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尚書是吧!”夏雛月姐妹兩人都已被護(hù)衛(wèi)送走,眼見胡城名給隨從使眼色,想讓他們出去截住,莫小川直接對著面前的老頭,便說了一句。
胡城名這個時候,本已經(jīng)清醒過來,即便心中怒極,也強(qiáng)壓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這個時候,他也看了出來,自己在莫小川的面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在他的身邊,先前那老者是他最大的倚仗,以往也不是沒有處理過一些私下的事,那老者一出手,不管對方是什麼人,直接就被全部擺平,根本不用他多管。
可這一次,莫小川還未出現(xiàn),僅僅一聲輕喝,兩把長劍,便使得那老者直到現(xiàn)在,都哀號之聲不斷,這完全地超乎了他的認(rèn)知。雖說,他也聽聞過天道高手的厲害,但一直生活在上京城中,卻從未見過什麼天道高手出手。所以,胡城名根本對天道高手沒有太多的認(rèn)識,畢竟,他只是一個文臣而已。
何況,上京城也不是一般人能動手的地方,就是天道高手,在這裡出手,也是頗有顧忌的。但胡城名也明白,這些束縛面對上莫小川這個“瘋子”的時候,便不適用了。
因此,聽到莫小川問出話來,他強(qiáng)忍了心中的怒氣,躬身行了一禮,道:“見過王爺,正是下官。”
莫小川蹙了蹙眉頭,感覺那老者的慘叫聲實在是有些刺耳,手指捏了一個劍訣,虛空中輕輕一劃,那兩柄金色長劍“嗡!”的一聲輕響,倏然從老者的肩頭拔出,直接回到了莫小川背上的劍鞘之中。那老者也從牆壁上滑落下來,掉在地面之後,臉色煞白,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試探地行功,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的真氣猶若絲線一般,與之前那如江河一般的狀況,完全無法比擬,而且,即便這絲線般的真氣,也是斷斷續(xù)續(xù),根本就形不成一個完整的周天,他陡然之間,臉色更爲(wèi)難看了幾分,這一身的功力算是毀了。
之前,那種痛楚,便是疼的不同尋常,全身經(jīng)脈中的真氣,猶如被烈火焚燒,使得他如何也忍耐不住痛呼,心裡早已經(jīng)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只到這個時候,才明白,自己的預(yù)感是成真了。面對莫小川,他幾乎連恨意都生不出來,只是一臉的悽慘之色,連話都說不出來,肩頭的傷處,鮮血還在流淌,他卻不管不顧,好似,打算就這樣流血而亡了。
莫小川見到他這番模樣,淡淡地說了句:“苦練屎年,你的功力能恢復(fù)七成。之前,你出手也是無心之舉,並非有意傷人,所以,今日,本王不殺你,以後好自爲(wèi)之吧。”
莫小川說罷,便轉(zhuǎn)過了頭來。方纔抱著夏雛月的時候,莫小川便知曉,這老者並非是真心想要傷夏雛月,不然的話,以他的武功,便是莫小川想要出手相救,也會因距離的關(guān)係來不及的。
既然他對夏雛月手下留情了,那麼,莫小川也不想要他的性命,不過,對胡城名,莫小川卻是不掩飾自己的怒火,盯著胡城名的臉,莫小川淡淡地問道:“夏雛月是我的人,你可知曉?”
“下官,不……”
“嗯?”莫小川雙目猛地一瞪,一雙眼眸盯著胡城名,給他一種,只要自己說錯了話,莫小川便會直接出手殺死他的感覺,吞嚥了一口唾沫,胡城名忙點頭,道:“下官知曉。”
“既然知曉,這麼說,你是誠心找本王的麻煩了?”莫小川的眉頭緊蹙起來。
“不不不……下官絕非如此……”這句話,胡城名倒是說的是真的,他這一次,只是想要對付夏雛靈,倒是並非要找莫小川的麻煩,只是,當(dāng)時他並沒想到,莫小川會爲(wèi)了夏雛月做到這個地步,原以爲(wèi),教訓(xùn)了夏雛月,也只不過是打了一個莫小川的玩物而已,只要不將她殺死,事後,在莫小川那邊客氣一些,事情也就解決了,可眼前的情況,卻是完全的出乎了他的預(yù)料。
“這件事,本王不想再多說什麼。不過,找本王麻煩的人,命長的可不多。”莫小川說罷,從胡城名的身邊走去。
胡城名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突然說道:“你、你想做什麼?”
看到胡明成一副即將尿褲子的模樣,莫小川原本想要出手教訓(xùn)他的興致,也沒有了,緩緩地從他的身旁行過,對著蘇燕使了一個眼色,道:“讓他這輩子都不要忘記今日!”說完之後,大步走出了院外。
看到莫小川沒有直接出手殺人,顧連清的心中鬆了一口氣,然而,他的心還沒有落回肚子裡,卻見蘇燕一雙白皙的手掌捏的“咯咯”作響,朝著胡城名行了過去。
眼見莫小川已經(jīng)離開,胡城名的氣焰頓時又燃了起來,只要不直接面對莫小川,這裡的人,他又會在乎哪一個,眼見蘇燕過來,卻是猛喝一聲:“你想做什麼,還不給本官退回去……”
蘇燕也沒說話,對著身旁的護(hù)衛(wèi)使了一個眼色,輕聲說道:“讓胡大人安靜一些。”
頓時,便有護(hù)衛(wèi)朝著胡城名走去。
少了莫小川,胡城名的隨從,似乎也有了一些底氣,看著蘇燕的人過來,急忙上前阻攔,只可惜,他們哪裡會是這些精挑細(xì)選出來的護(hù)衛(wèi)們的對手,三下五除二便全部躺在了地上。
胡城名見狀,眼睛瞪大正要喝罵,一個護(hù)衛(wèi)抽出腰間的刀,一刀背便拍在了胡城名的嘴上,那僅剩不多的牙齒,盡數(shù)被拍落了下去,滿口是血的他,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蘇燕一步步地朝著他行來,胡城名的心裡是真的害怕了,原本以爲(wèi)莫小川會顧忌這一次封王的事,有所收斂,而且,他也不打算真的和莫小川作對,卻沒想到,事情會變到這一步,這個時候,他能做的也只有用眼神向顧連清求助了。
顧連清也是害怕了。若是胡城名被殺死,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捅破了天的事。便急忙上前,揪住了蘇燕,道:“蘇護(hù)衛(wèi),手下留情……”
“放心,我不會殺他的。”對於顧連清,蘇燕還是需要給幾分面子的,眼見自己說出話來,顧連清的眼中似乎還帶著不相信的神色,便解釋,道:“王爺不是說了麼,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死人又怎麼記事?”
顧連清這才明白過來,忙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還請?zhí)K護(hù)衛(wèi)饒了胡大人,畢竟……”
“顧大人,您這便是爲(wèi)難在下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護(hù)衛(wèi)隊長而已,王爺怎麼吩咐的,我便怎麼做,我饒了他,回去之後,又怎麼和王爺交代?若是王爺不饒我,那該怎麼辦?”
顧連清是莫小川身邊的近臣,也是莫小川在朝中的一個助臂,再加上他當(dāng)朝尚書的身份,他說出話,蘇燕還真不好拒絕,所以,乾脆便擡出了莫小川來,有莫小川壓著,便是顧連清有心幫胡城名說情,也無法辦到了。
果然,當(dāng)蘇燕的話音落下,顧連清的面上露出了爲(wèi)難的神色,道:“蘇護(hù)衛(wèi),這樣吧,你這邊且慢動手,老夫去求求王爺,看有沒有什麼轉(zhuǎn)機(jī)。”
蘇燕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
顧連清一咬牙,快步地朝外面行去,心中卻是將胡城名的祖宗都問候了一遍,你他孃的什麼人不好招惹,非要招惹王爺,而且,還是在這個關(guān)節(jié),你他孃的自己想尋死,我管不了,可也別壞了王爺封燕王的事啊……
顧連清的情緒不好,但腳下卻是不慢。
只是,領(lǐng)顧連清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剛離開,蘇燕便輕輕地甩了甩手腕,對護(hù)衛(wèi)說道:“請胡大人‘坐’吧!”這個“坐”字,蘇燕用了重音。
護(hù)衛(wèi)都是跟了他許久的老人了,豈能不明白蘇燕的意思,當(dāng)即,似笑非笑地看著胡城名,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隨後,便如同拎雞崽似的,將胡城名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直接摁著他,爬在了凳面。蘇燕看著護(hù)衛(wèi)們做好了這一切,便走上前去,他這張秀氣的如同女子般的臉龐上,帶著幾分迷人的笑容,只是笑容之中,卻多出幾分玩味之意。白皙的指頭緩緩地放在了胡城名的臉上,輕聲說道:“胡大人,您年事已高,這麼大老遠(yuǎn)的趕來,怕是累了吧,便讓在下給你活動一下脛骨吧。”
伴著話語,蘇燕的手指從胡城名的臉上緩緩地往下移動著,當(dāng)手指移動到他的肩頭的時候,胡城名突然殺豬似的嚎叫了起來。
便在方纔,蘇燕那柔若無骨的手指撫摸在臉上的時候,是那般的溫柔,讓他幾乎產(chǎn)生了一絲錯覺,覺得這手指的肌膚實在是太細(xì)滑了,摸在身上,當(dāng)真是舒服的厲害,可是,這種舒服的感覺還沒過去,肩頭便突然感覺骨頭全部碎裂的那種痛楚,讓他實在是無法忍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