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仙臺,位於廣大海域的極深處,乃是當初數十家大型宗門聯手施法移來了五座島嶼合併而成,專門用來舉辦三百年一次的宗門大會。
整座鬥仙臺大約有千餘里方圓,中間是一塊約有數百畝大小的擂臺。每座小島上都分佈著一片片的建築羣落,用來給參加宗門大會以及前來參觀的修士居住,甚至在鬥仙臺的東側還有一個大型的道坊,給雲集而來的修士們提供了一個方便交易的場所。
宗門大會傳承至今足有數千年之久,如今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各大宗門之間互相比試的大會了,還參雜了其他各種各樣不同的元素,例如大會完了之後還有各大宗門的高手舉辦講道大會,以吸引一些散修高手加入自己的宗門,漸漸地宗門大會已經形成了一個每三百年舉辦一次的繁華修真盛會。
星野此時已然到了鬥仙臺,在服用大量的龍鱗果閉關苦修了兩年後,肉身的力量不單單只是恢復到了巔峰狀態,甚至較之前還大有進步,體內的骨骼都變成了一副金燦燦的模樣。
“這龍鱗果不愧號稱是煉體聖藥,功效的確是無與倫比!”心中暗暗讚歎了一聲,星野此刻心情大好,趁著宗門大會尚未召開的這段空閒正獨自一人在道坊中四處晃盪。
這處道坊因爲在舉辦宗門大會期間纔會啓用,因此其內雲集了海域各大勢力,無論是丹藥、法寶還是材料,樣樣都是種類繁多、充沛之極,一圈這麼逛下來他居然買到了四種覆生歸一陣法所需要的材料。
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臨時住處,這是一間普通之極的廂房,除了一張木牀和桌椅外便再無他物,裝飾極其簡陋。不過能到這裡來的全部都是修行人士,也沒多少人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大部分人僅僅需要個棲身之所就足夠了。
三天之後,一陣恢弘浩蕩的鐘聲連響九次,巨大的音波頓時迴響在整個鬥仙臺上,這是宗門大會開始前的召集鐘聲,所有參加的宗門都必須立即前往擂臺處的指定席位落座。
此時擂臺周圍已經成圓形分成了數十個區域,每個區域內都間隔一小段距離矗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對應宗門的名字,其後還錯落有致的擺著數量不一的石椅,這些區域之外便是前來參觀的散修們所待的地方。
星野隨意的站在了人羣中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些前來的宗門,就單一宗門的實力而言,在場的宗門之中的確是沒有哪一個可以和四大宗門並肩,歸根結底還是因爲宗門中頂級修士的數量不夠多。
如今到場的宗門中實力最強的當屬位於正南方的太一仙門了,從修爲最高的坐在石椅上的三名分神期修士,一直到修爲最低恭恭敬敬的站立在那裡的築基期修士,太一仙門浩浩蕩蕩的來了足有百餘人之多,人數幾乎可以抵得上普通的數個宗門了。
就在星野剛準備看看其他宗門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騷亂頓時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名本來站立在太一仙門衆人身後的毫不起眼的築基期修士,此時卻突然走到了人羣之前,噗通一聲跪在了三位分神期修士面前連連叩首道:“請宗主和二位長老爲弟子做主啊!”
“怎麼回事?”端坐在中間的那位面若重棗、有著三縷長鬚的中年修士頓時面色一沉,凝聲問道。
此人星野倒是略有耳聞,正是太一仙門的宗主柳振聲,一身修爲已達分神中期,是四大海域中爲數不多的幾位實力超絕的修士之一。
“啓稟宗主,弟子阮浩軒,數年前曾和四位同門一起執行宗門派發的任務,需要守護一處靈藥苑五年的時間,”那名築基期修士連忙詳細的將情況娓娓道來,“本來這個任務就是專爲築基期弟子發佈的,危險程度較小,可是就在五年之期快到的時候,一名金丹期修士卻突然襲擊了那處靈藥苑,不但搶走了所有的靈藥,還殺光了所有看守靈藥苑的弟子。”
“你是如何存活下來的?又爲何到今日纔講出來?”柳振聲眼中精光一現。
“弟子當時正巧沒在靈藥苑內,而是攜帶了幾位同門一起湊來的靈石前往離玄道坊購買丹藥,就在回去的路上卻接到了馬師兄的傳訊,”阮浩軒說道這裡已經有些泣不成聲,從懷中掏出了一面小鏡子,“當時馬師兄就是用這面幻音鏡提醒了我,一再告誡我千萬不要回去,也正是因爲這面幻音鏡我纔看到了行兇之人的模樣。”
“獨自一人逃回宗門後我立刻就將此事上報了執法殿,可惜雖然執法殿的諸位師叔馬上便動身前往那處靈藥苑,但是那名修士卻早已經消失不見,之後也沒有再出現過。”
“雷守仁,是否確有此事?”柳振聲頭也不回的一聲冷哼。
站立在石椅後的一名身材健碩、面相粗獷的金丹期修士立刻上前一步,隨後一躬身恭敬的回道:“啓稟宗主,阮浩軒所言不假,確有此事。”
“此事既然已經過去了數年之久,爲何你今日又再度重提?”目光重新看向了阮浩軒,柳振聲平靜異常的問道。
“因爲弟子剛纔又發現了那人!”阮浩軒渾身一陣哆嗦,右手一擡指著不遠處的一名身穿灰色布袍、腰間斜插著一隻翠綠色玉簫的修士十分肯定的說道:“他就是攻擊靈藥苑,殺死馬師兄的那個金丹期修士!模樣雖然不像,但是我肯定他用法力遮掩了,因爲我認得他腰間的那隻玉簫!”
此時,在場的諸多修士都已經被太一仙門的變故吸引住了目光,同時看向了阮浩軒所指的那人,柳振聲眉頭微微一皺,頓時一聲輕喝道:“東顏!”
“是,師傅!”站立在他身後的一名年輕的金丹中期修士頓時上前了一步,冷峻的面龐上最引人注意的便是那一對赤紅的瞳孔,其內彷彿時刻不停的燃燒著熊熊火焰一般。
“居然是越東顏!”
“是啊!讓他親自動手,看來太一仙門是要殺雞儆猴了!”
這個名叫越東顏的修士剛一站出來,頓時四周的人羣便是一陣竊竊私語,彷彿俱都聽說過這名修士的大名。
只見他右手輕輕一揮,一隻纖毫畢現的火鳥頓時化形而出,隨後翅膀一震便激射向了阮浩軒所指的那名修士。那人一驚之下連忙騰身向邊上躲去,可惜無論他怎麼躲火鳥都始終追在他的身後,無奈之下只得施展出了真元護罩擋住了襲來的這隻火鳥。不過這真元一運轉,易容術頓時失去了效果,身形一變已然成了另一副摸樣。
“是不是此人?”破除了那人的易容術,越東顏寒聲問道。
“沒錯,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望著那張猶如夢魘一樣的面龐,阮浩軒咬牙切齒的說道,恨不得能寢其皮食其肉。
“閣下真是好膽色,強搶太一仙門的靈藥苑,殺我仙門弟子,居然還敢來參加宗門大會?”越東顏慢步上前,邊走邊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不將閣下挫骨揚灰、形神俱滅,我太一仙門今後還如何在滄瀾星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