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眉角一挑,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心虛?”
金國正一愣,怒斥:“你放屁!你是個什麼玩意兒?隨隨便便跑到別人家來,大放厥詞。我……我弄死你!”
黃敏也不知金國正和蕭玄的恩怨,只覺金國正今日的表現實在太膚淺了,簡直像個狂躁病患者。就算金國正想分家,但也不至於表現得如此不堪吧?她豈知,金國正在蕭玄身上已經不是第一次吃大虧了,難免一見蕭玄就失控。
“金先生,他是我和貝貝的朋友,也是貝貝請來的客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房子房產證上可寫得是貝貝的名字。貝貝該是有權請朋友來做客吧?”黃敏不軟不硬的語氣,像是一記無形的悶拳,砸得金國正一陣胸悶語噎。
金國正也是見識過蕭玄厲害的人,釋恆安的師兄牛逼哄哄的要去砸場子反被打死的事情,他可是知情的。就連現在,他兒子金航羽都還在蕭玄手裡呢。
此時他可是一點兒也不想蕭玄摻和到這件事裡來。不由扭頭看向一羣金氏的本家爺們,沉聲說道:“兄弟們,你們都看到了,不是我不講道理不通情理。你們看看,這兩個女人,現在就聯合了野男人,想要分咱們金家的家產。你們說說,她黃敏當年一不是下嫁我金家,二不曾入住我金家。也不知咱們跟我那不成器的弟國平生出個孩子來,這就想鳩佔鵲巢,還拉著外面的野男人一道,你們說,這能不能行?”
“黃小姐,我們金家的事情,是不是贏由我們金家自行處理?至於貝貝,貝貝的那份家產……”金家旁支的一個老男人裝腔作勢的開口說道。
金國正哼了聲,道:“就現在來看,還不知道貝貝是誰的種呢!”
金貝貝眼圈兒一下紅了,金國正這話對一個青春期的孩子來說,無疑是致命打擊,這不等於指著臉說是雜種嗎?
黃敏大怒,一拍沙發扶手站起身來,怒目而視金國正,道:“你,道歉!”
金國正撇了下黃敏,只是一聲冷哼。他既然敢這樣做,自然就是有些底氣了,豈會道歉。
黃敏氣急,卻聽蕭玄淡淡開了口,道:“狗咬你,你還要咬回去不成?這襯衫是從哪裡來的?”
黃敏見蕭玄問起了正事,便只狠狠瞪了一眼金國正,隨即說道:“據說是有人從外面扔進來的!”
蕭玄點了點頭,道:“貝貝她爸沒死!”
金國正聞言,冷笑道:“裝得跟大頭蒜似的。倒像是你真知道一樣。別再這兒裝蒜。趕緊滾蛋。金家的錢,一毛也落不到你們手裡!”
蕭玄嗤嗤一笑,問道:“金家有多少錢?”語氣裡毫不掩飾輕蔑和不屑。
話下之意不言而喻,你丫有多少錢值得老子惦記啊?
不等金國正抓了狂,蕭玄又道:“你是做賊心虛吧!”
金國正指著蕭玄還要說什麼,卻見蕭玄對黃敏和金貝貝招了招手,道:“走吧!反正人家也不歡迎咱們。你黃家也是大門大戶的,我蕭玄也是有頭有臉的,被人家冤枉惦記上了他家那倆鋼鏰兒,哪兒劃得來?金家的事情,就讓金貝貝她爸回來自己處理唄!”
蕭玄這話看似在退,可威脅味道十足。
什麼叫金貝貝她爸回來?那就是蕭玄有把握找到金國平!
金國正氣得差點嗝屁了,“倆鋼鏰兒?”金家也是有名的望族大戶,家財萬貫,真算起產業來,數百億不止,在蕭玄嘴裡,就是幾個鋼鏰兒?
黃敏聽到蕭玄似有已有線索的意思,自然也不願再在金家,拉起金貝貝的手作勢就要走。
可金國正哪兒能答應了?他好不容易纔把金貝貝給弄回金家來。如果金貝貝走了,他怎麼打開保險櫃?不能打開金國平的保險櫃,他就拿不到那系列公司以及金家產業的證書文件,他怎麼拿了金家的家產?怎麼過戶?
“慢著,你們當金家是什麼地方?想來就想,想走就走?”金國正臉色陰沉,陰森森的開口。
蕭玄一樂,這傢伙竟然有膽子留他?
“你們這兒誰能留得住我?”蕭玄嗤笑,目光一掃釋恆安爲首的金氏保鏢。
金國正看著釋恆安似乎有些躲閃的目光,暗罵了一聲廢物,卻也顧忌不了太多了,拍了拍手,對門外喊了一聲:“都進來!”
蕭玄眼中狐疑一閃,看了一眼黃敏,卻見黃敏微微搖頭,示意她什麼也不知道。
金國正臉上隱約閃現出兇狠和得意,他還有後手,只是旁人不知罷了。衆人只以爲他的合作對象只有少林釋恆安,又怎知他早就發現不對頭,找了新幫手!
蕭玄撇了撇嘴,目光往門口一掃,看清了來人時,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即輕笑了下,道:“竟然是老朋友。又見面了。老朋友還帶來了新朋友?”
迎門而入的是劍生,他身後還有七八個浪人打扮的東洋人。
劍生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兒會遇到蕭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的確是老朋友。”
劍生話音一落,他身後浪人頭領模樣的傢伙,張嘴就嘰裡呱啦的一陣說了出來。
金國正狠狠瞪了一眼蕭玄,也嘰裡呱啦了一大堆。
黃敏對東瀛語並不熟悉,只見這幫人一邊說一邊眼露兇光直往蕭玄身上瞟,不由微微有些擔心。只是蕭玄的目光只停在劍生身上,也不看她,只能乾著急。
自打上次劍生戰敗,蕭玄已經有些日子沒聽到這位老傢伙的消息了,此時再見,蕭玄不得不承認,這老傢伙當真是有大毅力之人。
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化解了上次戰鬥中的傷勢和囹圄,生生突破了。
此時的劍生也是先天高手了!只往哪兒一站,就如利劍出鞘,有著銳不可當的氣勢。
“我有點失望了,雖然,理論上,我對所有人是一視同仁的。不過,從華夏人的角度上來,看到你跟這些人攪和在一起,我還是覺得有點失望!”蕭玄淡淡的開口說道。
劍生坦然一笑,也不解釋,只道是:“我們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在哪兒都能碰上了?”
蕭玄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道:“那現在我要走,你是讓呢?還是戰呢?”
劍生沒有回答,只是軟劍不知何時已拔出,劍指蕭玄,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上次你戰敗了,這次,你更不是對手了!”蕭玄輕聲說道,似有幾許嘆息。
劍生臉
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蕭玄這是赤裸裸的瞧不起他?
這一老一少,在人羣之中,兀自你來我往的嘀咕著,似乎全然忘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什麼環境!
倒是金國正見劍生拔劍,心情大好,道:“劍生前輩,快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我可以爲你再松本先生面前請功!”
就在“請功”兩字一出時,劍生臉色陡然一變,劍迎風抖動,眨眼間刺破空氣,竟是硬生生的插向了金國正的腦袋。
金國正嚇得啊的一聲,這老不死的難不成老糊塗了?可就憑他,要躲避劍生的攻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見劍生的銀劍在空氣裡劃開幾道白光,金國正只覺得頭皮一麻,當場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於此同時,他頭頂的幾縷頭髮飄然落在了他眼前的地板上。
“你,你……”金國正艱難的嚥了嚥唾液,竟是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劍生到底是幫誰的?他的目光一掃東洋人,可這幾個東洋人卻是看也不看他。
“我與松本的關係,用不上請功這詞。你不過一條哈巴狗,最好閉上嘴!”劍生冷冷開口。
蕭玄此時腦中猛地像是捕捉到了些什麼,只是又一時間不著頭緒。怎麼也想不明白,金家的事情怎麼會跟東瀛人和道爺劍生扯上關係?
正如他所說,金家能有多少錢?幾百億?又或者千億?這樣的家族這樣的財產,若是自家內鬥衰落也就罷了。可若說是有人想橫插一腳,只怕官方也會啓動保護。
這些人再傻,也應該知道這一點。既是如此,他們所圖爲何?劍生道爺又怎麼會和他們攪和在一起?
蕭玄突然發現,金家這潭水,也深不見底。並非外人猜想的那般簡單。
“真是熱鬧!”蕭玄由衷的感慨了句。
劍生重新看回蕭玄,平靜的問道:“金家的事情,你一定要摻和?”
黃敏緊拉著金貝貝的手,似乎也沒想到,會突逢這樣的變化,唯恐蕭玄此時甩手,一時很是緊張。倒是金貝貝,一臉篤定蕭玄不會不管她似的,張嘴怒道:“臭老頭,我大叔肯定不會不管我,你這麼老了,還來欺負小孩,沒羞沒臊!”
蕭玄哈哈大笑,對劍生道:“你看看,小孩都知道,以大欺小是丟人現眼的事兒,我真不明白,你劍生何至於此?”
一句何至於此,讓劍生老臉漲紅,劍尖一晃,只道是:“那就再戰!今日,我劍生,定斬你!”
金國正雖然被嚇得不輕,暗暗詛咒裡劍生千百次,但此時聽劍生說了這話,又不由舒緩了心情。從地上爬了起來,往那幾個東瀛人身後一躲,期待的看著劍生。
那個幾個人從頭到尾都沒多說什麼,似乎,他們是以劍生爲首。不過從進門時,他們兀自對金國正的盤問來看,他們似乎也有監視劍生的意思。
這一切,蕭玄都收於眼底,愈發覺得很是有意思。
“去院中?”劍生說著就要往空闊的院裡而去。
“不必了,就在這兒吧!”蕭玄淡淡道。
劍生臉色一變,他兩人一站,雖不說是談笑間檣櫓飛灰湮滅,但也絕對會五丈之內足以毀滅一切。蕭玄此話何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