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立下誓言，定要殺了魔尊，爲我族人報仇。可笑的是，我卻愛上了魔尊，愛上了殺父的仇人。我一直尋找的仇人，竟然就在我身邊，我卻肖想著與他永遠相伴……”

“月……”

“我真的很傻，竟從不曾想過你的身份，不曾想過你就是魔尊，更不曾想過，看似神秘聖潔的聖宮竟就是魔宮”少女咬住脣，晶瑩的淚水從眼角劃落，順著絕美的臉龐落在冰冷的土地上，摔成一地碎片，一如她的心，悲痛而冰冷。

“本尊若說那些事本尊不曾做過，月會相信嗎？”他凝望著她，隔著落月河看她的淚顏。

少女搖搖頭，淚落得更兇，“我何嘗不希望一切如夢，龍族族人的殘魂裡映著你的影像，而三日前的相聚，你並未如約而來，在我等你的那一天，你卻背棄了約定毀了我的宗族”

他輕輕嘆了口氣，不知如何與少女解釋，“月若是認定是本尊所爲，本尊無話可說，月想爲族人報仇，本尊由你便是”

少女聞言一僵，眸底劃過驚痛，半晌擡眸看向男子，聲音有些沙啞卻有些狠訣，“既然是你所爲，我便只能殺了你”

“月真的會對我出手嗎？”清澈鳳眸迎向她，他輕聲道。

少女臉一白，眸底劃過掙扎，他有些無奈，少女太過善良，怎會狠心傷他，哪怕他是她口中的‘魔尊’，怕也……

脣角才揚起，他卻笑不出來，因爲漫天而降的神族大軍已將他包圍，冰冷的武器齊齊對上他。

“月？”他有些震驚，心底不知爲何有些酸澀。

“魔尊，你殺我神族萬人，奪我神水，我神族與你不共戴天，你落此下場，是你咎由自取，今日，我神族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神族大將落下冰冷的厲喝，大手一揮，鋪天蓋地的神族大軍咆哮著向他衝殺而來。

黑壓壓的大軍從八方涌來，斷絕了他所有的退路，也阻隔了他看向她的目光。

他沉下眼，隨手揮出攻勢，他並不想殺人，只是不喜歡這樣被包圍。看不到天空的顏色，看不到落月的波光瀲灩，看不到陌桑花的紅豔，也看不到他的月。

那樣聖潔，美好，牽動他心的月。

黑壓壓的大軍被盡數擊退，眼前重現明亮，他不及揚脣，一道金色的光芒便劃破虛空向他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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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揮手設下護界，那抹金光卻穿過護界，直直射入他的心口，尖銳的痛從心口蔓延而開。

他有些難以置信，擡頭向河對岸望去，便看到他的月隔著落月冷冷的望著他，手中的弓箭散著金色的光芒。

“這箭由神器祭月所發，無論神魔，受此攻勢皆會殞命。魔尊，你殺我神族萬人，今日由我親手殺了你，你魔宮若是尋仇，便全衝我龍紫月而來，若是再傷我族人，我定不會罷休”

落下狠絕的一席話，少女轉身離開，墨色髮絲被風捲起，飄蕩在半空，瀰漫著濃濃的冰寒。

少女離開，神族大軍也陸續撤離，祭月的力量侵入體內，他支撐不住倒在地上，鮮血從脣角劃落，落在青綠色的草地上，就像陌桑花的花瓣，絕豔而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