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辰腳步邁出,天地滾滾而動,他的身上凝聚天道之光,像是代表著天地的意志,風雲(yún)咆哮,以他爲中心,彷彿有可怕的紋路朝著四方蔓延而出,猶如法紋般,讓人驚歎。
這是古時的一位天驕人物,打破了史上修行速度的記錄,就連秦銘都十分佩服,韓辰的天賦,震古爍今。
而韓辰的對手,同樣驚人,天絕皇的子嗣,天絕塵。雖然先前敗給了於磊,但韓辰能看得出來,這只是他們九天閣的神通有些獨特的緣故,很少有霸主級勢力的神通道法是結(jié)合著天地大勢來施展的,天絕塵本身的戰(zhàn)力,可並不弱。
聽到韓辰的評價,那些有些輕視天絕塵的九天閣弟子有稍有收斂,但他們?nèi)耘f傲慢,並不認爲天絕塵會是他們大師兄的對手。
“天絕皇當年英雄了得,是那個時代無匹的皇者。”韓辰追憶那個時代,也曾仰慕過那蓋世的皇者,作爲自己前行的動力。
而今,連他都距離那個境界不遠了。
“父皇。”天絕塵自語,心中卻涌起一股鬥志來,韓辰是經(jīng)歷過天絕皇那一時代的人,瞭解天絕皇是何等了得的人物,他更不能墮了其父的威名!
“戰(zhàn)吧!”
韓辰身影閃爍,手掌之上裹挾著恐怖的神光,帶著天道的意志,殺出絕世凌厲的一擊,九千倍天地大勢之威轟然落下,讓人內(nèi)心震撼,這股大勢之威,好可怕!
“王道境八重,九千倍天地大勢,韓辰不愧是史上修行速度最快之人,有望在九重境時便掌控萬倍天地大勢,那樣一來,就連武王都難以撼動他。”秦銘驚歎。
天命門和九幽地府之人最是訝然,他們一個在天州城多年,一個是帝族,卻從未見過有人能在王道八重境時便將天地大勢領(lǐng)悟到九千倍的,而且,韓辰可不只是如此,他還領(lǐng)悟了三系道意,俱都跨入了圓滿,此刻他的力量狂暴轟殺而出,彷彿要將天地都轟開。
“一羣井底之蛙。”九天閣中有人譏諷,卻見秦銘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威勢降臨,令那人身體僵硬,閉口不言。
“借天命!”
天絕塵大喝,剎那間,無盡的天命之光降臨在他身上,他們一個悟天道,一個借天命,究竟孰強孰弱,讓衆(zhòng)人生出一絲期待之意。
“天絕塵……確實很強。”於磊的眸光明滅不定,方纔他還有些不以爲然,認爲天絕塵不配和韓辰交手,這不過是韓辰給對方面子而已,此刻他才驚覺,天絕塵,確實很強。
先前,天絕塵可還沒有借天命之力,便被突如其來的天地大勢擊垮來,如若他早有防備,不至於此。
當然,敗了便是敗了,天絕塵和秦銘都未解釋什麼,只是在憑實力證明自己。
“咚!”
天絕塵的手臂周圍繚繞著一顆顆星辰虛影,彷彿有諸多星辰的力量加持。而韓辰的拳頭則裹挾著九千倍天地大勢的力量,距離萬倍大勢非常接近,到達質(zhì)變的臨界點,拳頭轟出,同樣狂霸無邊。
兩股拳意衝擊,天地都在動搖,韓辰的三系道意在天地大勢之威的放大下變得極爲恐怖,蒼宇在動盪,他對於天地大勢的掌控到達了駭人聽聞的地步,那天地大勢竟然可以化成細絲般,纏繞天絕塵的身體。
明明是渾厚霸道的大勢之威,卻能化成絲線般柔軟,彷彿要將天絕塵的身體都束縛住。
“吼!”
天絕塵的身上涌現(xiàn)星辰之鎧,只見他腳步猛踏向前,不斷有星辰之力化劍將那些大勢之威割裂,雙方施展罕見的神通秘術(shù),大戰(zhàn)驚天。
“天命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能有多強?韓辰兄不必留手了,一舉將此子擊潰便是。”
這時,九天閣內(nèi),一道冷漠的譏諷之音傳出,使得天命門和九幽地府之人盡皆露出不悅之色。
秦銘亦看向了那走出的青年,身上氣質(zhì)無比鋒銳,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每踏出一步,體內(nèi)的血脈都在猛烈的翻滾著,宛若大江大洋,盛烈而澎湃。
“這是一位帝子,當出自禁區(qū)!”秦銘暗暗判斷道。
“袁兄已經(jīng)修行完畢了嗎?”那些人見到這青年都頗爲客氣,笑著問道。
“這天道鏡果然是人間至寶,我感悟數(shù)日,天地大勢已經(jīng)突破至八千倍,結(jié)束了修行。至於其他道兄,還在裡面感悟。”這袁姓青年含笑說道,即便是面對九天閣的弟子,他的眼中依舊閃爍著傲慢之色。
而九天閣的弟子對於袁姓青年的傲慢彷彿也習以爲常,或者說覺得很正常,彷彿,袁姓青年生來就該高傲,俯瞰蒼生。不僅是他,此刻正在天道鏡下沐浴道光的諸天才,都有這樣的資格。
袁姓青年望了一眼虛空中的戰(zhàn)鬥,嘴角浮現(xiàn)一抹輕蔑之色,而後目光落在了秦銘身上,冰冷問道,“你便是秦銘?”
“嗯。”
“我聽說過你。”袁姓青年一步跨出,長袍舞動,彷彿有可怕的氣流從他周身狂嘯而過,他身上的氣質(zhì)更加鋒銳了,猶如打磨了無數(shù)歲月的寶劍。
“是嗎?”秦銘淡淡笑了下,“那還真是抱歉,我可沒有聽過閣下的名字,有些失禮了。”
聽到秦銘的回答,九天閣之人先是一愣,隨即諷笑,這秦銘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這袁姓青年的來頭大的驚人,是這片天地間身份最尊貴的人之一,秦銘竟敢說沒有聽過她的名字,未免有些不知死活了。
“我叫袁澤翔。”袁姓青年陰笑著道,“你沒聽說過我很正常,我還是第一次出來歷練。之所以聽說過你,是因爲你拒絕了一座禁區(qū)的邀請,膽大包天。”
“拒絕了一座禁區(qū)?”
袁澤翔的話讓九天閣弟子神色都變得怪異起來,這人並非無知,但卻仍舊無畏,到底在想什麼?
衆(zhòng)人難以想象,面對來自禁區(qū)的邀請,秦銘,竟然,拒絕了?
這份勇氣和心性,本身,便很難得。
這話若是換做他人說出,衆(zhòng)人必定以爲是在踩著禁區(qū)捧秦銘。但從袁澤翔的口中說出,便不會有假,因爲袁澤翔本身也來自那一級數(shù)的地方,沒有必要吹捧秦銘。
相反,他的話裡,可是帶著滔天的殺意。
從古至今,任憑大帝更替,諸皇亂戰(zhàn),禁區(qū)都始終高高在上,超然而神秘,其中蟄伏的無上存在,就算是歷任古之大帝都頭疼,如果有機會加入禁區(qū),沒有人會拒絕。
只有一人例外,便是秦銘。
單憑袁澤翔的一句話,秦銘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在衆(zhòng)人心目中,她的地位不知不覺便提高了許多。
“我都快忘了這件事了。怎麼,這事,很重要?”
秦銘臉上的神色和口裡的語氣都在表明著他的毫不在意,這讓衆(zhòng)人的內(nèi)心又是一顫,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猛人,纔敢如此挑釁禁區(qū)?
“對,很重要。”袁澤翔的腳步再度一踏,彷彿有可怕的血光沖霄,化作血雲(yún)滾滾而動,他的額頭浮現(xiàn)一柄小劍虛影,那劍竟是由火焰化成的,始一出現(xiàn),便散發(fā)出了恐怖的高溫,使得袁澤翔如同火山般讓人避之不及。
“本來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我不該插手,但如今衆(zhòng)禁區(qū)同氣連枝,既然我遇到了你,便不能不教訓一番。”
袁澤翔口吐寒音,裡面的禁區(qū)之人不知要修行到什麼時候,眼下他既然撞見了秦銘,如若就此放秦銘離開,他在面子上也過不去。
秦銘看了一眼天絕塵和韓辰的戰(zhàn)鬥,旋即淡淡地吐出一道聲音。
“要戰(zhàn),便戰(zhàn),無需多言!”
“和禁區(qū)之主的後人戰(zhàn)鬥!”
衆(zhòng)人聽到秦銘的話心神都有些恍惚,雖說袁澤翔並不是禁區(qū)後人中的最強者,也未必會比韓辰更強,但與禁區(qū)後人戰(zhàn)鬥,便是站在禁區(qū)的對立面上,等若與禁區(qū)之主爲敵,就算是一位武皇也不敢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秦銘便是如此的張狂不羈,一股滔滔不絕的鬥戰(zhàn)之意從他身上撲出,背後展開金天鵬之意,妖氣瀰漫,讓他的氣質(zhì)陡然間變得妖異無比,他的手掌壓蓋而落,主動攻伐,殺向了袁澤翔。
袁澤翔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心,那麼他也沒有必要等著對方主動出手了!
“鐺!”
袁澤翔腳步再踏,八千倍天地大勢之威運於掌心之中,朝著秦銘怒拍而出,與此同時,他體內(nèi)的血液都猶如火山噴發(fā)般,傳出驚人的聲響,一同朝著秦銘轟殺下來。
“轟咔!”
兩股恐怖的力量衝擊,天地間又展開了一場驚人的戰(zhàn)鬥,禁區(qū)之主的後人出手,此事若傳出去,也能讓九州城都顫動一下,畢竟,禁區(qū)之中的存在,可都很少出世,更不要說是禁區(qū)之主的嫡系後人了。
“驚凰斬!”
袁澤翔的身上爆發(fā)出絕世劍意,眉心小劍釋放而出,瞬間放大,吸納八方元氣,一尊赤色神凰的虛影將此劍籠罩,霎那間斬落而下,神凰虛影發(fā)出驚天哀鳴,讓人心頭一顫,心生錯覺,這一劍斬出,彷彿連真正的鳳凰,都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