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江晨暮對這種近乎炫耀似的聚會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既然師兄們都已經(jīng)開口了,他自然也不好推辭。
不過,他可不是爲(wèi)了什麼門派聲望,就只是單純的,嘿嘿……
“師弟,就在前面了。”在雲(yún)海的帶領(lǐng)之下,他們兩人來到了偏殿。
偏殿,平日裡幾乎都是作爲(wèi)門派高層會見重要賓客的地方。只要不是特殊情況,普通弟子是絕對不允許進(jìn)入其中的。他們一次聚會,竟然能在偏殿舉辦,實在是讓江晨暮有些想不通。
“是掌門允許的?”江晨暮開口問道。
雲(yún)海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們不用知會掌門,只要有幾位長老同意就可以了。而事實上,這次也正是因爲(wèi)幾位長老的首肯,他們纔會選擇在這裡的。
“幾位師兄說,他們都是外來的貴賓,需要鄭重接待。”雲(yún)海臉上露出一絲不服氣的神色。
江晨暮眉頭微皺,看他的樣子,絕對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否則的話,雲(yún)海也不會特意去找自己了。
如果不知道,那麼這件事情也就此揭過了。但是,既然讓自己遇上了,那就非要找他們比較一下不可。
江晨暮並不是那種善於忍讓的人,恰恰相反,他是出了名的喜歡惹事。否則的話,也不會有混世小魔王的稱號了。
“師弟,你怎麼這麼晚纔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偏殿之中迎了出來,看著雲(yún)海,不滿的說道。
江晨暮眉頭一皺,這是一個很不討喜的傢伙。
看到這人之後,雲(yún)海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他知道,江晨暮和這人有一些矛盾,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遇上了。
之前,進(jìn)入百鬼窟的一批人並沒有他,不是因爲(wèi)他實力不夠,而是他正好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不在山中。否則的話,或許領(lǐng)隊的人就不是江晨暮了。
“喲,這不是小師弟嗎,怎麼了,你也想加入我們?”那人看向江晨暮,陰陽怪氣的說道,“可惜,我們這裡不缺一個惹事精。”
雲(yún)海眉頭微皺,他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會有人故意針對江晨暮。
“師弟,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雲(yún)海在江晨暮耳邊輕聲說道。
江晨暮微微一笑,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自顧自的朝著偏殿走了過去。走到這人的身旁,微微一笑,扭頭說道:“師兄,最近山上有點不太平,晚上走夜路可要小心點,不要撞到鬼。”
說完之後,他徑直走進(jìn)了偏殿之中,留下那人,一臉愕然。
赤果果的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作爲(wèi)一個道士,哪怕是遇到鬼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但是,如果遇到其他的東西就不好說了。
“哼!”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對江晨暮這話很不滿。
但是,他卻沒有多說什麼。以江晨暮的性子,只要自己敢還擊,他就敢動手。混世小魔王的名頭,可不是說說而已。
“有你好看的。”他惡狠狠的盯著江晨暮的背影說道。
來到偏殿之中才發(fā)現(xiàn),諸多門派的弟子都已經(jīng)落座了。不管叫不叫的出名字,在這裡都以道友相稱。
江晨暮的到來,並沒有帶來太大的騷動。
和柳雲(yún)龍點頭示意之後,江晨暮便來到了王洋的身旁。
這是諸門派弟子的聚會,他們兩人自然也不會錯過。
“這是在整什麼幺蛾子?”江晨暮坐在王洋身邊,開口問道,“難不成,他們還真的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交流道法?”
交流是假,比試?yán)u是真的。以往,也有不少的交流會,但是最終都是以比試爲(wèi)收尾的。比如,王洋來天師府的那次。
王洋搖了搖頭,這是一個小規(guī)模的機(jī)會,他們茅山也職業(yè)後她自己前來而已。真正的主持者,另有其人。
她疑惑的看向江晨暮,難道說,江晨暮對這件事情也毫不知情?
這畢竟是在天師府的地頭上,不出意外的話,這應(yīng)該是由天師府來舉辦的。但是看江晨暮的表情,好像他也不知道事情的內(nèi)幕。
“算了,喜歡交流就讓他們交流去吧,反正我今天是來看戲的。”江晨暮咧嘴一笑,“等下請你看一出好戲,絕對亮瞎你的狗眼!”
話音落地,他才感受到王洋那不善的眼神,連忙改口道:“咳咳,美眸,美眸。”
“諸位道友,今天我們能同聚一堂,也是緣分……”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聲音從前面?zhèn)髁诉^來。
循聲望去,正是王倫。
看到他之後,江晨暮才點了點頭。
其實,王倫並不夠資格參加這次的聚會。但是,他卻是掌門的弟子,再加上,他的辦事能力還不錯,說白了就是會打官腔,所以能進(jìn)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以他的身份,來主持這次的聚會,的確比自己要合適的多。
江晨暮輕抿一口茶,百無聊賴的坐在一旁。他和王洋都不是那種喜歡走過場的人,才這個時候,反而成了他們兩人聯(lián)絡(luò)感情的時候了。
“能跟我說說三年前的事情嗎?”江晨
暮疑惑的問道,“三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爲(wèi)什麼我毫無印象。”
五歲那年丟失的記憶,還有三年前的一些事情,他都毫無印象。這絕對不是偶然,江晨暮有一種感覺,好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操控著自己的記憶似的。
“不記得就不要想了,會很頭疼的。”王洋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關(guān)切的神色,“那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把握眼前,纔是正途。”
江晨暮眉頭緊皺,並沒有多問。
就算王洋不說,他也會找9527幫忙的,自己的記憶,怎麼能憑空缺失一部分呢?哪怕丟失的記憶無關(guān)緊要,也會讓人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強(qiáng)迫癥吧。
“張凌那小子怎麼沒來?”江晨暮四下打量了一下。
王洋苦笑一聲:“你以爲(wèi)都跟你似的,什麼事情都不用操心。張凌有他自己的任務(wù),這次,我能留下也是意料之外。”
茅山弟子和其他門派的弟子不同,他們除了道門弟子的身份,還有軍銜在身。很多時候,都會有一些緊急任務(wù)。也正是因此,讓他們不可能長久的留在這裡。
江晨暮點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換一個角度來說,交流會這種東西,不過是騙騙新人而已。真正有價值的道術(shù),誰肯拿出來交換?
對這些無用的東西,王洋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好奇之處。她出自茅山,可以說已經(jīng)逐漸脫離道門了,不出意外的話,將來的茅山,必然是一個科技先驅(qū)者,王洋自然不會習(xí)練太多的道術(shù)。
至於江晨暮,他缺少的並不是道術(shù),而是一顆安分的心。
作爲(wèi)老頭子最重視的一個弟子,他很少有什麼道術(shù)是學(xué)不到的。更何況,他還有天師十二策,這個在外人眼中的天功寶典。
但是,道術(shù)這玩意兒,學(xué)的太多有啥用?能吃嗎?
老頭子攆在他屁股後面要教他道術(shù),他都懶得學(xué),怎麼可能和這些比自己還弱的人去交流呢?
說白了,江晨暮就是懶。
“誒,你終於來了,我跟你說,今天有看不順眼的,直接就拍他!”在前面說完話之後,王倫來到了江晨暮的身旁。
不過,他距離江晨暮很遠(yuǎn),顯然上次被板磚拍出來陰影了。
江晨暮腦門上滿是黑線,什麼叫看誰不順眼就拍誰?自己看上去有那麼的暴力嗎。道士,什麼是道士,首要的就是要修身養(yǎng)性!如果動不動就動粗,那還叫什麼道士?
“今天我來這裡,就只是爲(wèi)了喝茶。”江晨暮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對王倫說道,“不要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樣暴力,君子動口不動手!”
聽到這話,王倫有一種罵人的衝動。
大板磚拍在老子腦門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句話?
不過,顯然他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而是坐在一旁,幽怨的看著江晨暮。
“反正你就記住,今天不要手軟就行了。出了事兒,上面有幾個老頭子頂著呢。”王倫咬了咬牙,對江晨暮說道。
江晨暮臉上滿是好奇的神色,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讓他有這麼大的怨氣。
“說吧,要我?guī)湍阕嵴l?”江晨暮開口說道,“不過,讓我出手可是要開價的,沒有足夠的利益,我不會幫你的。”
王倫強(qiáng)忍著罵人的衝動,這貨實在是太會趁火打劫了。在這個時候,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這件事情還非要他出面不可。
“三張巨靈符。”王倫沉吟片刻,狠下心來,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哪怕是王洋都倒抽了一口涼氣。說掌門沒有偏袒自己的弟子,誰都不會相信的。巨靈符這種東西,也只有王倫能夠拿得出來了,而且,一次就是三。
“十張。”江晨暮輕抿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此時,不要說是王倫了,就連一旁的王洋都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巨靈符可不是什麼大白菜,哪怕是江晨暮手裡都沒有,足見這玩意兒有多麼的稀缺了。但是,江晨暮獅子大開口,直接就要十張,絕對是趁火打劫。
“你這是趁火打劫!”王倫惡狠狠的瞪著江晨暮,“有十張巨靈符的話,我還要來找你出手?最多四張。”
“七張!”江晨暮讓了一步。
王倫搖了搖頭,巨靈符這種東西,自己也是偶然得到的。但是,在一個沒有踏上道途的人手中,實在是難以發(fā)揮出什麼作用。也正是因此,他纔想要拿出來,和江晨暮做一個交易的。
“五張。”王倫做了最後一次退讓,“你不答應(yīng)的話,我找別人去。”
江晨暮咧嘴一笑,嘴叉子都笑歪了。他猛地一拍大腿:“成交,你說要揍誰,我揍得他媽都不認(rèn)識他。”
就在這個時候,臺上那人眉頭微皺:“道兄,這是交流會,如果你們有什麼事情的話,還是等私下再談吧。”
江晨暮擡頭,看向這人,打量了很長時間,才茫然的問一旁的王洋:“這貨是誰啊。”
王洋搖了搖頭,仍舊滿臉冰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