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男子輕笑，“你這好動的性子，何時靜得下來？既然煉不出來，就別煉了，你都已經窩在桃花峪整整一個月了，再不出門，我都快懷疑你轉性了。”

女子擡眸，嬌俏的眉眼間浮上一抹疑惑，“師兄，你平日裡不是最頭痛我太鬧了嗎？還總讓我安分些，如今我安安靜靜地煉丹，你怎得還不樂意了？”

白髮男子一噎，竟然有些答不上來，是啊，平日裡她太鬧了，他希望她安靜些，如今她不出去闖禍了，他卻又不習慣了，怕她憋壞了……

“夜兒，出去歷練歷練吧。”

女子一愣，旋即嬌俏地笑開了，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桃花峪裡迴響。

她懷裡的小獸懶懶地擡了擡眼皮，神色間竟然有些嗤笑。

讓主人出去歷練？

神界誰人不認識主人？

誰人敢惹她？

誰人敢和她打？嫌命長了嗎？

“自然不是讓你在神界歷練，神界的每塊地方你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怎麼會讓你在神界？”男子輕笑。

“不在神界？”女子眼眸一亮，清澈的曈眸中閃爍著璀璨若繁星般的光亮，“師兄，師傅準許我去下位面玩……不對，歷練了？聽說下界有個叫……”

“你覺得，師傅會準許你去下位面嗎？”男子笑著打斷女子的話。

女子臉上興奮的笑僵住，眸底璀璨的光芒一瞬間熄滅，臉上攏過失望之色，撇了撇嘴。

“就知道不可能，師傅那個臭老頭……”

“師妹——”男子哭笑不得，“師傅會聽到的。”

“聽到就聽到，我又不是第一次在背後罵他。”女子破罐子破摔地嘟囔著。

“聽說有人在背後罵我？夜兒，既然你這般孝順我，時時刻刻都想著爲師，不如去魔界替爲師將那樣東西取來吧。”天空中，陡然響起一道聲音。

白髮男子：“……”

紅衣女子：“……”

“師傅啊，別啊——”女子的臉一瞬間垮了下來，哭喪著臉，“師傅，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別……”

女子一句話還未說完，整個人，連同懷裡的小獸，就已經徹底消失了……

男子如玉般的面容上，笑容隱去，浮上一抹凝重，“師傅，就這麼將小師妹丟去魔界，真的好嗎？”

要知道，之前他逼著她去魔界，她也不曾答應，現在，師傅就這般將她丟去了魔界，小師妹若是回來了，怕是會氣上不少日子吧……

“唉，孽緣，都是孽緣，躲得過躲不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蒼老的聲音逐漸飄散，男子仰頭看著天空，俊美的容顏上，首次浮現一抹擔憂……

……

“師傅，不要！”

夜晴幽猛地坐起身，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已經被汗浸溼，她猛地捂著心口，喘著粗氣。

“幽兒——”暮寒傾快步推門走進來，坐到牀頭，“怎麼了？做噩夢了？”

夜晴幽一愣，噩夢？

她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驚慌，腦子一陣陣的抽著疼。

應該是噩夢吧……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