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南帝想不起來了，本王今日就讓你好好回憶回憶！你當年所做的一切究竟與我何干！”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帝無殤眼神更是兇狠，看他的目光就跟看殺父仇人似的。
南帝被他的目光看的心裡十分恐懼，感覺事情好像朝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發展，但他卻又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帝無殤推著前進。
稍頓了一會，帝無殤平復了下心情這才接著開口，要不然他可能當場就能要了南帝的命。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譏誚，問道：“你可還記得宮女林氏嗎？”
“林氏？”南帝的腦子裡好像突然閃現了一個身影，但那個身影卻十分模糊。
“你不記得了？就是那曾經被你施暴的掖庭局宮女啊！就是那個被你毀了一輩子的女人啊！你不記得她了？”帝無殤揪住了南帝的衣襟，彷彿他敢點頭，帝無殤便敢立馬親手掐死他！
南帝幾乎被他勒的說不出話來，大腦一刻也不敢停的飛快轉動著，回憶著這所謂的林氏，到底是何許人也。
過了好一會，眼看自己就要被勒的厥過去了，南帝這才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拼命點了點頭。
帝無殤這才放開了抓住他衣襟的雙手，狠狠的將他一把丟在了地上。
南帝痛苦的咳嗽了好一會，感覺幾乎要將肺都要吐出來了。
但帝無殤卻不肯就此放過他，他回到剛剛的座位旁，掀袍坐下，施施然的拿起茶杯，剛要喝茶，但想了想，還是嫌惡的放下了杯子，對著南帝說道：“既然你想起來了，那就說說吧。說說這個林氏。”
其實他一直很想知道，母親對他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雖然他心中知道答案，但卻想親口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林氏，林氏。”南帝一邊咳嗽，一邊努力的搜刮著腦子裡跟這個林氏有關的記憶。
“林氏如何？”半天聽不見重點，帝無殤板起臉來呵斥一聲，“還不快說！”
南帝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道：“林氏原本是宮裡的一個宮女。相貌倒有幾分可取之處。朕臨幸過她，後來她便懷孕了。還生下了一個孩子。只可惜，母子二人都不是有福的，沒幾年就雙雙撒手人寰了。”南帝想了想，開口說道。
他說的心虛，帝無殤更是聽的好笑。
“你倒是挺會粉飾太平的啊？”帝無殤啓脣輕笑，但眉宇間卻是一片冷意！
“何須粉飾，這本來就是事實！”南帝緊了緊衣服，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剛剛可能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還讓他感覺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等他反應過來才知道，原來這股寒意是從帝無殤的身體裡冒出來的。
帝無殤看他的表情，彷彿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這是爲什麼？
“事實？你說的也配叫事實？看來，從你的嘴裡，本王是聽不到實話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本王親口來告訴你，什麼纔是真正的事實吧！”帝無殤冷哼一聲，他果然不該對這個卑鄙無恥，道貌岸然的小人心存任何的期待。
可憐母親，如花似玉的年紀，竟然毀在了這樣一個禽獸手中。
她本該擁有平淡閒逸的一生啊！
“當年你在筵席上喝醉了酒，甩掉了跟著你的太監們，一路亂走，最終倒在掖庭局外不遠處的小花園裡。正巧那姓林的宮女從那裡經過，上前將你扶起來，但沒想到，你卻獸性大發，轉而對她施以暴行！隨後，又將她丟在掖庭局中不聞不問。”
“但她卻因爲那個晚上的一夜春風，被記錄在冊，從此只能老死宮中，不能踏出宮門一步！更加悲慘的是沒過兩個月，她竟被發現懷了身孕，有了你的孩子。當時的後宮之主要將她處死，要不是一個相熟的太監，找來彤史呈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出面保住了她的性命。恐怕在那個時候，她就要被亂棍打死。”
“而你也因爲此事被太后訓斥，更是被滿朝文武所不齒！御史言官言辭犀利的批判你的失德。這件事足足鬧了一個多月才漸漸平息。因此你就恨毒了那個宮女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恨不得馬上就將他們置於死地。但你又怕言官知道以後喋喋不休。於是便在她的每日飲食當中下毒，企圖在她生產之日，讓她一屍兩命！”
“但結果卻出乎你的意料，她不僅沒死，反而好好的生下了一個皇子。這九皇子從孃胎裡就帶了毒，從小身子羸弱，不能習武，一旦習武便會全身腫脹，痛苦難當。你因爲他母親的事情，對他一直不聞不問。後宮中的人也因你的態度，對他們兩個動輒打罵，絲毫沒有任何的尊嚴。”
“幾年以後，那讓你一直覺得如鯁在喉的林氏宮女終於在你時不時授意下，被人折磨死了。但你還不知足，又將她的兒子，小小年紀卻身中奇毒的九皇子派人偷偷帶到了鬼蜮境內丟掉，企圖讓他自生自滅。你知道，這樣一個不懂武功的小孩子，到了鬼蜮，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你從此便高枕無憂了。”
“本王說的，是也不是？”帝無殤連珠炮似的，將當年的事情說的一清二楚，更說的南帝節節敗退。
他，他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彷彿一切就發生在他的面前一樣。
南帝緊張的吞了口口水，顫著聲問道：“你，你到底是誰？當年之事，你怎麼會知道！”
帝無殤自嘲的笑了笑，隨後對上南帝的目光，那裡面盛滿了對他的嘲諷和不屑！
“我是誰？南帝如今纔想起來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晚了些。”帝無殤冷聲笑了笑，在這個節骨眼上，卻不肯給南帝一個痛快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南帝失去了耐心，他的心裡有一種很恐怖的猜測，但是他不敢說，也不敢想，他覺得只要他一確定那個答案，餘下的日子裡，他一定會過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