wèi)威脅,自己又一味忍讓,才令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唯今之計,只有想方設(shè)法救出母妃,他們兄妹與母親永遠(yuǎn)地離開這個深淵一般的皇宮,纔有出路。
黎風(fēng)卻有些不贊同地?fù)u了搖頭:“當(dāng)真是一勞永逸嗎?你以後要怎麼辦?永遠(yuǎn)躲躲藏藏?zé)o法以真面目示人,讓你的母妃和妹妹跟著你一同逃亡?你或許認(rèn)爲(wèi),你們可以找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安靜地生活下去,可是,那人掌握的,可是一個國家的力量!你確定你可以……”
“那我能怎麼辦?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對那個位子實在是半分興趣都無,不想與皇室有任何瓜葛!”落臨天心中紛亂不已,眉頭緊蹙幾欲崩潰。
看著好友如此痛苦,黎風(fēng)也跟著難過起來,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說道:“我想你應(yīng)該找清舞談?wù)劇!?
一提到她的名字,落臨天的神色更是痛楚:“不行,我怎麼能讓她知道這種事情?”
正在這時,落臨天腳下火紅色的法陣一閃,金曜自他的召喚空間之中自主走出:“臨天,冷靜些,平日裡那個運籌帷幄的你跑到哪裡去了?你應(yīng)該想想,自己爲(wèi)何會忽然失去了冷靜?”
爲(wèi)何?落臨天微微一愣:因爲(wèi)那個人提出了與清舞的婚事,那個人對清舞動了邪念,那個人想要利用清舞……
清舞……金曜的意思是,自己遇到了與她有關(guān)的事情,就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子竟然在自己的心目中佔據(jù)瞭如此重要的位置?
看到落臨天怔愣中有些迷離的神色,兩人便知他已經(jīng)有些明白了;金曜再度低聲開口道:“不論你要採取什麼樣的行動,現(xiàn)在時機都還不成熟;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不是嗎?”
“這我知道……可是……”落臨天從未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實力,雖然以往也是類似的心情,卻從未像今日這般強烈。
“去找她談?wù)劙桑铱傆X得,清舞一定會有辦法。”黎風(fēng)再度這般提議道;金曜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落臨天想想也是,這件事情還是早些告知清舞爲(wèi)好,他更加害怕,若待日後那人真的將今日的想法付諸行動,清舞會因此而誤會自己。
看著落臨天滿腹心事地離開,黎風(fēng)感慨萬分:人人都羨慕皇室的高高在上,又有誰知道,這其中的爾虞我詐,冷血無情?
清舞剛一回來便迫不及待地去找自家堂弟獻寶:“清溪,快來看看這樣?xùn)|西!”
“堂姐?”清溪正在房中修煉,聽到清舞的聲音忙不迭地開了門,便見她一臉興奮地跑進屋來,把自己方纔煉製的那一塊碧綠腰佩往他手中一塞:“快看看怎麼樣?”
清溪下意識地看向了手中之物,只一眼,便被那一抹碧綠深深地吸引住了:那動人清雅的綠,似乎在訴說著生命的色彩;而嵌刻在配飾之上的那個“溪”字,更是活靈活現(xiàn),猶如潺潺流動的溪流,又像遒勁有力的川河。
“堂姐,這是……給我的?”儘管看到了上面那個“溪”字已經(jīng)表明了這塊腰佩的歸屬,他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地喃喃問道。
“當(dāng)然了,這可是姐姐我親自爲(wèi)你煉製的哦!”清舞像個小孩子耍寶似的,洋洋得意道。
是他的堂姐親自爲(wèi)他煉製的?清溪愛不釋手地摩挲著這塊腰佩,感動不已,迫不及待地滴血認(rèn)主,感受著靈魂之中那一抹微妙的聯(lián)繫,似乎蘊含著親人的濃濃溫暖。
仔細(xì)感受一番,清溪察覺到了這塊腰佩之中附帶的防禦技能,竟然具有物理與精神的雙重免疫效果,雖然品階僅僅是玄階的靈器,其屬性卻是異常地強悍。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小時候堂姐對自己悉心關(guān)照的一幕幕場景,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有堂姐在,真好!
回到自己的房間,清舞便幹勁十足地在自己的移動書庫之中查找有關(guān)珍稀礦石的資料;方纔聽段禾會長對於某些礦石特性的一番陳述,清舞忽然有了些想法,想要把自己手中那把短刀重新熔鍊一番,煉製成更加厲害的武器;只不過這礦石的選擇,倒是難住了她。
“煉器非一日之功,不用急於一時。”傾煌看著某女一目十行恨不得馬上就找出那種合適礦石的樣子,不禁有些怨念:難得他們能獨處一會,這小丫頭倒好,只顧著煉器!
這段時間他時常忙著修煉,她又忙著比賽和到處遊玩,明明就在身邊竟然連偷個香的機會都沒有,真是太讓狐抓狂了。某狐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虧大了,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泛出了無數(shù)怨念的小泡泡……
可是,那猶如實質(zhì)的怨念氣泡紛紛灑灑地飄到了清舞的周圍,竟然被她專心致志的強大氣場全數(shù)阻擋在外,如同泥石如海一般,杳無蹤跡……
霸氣又小心眼的狐尊大人又怒了:哼,他就不信自己竟然這麼沒有魅力!
眼珠一轉(zhuǎn),某狐悄悄地挪到了清舞的身邊坐著,一手撐著下巴斜倚在桌子上,另一手狀似無意地?fù)軇又约耗菢O富光澤的銀白長髮,低沉而優(yōu)雅的嗓音緩緩地輕喚著:“清舞……”
“幹嘛?”清舞抽空瞥了某狐一眼,卻見他正對著她頻頻放電,一雙妖冶惑人的桃花眼不斷地眨巴著,似有千言萬語要傾訴一般。
“咳咳……你眼睛抽風(fēng)了?”她趕緊“刷”地別過頭去,盡全力忽視某狐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荷爾蒙氣息。
眼睛……抽風(fēng)……
某狐嘴角一抽,頓時悲憤欲絕:這個不解風(fēng)情的臭丫頭!
可是,小小的挫敗又怎能擊垮狐尊大人想要偷香的堅定決心?他悄無聲息地傾身上前,迷人的薄脣神不知鬼不覺地靠近了清舞的小巧耳朵,邪邪一笑,“呼”地朝著她的耳邊吹了口熱氣,悄聲喚道:“寶貝……”
清舞頓時一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妖孽狐貍又想幹嘛?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眼傾煌,差點被某狐的魅惑姿態(tài)電得當(dāng)場暈倒:只見他正不斷地眨巴著惑人的眼眸,朝著她頻送秋波,迷人的雙脣好像泛著溫潤水光,令她移不開視線……
傾煌見某女漸漸上鉤,心下一喜,又火上澆油地舔了舔脣,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咕咚”一聲,清舞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吐沫:這個妖孽!
傾煌見時機成熟,大手一抓,便把某女撈進了懷裡,毫不客氣地印上自己肖想已久的親吻……
“清舞,你在嗎?”就在室內(nèi)的溫度快要達到桑拿房的標(biāo)準(zhǔn)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了落臨天有些凝重的呼喚聲。
這突來的呼喚對於清舞來說簡直猶如天籟,她趕緊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了興致高漲的某狐,高喊一聲:“我在我在!”落臨天簡直是她的救星啊,再這麼下去她可又要變香腸嘴了有木有?
猝不及防被推開的某狐頓時暴怒:可惡的傢伙,壞他好事!
在脣上胡亂抹了一把,清舞雖然很想等自己臉上可疑的紅暈消散之後再給落臨天開門,可是某狐那吃人一般的眼光實在是太過可怕,她一秒鐘也忍受不下去了。
“砰”地一聲,房門被猛地拉開,清舞一把將落臨天拽入了房間:“快進來!”一把甩上了門,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終於不用面對某狐電力滿滿的磁場了,太不容易了!
可是回過頭來,清舞又發(fā)覺了更加詭異的場面:靠坐在椅子上的狐尊大人正怒意勃發(fā)地瞪視著剛剛進來的落臨天,那眼神簡直想要將他千刀萬剮了一般;而落臨天的臉上則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傻傻呆呆地看著傾煌。
清舞剛一打開門,落臨天便眼尖地注意到了她微腫的嘴脣與佈滿紅霞的臉頰,邁入房間之中,立刻就感受到了空氣之中瀰漫的微妙感覺;再定睛一看,清舞的本命契約者正陰沉著一張臉不滿地怒瞪著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yu求不滿”四個大字!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落臨天心中忽然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悲傷無助,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痛楚;他剛剛有些明白自己的心意,現(xiàn)在等待著自己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果嗎?他要怎麼辦……
“臨天,說正事。”金曜有些悶悶的語聲忽然自他的腦海中傳了出來;自己的主人心中難過,他心裡自然也不好受,只不過,現(xiàn)在也只能讓臨天轉(zhuǎn)移一下心思了。
金曜的話令他回過神來,強行壓下了那份剛剛萌芽就要被扼殺的懵懂情感,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清舞,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他無比凝重的神色令清舞霎時嚴(yán)肅起來,一旁的傾煌也若有所思地坐直了身子;他們都知道,落臨天此人一向沉著,此次既然露出瞭如此表情,那就一定是有非常重要之事。
落臨天並沒有提及自己母妃之事,只是將自己父皇的邪惡心思告知了清舞;其他的,他還是想自己來解決。
“呵,這是什麼意思?他想讓我當(dāng)你的小媽?”清舞嗤笑一聲,眼底盡是一片冷意:她對皇室是越來越?jīng)]有好印象了,原本以爲(wèi)風(fēng)臨國那些笑面虎已經(jīng)夠自不量力的了,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個比他們誇張一百倍的!
儘管落臨天沒說,清舞卻還是從他的神色之中看出了一絲端倪:他一定還有說不出的苦衷,否則絕不會是這般隱忍的表情。
“他大概認(rèn)爲(wèi)皇帝提出聯(lián)姻你是絕對無法拒絕的,之後就可以藉此機會來控制你吧。”此時說起此事,落臨天的神色已經(jīng)比在黎風(fēng)那裡之時好了很多,他知道,一時的衝動只會令事情更加糟糕。
“哼!區(qū)區(qū)一個皇帝,還真以爲(wèi)自己是天下至尊不成?”傾煌的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妄圖利用清舞不說,竟然還對她抱有那般邪惡的念頭,簡直該死!
清舞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狠厲之色:想要利用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強迫她南宮清舞去做她不願意的事情!就算是老天要她去做,她也要逆天而行!
“有人不清楚自己的份量,我很有興趣來幫他搞搞清楚!”既然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那也不能白白地讓人家瞎忙活不是?既然她不會成爲(wèi)盤中的棋子,那麼就來做這個掌控棋局之人好了!
看到清舞那忽然綻放出的帶著幾分邪氣的狂傲笑容,落臨天竟不由自主地受到了感染,好像她就是這一切的主宰,任何事情都無法脫離她的掌控;明明只是一個肆意的微笑,其中卻像是蘊含了無盡的霸氣一般。
其實,這與清舞和傾煌的本命契約也有很大的關(guān)係。傾煌不論是本身的血統(tǒng)還是性格,都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狂傲霸氣,而與他契約之後,清舞一舉一動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幾分霸氣,令人不自覺地有種想要信服的感覺。
傾煌瞥見落臨天有些恍惚的神色,頓時驚怒異常:這小子幹什麼呢!竟然看著他家寶貝發(fā)呆!
然而,還不待狐尊大人炸毛,清舞便轉(zhuǎn)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臨天,你覺得,他大概多長時間之後會採取行動?”
想到這一點,落臨天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我想,應(yīng)該是會盡快吧。以他的眼力,應(yīng)該也看得出你的成長速度,他一定想要在還能夠掌控得了一切之時,儘早下手。”他們的對手是個難以對付的敵人,如若不然,他也不至於這麼多年來只能一次次地隱忍不發(fā),等待時機。
清舞頓時皺起了眉:現(xiàn)在她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啊,她有種感覺,只要自己達到了聖級,便絕對能夠擺脫一切的被動,掌控大局。
“你的意思是,也許在此次學(xué)院精英賽結(jié)束之後,他就會向風(fēng)臨國那邊提出聯(lián)姻?”若真是這樣,那麼時間還真不是一般的緊張啊。
“恐怕會是這樣。”落臨天沉聲答道,眉宇間盡是憤怒與不甘:現(xiàn)在的他,太過弱小了,根本保護不了自己在意的人,可是能夠留給自己成長的時間,已經(jīng)沒多少了。
“看樣子,我又要玩一次失蹤了。”清舞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脣;明知被人盯上卻要退避三舍,這種感覺實在是非常不爽,可是,這卻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不甘歸不甘,可是她眼下的敵人,可能是整個落月國;就算她天賦再高,也無法面對整個國家的力量。更何況,她還有親人,還有夥伴,她絕不能夠置他們的性命安危於不顧。
傾煌也同樣緊握拳頭,儘管心中狂涌而出的暴怒幾乎要抑制不住,卻也只能化作了隱忍不甘。他的實力若能夠完全恢復(fù)到從前,要碾平這小小的落月國也絕對不成問題;只是,當(dāng)初他付出了實力倒退的慘痛代價才逃了出來,如今要恢復(fù)到那個實力,又豈是數(shù)日之功?
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用一切從頭開始,因爲(wèi)他的身邊,還有她在……傾煌忽地擡起了頭,灼灼地凝視著清舞,目光中滿是堅定:“清舞,你只要修煉到聖級就好,之後的一切,交給我!”待她晉升聖級,屆時他通過契約之力獲得的力量也差不多了,如果仍然不行的話,還有那個辦法……
“沒問題!”清舞回以明媚一笑,閃閃發(fā)亮的眼眸之中,充滿了對他的信任,和對自己的信心;這短短的三個字,飽含著彼此之間的羈絆,他們無條件地相信著對方。
清舞又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落臨天:“臨天,到時候我要與你的父親爲(wèi)敵哦,那畢竟是你的親人,你不會爲(wèi)難吧?”
落臨天卻是淺淺一笑,那笑容之中,透著無盡的淒涼與感傷:“我的親人只有母親和妹妹。”說完這話,他的神色忽又變得堅毅起來:“清舞,我只需要一年時間,一年以後,我定要讓那個人爲(wèi)他所做的一切而後悔!”
清舞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們就以一年爲(wèi)期,一年之後,我晉入聖級,你做好一切準(zhǔn)備!”
“好!”落臨天斬釘截鐵地答道,不知不覺間,一開始的慌亂與衝動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轉(zhuǎn)而化爲(wèi)了堅定不移的信心;少女與他對視的明眸猶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月,爲(wèi)他指引著前進的路途。
“那麼,接下來的一年,你準(zhǔn)備去哪裡?”想到在學(xué)院精英賽之後,自己大概有一年時間不能見到她,心中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絲落寞。經(jīng)過方纔的種種,他已經(jīng)不再懷疑自己的思緒,他知道,自己的確是陷入了名爲(wèi)愛戀的懵懂情感之中,雖然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從何時開始,但是,事實的確如此……
可是,就在他剛剛發(fā)現(xiàn)了這一份懵懂的情感之時,卻也同時發(fā)現(xiàn),她的身邊已經(jīng)有了比他更加優(yōu)秀的伴侶。本命契約象徵著同生共死,世間最親密的羈絆莫過於此。沒有人能夠勝得過這份印刻在靈魂之中的羈絆,他,在剛剛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之時便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清舞被他的這個問題難住,一時間也有些迷惘,倒是沒注意到落臨天的表情變化;反而是一直關(guān)注著他的傾煌,看到落臨天由失落漸漸變得有些頹廢的神情,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這樣就放棄了?果然配不上他的清舞!
誰料,傾煌這不加掩飾的輕蔑神色倒是被落臨天捕捉到了,他好像讀懂了傾煌眼中神色之意,心下猛地一驚:是啊,他這是怎麼了?他落臨天幾時成了如此畏首畏尾,輕言放棄之人了?本命契約者又怎麼樣?他一定能找到與清舞獨一無二的羈絆!
想到這裡,落臨天忽然又恢復(fù)了精神抖擻、英武瀟灑的模樣,毫不示弱地瞪視著傾煌:我是不會放棄的!
接收到他挑釁的目光,傾煌倒是愣了一瞬:這麼快又想明白了?不過,想跟本尊爭?你這小子還早一百年呢!
兩男不知不覺地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眼神大戰(zhàn),以至於清舞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回神之時,差點被兩男強悍的眼神衝擊波震得暈了過去;她小心翼翼地清咳一聲:“那什麼……你們在幹嘛?”
某女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令正在激烈“交戰(zhàn)”中的兩男瞬間回神,猛地將頭轉(zhuǎn)向了這場戰(zhàn)爭的緣起人物;誰知,清舞卻被他們“激烈”的眼神嚇得一蹦老遠(yuǎn):偶滴神呀,這倆人啥時候碰撞出火花來了?
又一次腦洞大開的某女不知又把這個場景聯(lián)想到了什麼,猛地一個哆嗦:天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她還是趕緊逃回火星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