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綜合樓，凌子謙走上了行政樓。
不清楚教導處是在哪個樓層，凌子謙只能夠一路往上走。
走到三樓。凌子謙看到了小老頭和崔秋珍，兩人站在走廊上說話。
見到凌子謙過來了，兩人趕緊朝他招手。
“沈老師，崔老師。”凌子謙走過去，禮貌的喊了聲。
“子謙……”小老頭想要微笑，但笑不起來，他滿臉是憂心忡忡。
“俏妍怎麼打人了？”凌子謙擔憂的詢問。
小老頭開口解釋，“那丫頭說，某個男生很過份的騷擾女生，她看不下去，所以出手了，她打人的時候教導處主任小曾剛好路過。所以被帶過來這裡了。”
還真是巧。
凌子謙很疑惑，“沈老師你出面都沒用嗎？”
小老頭無奈的搖搖頭。
凌子謙心裡咯噔了下，小老頭的面子可是很大，連校長見了他都會客客氣氣，沒想到那曾德洪竟然不給他面子！
“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那丫頭打人是事實，我也不好拉下臉去求其他領導開恩。”小老頭這樣說道，“所以子謙你勸勸那丫頭，服個軟，記個大過就行了，她若是死不認錯。小曾很可能會開除她。”
站在旁邊的崔秋珍也開口了，“記大過的話，很容易便可以消除，而俏妍若是被開除那就糟了。”
凌子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走去敲敲門，推門進入了教導處辦公室。縱見吉扛。
小老頭走開幾步，拿出煙來抽。
崔秋珍有些無奈的跟過去，示意小老頭別抽那麼多煙。
之前，教導處主任曾德洪，開口威脅了凌子謙和蘇茗夕。
崔秋珍來到行政大樓。本想向校長投訴曾德洪，但沒想到，遇到了小老頭，知道了這樣的事情。
“沈老師，你說曾主任縱容自己的侄子在學校裡亂來，什麼人可以管一管啊？”
“小崔。”小老頭抽著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她，“尖子班的班主任不好當吧？”
崔秋珍不知小老頭問的是哪方面。
她沒有回答，小老頭看著遠方，繼續開口。
“以前，學校裡以成績分班。處於尖子班的學生都像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所以很多家長想方設法，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去尖子班，不然就低人一等那樣。”
原來是這個事情，崔秋珍點點頭。
她的確遇到過。很多人託關係送禮，想要把孩子送進去尖子班。
崔秋珍想起了凌子謙，凌子謙是唯一一個，以學生身份來找自己，想要轉入尖子班的人。
“大家都知道我的資格很老，如果我願意的話，說不定石蓮中學的校長是我，但你知道嗎，我爲什麼拒絕各種晉升，老老實實的擔當普通教師呢？”
小老頭的這個問題，崔秋珍沒有答案。
但她還是回答了，“辦公室裡的老師們聊過這個問題，大家都說你高風亮節，不在乎當校長。”
“高風亮節，狗屁！”小老頭笑了起來，“校長的工資，比我們老師的工資高出了很多很多，你以爲我沒想過啊？”
崔秋珍愣了下，有些搞不懂小老頭拒絕晉升的原因。
小老頭深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
“我之所以不斷拒絕，是因爲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我能夠教授好一個班的學生，但管理不了一個學校。”
“我是個庸俗的人，最經受不住的是誘惑，當了校長權利會很大，會有亂七八糟的事情找上門來，我怕犯錯，所以固守本份，甘願當個小老師。”
崔秋珍呆愣了好久，沒想到小老頭拒絕當校長，竟然是這樣的理由。
小老頭嘆了口氣，“我這叫做自知之明，但學校裡有很多人都沒自知之明，比如教導處主任小曾，其實你剛纔的問題，我已經給出回答了。”
崔秋珍又是愣了下，她想了想，驚訝無比的詢問，“沈老師你的回答，該不會是凌子謙吧？”
“沒錯！”小老頭像是世外高人那樣微笑。
“可是他，他只是……”崔秋珍不知該說什麼，她沒想到小老頭這樣看好凌子謙。
“我也不知怎麼評價那小子，但就在剛纔，我沒想到找哪個領導幫忙，偏偏想到了那小子，既然把他叫過來了，那我們就等著吧。”
小老頭呼出一口煙，輕鬆的等待起來。
崔秋珍朝教導室看過去，但看不到裡面的情景。
凌子謙推門進入教導室，看到沈俏妍站在牆角，像是在罰站。
而那肥頭大臉的曾德洪，則是坐在椅子上玩電腦。
見到是凌子謙過來了，沈俏妍很是興奮的喊了聲師父。
曾德洪面無表情的看向凌子謙，“有事嗎？”
不久前，曾德洪開口威脅自己和蘇茗夕，凌子謙沒有好臉色給他。
“我來帶我朋友離開。”凌子謙看向沈俏妍，朝她招招手。
“師父……”沈俏妍從牆角里走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凌子謙。
曾德洪被凌子謙的話語氣得不輕，他滿臉惱怒，“你以爲這是哪裡，你以爲自己是誰，學校是你家開的嗎，你來帶人離開，哼！”
凌子謙黑著臉，“那曾主任是什麼意思，學校是你家開的嗎，你說開除就開除，扣檔案就扣檔案！”
這樣一句話，頂得曾德洪渾身上下都顫抖！
他還真沒遇到過，這樣不怕老師，敢這樣頂嘴的學生！
“凌子謙，什麼事情你都要插一腳啊，她打人了你知道嗎，打人就要被開除，你懂不懂？”
“開除就開除，你讓她站在牆角是什麼意思，我聽說你侄子做了蠻多打人的事情，你怎麼不把他開除了？”
被凌子謙反問，曾德洪氣得肺都痛了！
他惱怒的瞪著凌子謙，“你瞎說什麼，我侄子的事情我不清楚，但這沈俏妍打人的事情，我可是親眼所見！”
凌子謙點點頭，“事情我聽說了，她打人是爲了幫助同學，因爲有人騷擾女生所以她纔出手，你不責怪那騷擾女生的男生，卻嚷嚷著要開除，幫助了同學的沈俏妍！”
“呵呵，幫助同學！”曾德洪面無表情的笑了笑，“那是一對情侶，人家在卿卿我我，沈俏妍看不順眼，所以上前毆打人家，當然，那對情侶我也會處理！”
情侶？
凌子謙朝沈俏妍看去。
沈俏妍趕緊搖頭，“他們怎麼可能是情侶，全班人都看到了，那混混學生非禮楊亞美啊！”
“大家都看到了，但有沒有可能，大家都看錯了呢？”曾德洪露出陰森森的笑，“今天我給你們上一課，即便大家看到了的東西，也可能是錯誤的！”
說著，曾德洪打了個電話，讓人把被沈俏妍毆打的男生，以及當事人楊亞美帶過來。
沒多久，辦公室的門推開，染著一縷金髮的楊亞美，和一個流裡流氣的男生走進來。
辦公室的門沒關，小老頭和崔秋珍站在門口，注視著辦公室裡面的事態發展。
凌子謙見過楊亞美，知道她和沈俏妍有過矛盾，但兩人似乎合好了。
見到楊亞美，沈俏妍很興奮，“楊亞美，你趕緊告訴教導處主任，這人是非禮你！”
曾德洪板著臉開口，“楊亞美，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被大家看著，楊亞美很尷尬，她低著頭，磨蹭了半天才開口，“這個是，是我男朋友……”
“哈？”沈俏妍被嚇得不輕。
“哼，聽到了吧！”曾德洪得意洋洋，“人家情侶在親熱，你上前揍人家一頓，你的行爲舉止極爲惡劣！”
沈俏妍滿臉是不敢相信，“楊亞美，早上來學校的時候，我們遇到這人，你還說什麼混混二流子什麼的，你討厭死這種人了，他怎麼可能是你男朋友？”
楊亞美低著頭，沒人看得到清她的表情，她輕聲開口，“你記錯了，我沒說那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