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車在一個市郊的小區(qū)停了下來,這是高遠打聽來的趙居士的家,別看這個小區(qū)建築都很陳舊,這可是南京市重點保護地段,也是唯一一處保留這南京民居特色的建築。這裡任何一個小院價值最少三百萬人民幣以上。上溯到南京的歷史時期,從明朝到民國後期,這裡一直是富人居住區(qū)。看來趙居士的祖上還是有錢人。
按照門牌號,高遠步行來到一個黑色的大門前,來南京這麼久,真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讓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巷子的寬度,古代這地基都是人用擔子挑土,工程浩大。這巷子一般只要能過轎子就可以了。敲了兩下門,就聽到裡面有腳步聲,開門的就是趙居士本人,不過開門後老趙愣了一下,只覺得面熟沒想起這個人是誰來。
“趙大哥,還記得我嗎?我是高遠!”
老趙倒吸一口冷氣:“哦……!想起來了,我剛纔還說呢,你怎麼這麼面熟啊。來……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這裡來,屋裡坐吧,我正好還有個客人在,大家一起喝茶。”
到底是老建築,從天井進了客廳,裡面古色古香,很有一番味道,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個米黃色的方桌,桌子旁邊坐這一個中年男人,一看到高遠進來,就起身鞠躬,然後要告辭。
“先生不要走,我這位兄弟也是我的老朋友,同道中人。”趙居士趕緊解釋。
這位中年人沉默一番,看了看高遠一眼,笑了笑然後坐了回去。
老趙趕緊解釋到:“高遠兄弟,這位居士姓宋!宋先生在易界有名的預測大師,我看你一臉的憂鬱,不防讓宋先生給你算上一卦。”
高遠看了這位中年人一眼,中年人也在看他,那雙眼睛更是在他臉上來回掃視。似乎能看透什麼!
高遠對於算命一說歷來不是很信任,他一家人都不是很信,老爸賭場叱吒風雲(yún)十幾年靠的實力,而不是運氣。
中年人不說話,喝了一口茶道:“趙兄過獎了,我只是業(yè)餘愛好而已。”
老趙讓高遠也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老弟,讓這位兄臺給你算算吧,對你有好處的,卦錢也不貴,有我在,給你打五折。”
“兄弟寫個字吧,我給你測個字就可以了。”
想了半天,高遠也沒想起來寫個什麼字,恰好旁邊的老趙喝茶,他想起了一個‘吞’字。於是用筆在宋先生遞過來的紙上寫了個‘吞’字。
宋先生撇嘴笑了笑,抿口茶,點頭說道:“‘吞’二人口。這麼說來,高遠兄弟最近爲兩口子之間的事情煩惱了,是不是夫妻之間出現(xiàn)了什麼矛盾?”
高遠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宋先生能一語中的,真的很神,因爲老趙也不可能是託。他點點頭:“先生算的很準,請再分析分析!”
宋先生又看了看那張紙:“吞,上天,下石。(拆字吞下卻是能找出個石頭)。上天下石應了一個典故:女媧娘娘採石補天!也就是說你們兩口子之間鬧了很大的矛盾,需要修復。”
“宋先生,這個關係能修復好嗎?”高遠此時已經(jīng)相信了老宋的能力。
“恩,能修復好,女媧補天那是成功了的,所以你這個也沒問題,不過要廢一番周折,要想搞好你們之間的關係,必須有一個人出來幫忙,這個人是女人,而且是至親的長輩。”
高遠猶豫了一下,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實情說出來呢?畢竟自己不是一個老婆。正在猶豫,旁邊的宋先生又說道:“‘吞’字,又能拆爲‘一大口’,貪多嚼不爛爲吞,莫非高先生你不是一個老婆?”
“啊……!這個……呵呵!是的。”
“哈哈!年輕有爲啊!”老宋苦笑。
老趙給兩個人倒茶:“高遠兄弟我們一年多沒見了吧,這一年的時間你更顯成熟,想來經(jīng)歷了不少事情,只是經(jīng)歷那麼多事情,爲何還沒有體悟到人生呢?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娶了那麼多老婆。”
高遠搖搖頭:“人生本就有很多無奈,痛苦和幸福是可以相互轉(zhuǎn)換的,就因爲真的娶了那麼多老婆,我才覺得自己很無奈。”
老宋說道:“高遠兄弟不妨把自己的痛苦和無奈說出來,我們幫你分析分析。”
“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變化,甚至知道自己犯錯誤的原因!我只是個普通人,普通男人。跟所有男人一樣,擁有對金錢和美色的夢想和奢望,也在爲這些夢想和奢望奮鬥。只是我的成功來的太容易,有運氣,也有別人的幫助,我大學畢業(yè)不到三年,就積累了幾億的財富,而且在積累財富的過程中,我?guī)缀鯖]有遇到過什麼挫折,沒有體會到什麼叫做失敗,什麼叫做一貧如洗。而在這之前,我是個窮人的孩子,讀高中的時候我一個月的生活費不到十塊錢。如此巨大的生活反差,如此輕易地取得成功,讓我感覺到人生就如同一場遊戲。當有了巨大的財富以後,我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奢望的名車、豪宅、美女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到了身邊,而且根本就不用你去追求,你只要用個眼神稍微暗示一下,甚至連暗示都不用她們就會投懷送抱。面對揮之即來的誘惑,我很難抵抗,也從來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甚至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得到了別人拼命都得不到的東西。我開始變的浮躁,開始覺得人生不用太認真,直到有一天,我做的事情被老婆們發(fā)現(xiàn)以後,纔出了大問題!”
老趙搖搖頭:“你啊!!唉……怎麼說你呢,前幾年你來的時候,是因爲感情,覺得自己不能對不起那些女孩子,這纔多少時間,竟然得隴望蜀,忘記了曾經(jīng)的癡情。讓我如何說你。”
老宋嘿嘿笑了笑:“我開始還以爲你在爲情所困呢,沒想到你竟然擺脫了第一層境界,而是進入了何必單戀一枝花的第二層境界。不容易了,你畢竟還年輕,經(jīng)歷的太少,有很多男人,經(jīng)歷了十幾年的拼搏取得一點成就,依然會迷失自我,迅速墮落,這一切都正常,畢竟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你這種表現(xiàn)並不稀奇。”
高遠苦笑:“回頭看看自己的所作所爲,也覺得很可憐,爲了一時的痛快,給那麼多人帶來痛苦,很後悔。”
“人都是命!她們有如此遭遇也都是命,你不必太過自責。”老宋如此勸慰。
趙大哥趕緊擺擺手:“別講你那一套,高遠來找已經(jīng)是有懺悔的意思了,你這樣解釋,他會更加縱容自己的。”
看兩個人要爭辯,高遠笑了笑:“我現(xiàn)在正在反思中,不會再縱容自己了,欠的債已經(jīng)夠多了,回頭想想很多事情都沒畢業(yè)發(fā)生的。”
“人若不能控制自己的慾望,與禽獸何異?信命也罷,不信也罷,人總要相信輪迴、報應!欠債是要還地,高遠兄弟你能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過失就很好。這段時間如果沒事的話就在我這裡住兩天吧,我教你讀地藏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