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文謙眸色驟變，一把扶住子言苓若，望著女子黯淡無光的雙眸，眸光瞬間驚紅，“苓兒，苓兒！”

自言苓若虛弱的張開眼，目光有些渙散，雙眸在眼眶中凝集了半刻，才緩緩定格在子言文謙身上，見對方無礙，淺淺一笑，陰鬱的雙眸驟然盪開純粹的笑容，“爹，你沒事就好，”

“苓兒……”子言文謙眸光通紅，心底一陣抽痛

見子言文謙神色悲痛，子言苓若微微蹙起眉，伸手輕輕觸上子言文謙的眉心，輕柔道：“爹，皺眉頭……會……老得快”

子言文謙聲音哽咽，抱緊子言苓若的身軀，急聲道：“爹不皺眉頭，爹爹都聽苓兒的，苓兒堅持住，爹爹帶你去找醫師”

子言苓若輕輕一笑，拉住子言文謙的衣袖，在對方焦急的眸中緩緩搖了搖頭，“爹，已經……太晚了”

“苓兒”子言文謙身軀一僵，眸光劇烈顫抖

眼角彎起輕暖的笑，子言苓若暗下雙眸，啞聲低喃，“苓兒很想念相府的日子，想念……爹的疼愛，可是，苓兒做了很多壞事，害死了很多人……所以，苓兒再沒資格回相府了……”

“苓兒……”子言文謙顫抖著眸，泣不成聲

子言苓若皺起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子言文謙眸色一急，忙攥住子言苓若玉手，嗓音帶起驚怕，“苓兒，苓兒”

子言苓若氣若游絲，眼底卻輕輕染上知足，“苓兒這一生做了很多錯事，可是最對的就是……作爹爹的……女……兒……”

輕輕輕語消失在耳畔，帶走最後的聲息，子言苓若閉上眼，指尖無力的滑下，溫熱的淚水溢出眼眶，淋溼悲涼的季節。

“苓兒……”抱緊子言苓若冷下的身軀，子言文謙痛哭出聲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不是一個稱職的爹爹。

若不是他的大意與忽略，苓兒怎會無辜枉死，怎會成爲魔尊的幫兇，是他對不起苓兒，是他將苓兒逼向了絕路。

“哼，既然死了那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清冷嗓音落於蒼穹，子言文謙只覺懷裡一鬆，子言苓若的屍身便被秦夏月吸入掌心。

瞥了眼掌心冷下的身軀，秦夏月鳳眸一揚，濃郁的黑煞之力便自掌心生出，狠狠轟向子言苓若。

“不要”

一聲低低的輕響，子言苓若的身軀霎時化成粉末。

乾乾淨淨，似乎從未存在過。

“你這個毒婦，本相殺了你”屍身被毀，子言文謙眸色血紅，當下怒吼一聲，凝起攻勢便向虛空中的人殺了過去。

秦夏月脣角含笑，眸底的光芒陰冷冰寒，見子言文謙攻來，不慌不忙的擡起手，輕輕向那身影握去。

血色煞氣劃破長空，如巨浪般向子言文謙轟去。

身體被限制，動不得分毫，子言文謙沉著眼，只能眼睜睜望著那煞氣化作洪荒猛獸狠狠朝他撲來。

“爹！”

“父親！”

“丞相”

殺招將落，一隻手忽的穿破虛空，攔下了那強悍一擊，清淡中帶著幾分慵懶的嗓音隨之傳來，“傷他，可問過本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