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快說說，這字跡是誰寫的？”常玉林等人忙催促道。幾人的心都微微繃緊起來，有一種秘密即將被解開的期待感。

“這是半聖蘇詹的字跡！”那人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效果並不好，他的聲音依然帶著些微的顫抖音，皆因這個結果太令人震撼了。

“什麼？你說什麼？半聖蘇詹？這怎麼可能！”

以常玉林爲首的衆人，聽到這人的話，一個個瞠目結舌，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聖蘇詹啊！那可是半聖，近五百年來唯一一個在文壇上的早已可以與上古先賢並論的存在啊，居然是他的書信！他居然會爲了插手孟小蝶選妃之事。

常玉林脣角抽搐，本來並沒有多少份量的書信，頓時變得沉甸甸的，讓他有一種無法承託的壓力，半聖蘇詹爲孟小蝶求情，這可是非同小可啊，而且他說出的話，有理有據，說孟小蝶專心科舉，無心它顧，這站在他半聖的身份上，完全說的過去啊。

“怎麼辦！”

常玉林額頭上都滲出汗水來，心頭電轉，苦思應對之策。

本來以爲太子選妃大局已定，現在卻因爲半聖蘇詹的一紙書信，頓然生出了無窮變數，以常玉林的想法，那自然是不加理會，可是這種話他敢說嗎？他不敢，因爲一旦反對，那就是質疑半聖，那就是與全天下所有讀書人做對，會被人戳脊梁骨，會被栽入史書批判，甚至是遺臭萬年，這種罵名他承受不起，莫說是他就算是所有人都承受不起。

“你確定是半聖蘇詹的字跡嗎？”常玉林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確認道。“千真完全，絕對是半聖蘇詹的字跡無疑。”那人信誓旦旦道：“我早年曾有幸面見過半聖蘇詹他老人家，得到過他的指點，也曾得到過他的半個字，到現在還裱糊在家裡，掛在書房呢。”

“你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難怪你書房裡那半個字居然如此寶貴，原來是半聖蘇詹所書，這就難怪了。”另一名與這人相熟的官員恍然，他曾多次見過這人家裡有半個字，很是寶貴簡直是當傳家寶一樣供奉著，追問了幾次都沒得到結果，沒想到這秘密居然在這個時候解開了，那半個字居然是半聖蘇詹所書。

“筆法生精神，這種境界，整個天下能達到的也沒有幾人，而能如此隨意的一筆一劃都刻入精神，則非半聖蘇詹莫屬了。”先前那名懂筆法之人撫須道。

“傳聞，早些年半聖蘇詹想要收孟小蝶作爲關門弟子，傳授衣鉢，只是因爲孟小蝶的泯然衆人而作罷，現在想來這也是真的了。”有官員提起舊事。

“這書信肯定是半聖蘇詹所書，爲孟小蝶請假，也是半聖蘇詹他老人家的意思。”前後聯繫起來，衆人不得不承認，這書信確實是蘇詹所書，並且書信中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即敬佩於蘇詹的實力與聲名，又震驚於孟小蝶的運氣，卻讓常玉林心頭暗暗叫苦，不知道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