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起來，好讓你明白，恐懼的滋味將與你同在……

兩人的手同時揮下，隨即兩隻狐貍便同時採取了規避的動作。

聖殿騎士團的人多，所以槍聲就如放鞭炮一般，噼裡啪啦好不熱鬧。夏恆手頭可用之人少，但露易絲、薇薇、蘇珊·特納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再加上從法國趕來的克里斯蒂與佩特拉，每一次槍聲響起都會帶走一條人命。

不過片刻功夫，在扔下十幾具屍體後，反倒是夏恆這方佔了優勢。剩下二十多個聖殿騎士護著艾倫父女躲在厚重的石棺與雕像後面，再也不敢隨意露頭。

對建築有了解的人可能會知道，歐洲的傳統建築技術看似高大上，但其實那都是笨出來。說出來可能很多人不相信，中世紀的歐洲人不會使用柱子，只會建四四方方的牆，所以他們的建築往往都直上直下。知道文藝復興時期，纔有威尼斯人從古老的希臘遺蹟中找到廊柱與拱頂的建築技巧……

那些高高大大的教堂建築模式被稱作哥特式，四邊壘牆直衝上天，最後再依靠簡單的斜樑支撐後搭建尖塔狀的屋頂。所以，偌大的教堂大廳中壓根兒就沒有多少遮蔽物，這對站在明處當靶子的聖殿騎士們來說並不友好！

槍聲稍歇，夏恆知道不能再等下去，索性從身邊的屍體上摘下幾顆手雷扔了進去。

巨大的轟鳴聲中石屑亂飛，古老而珍貴的石雕壁畫紛紛化爲烏有。

“你瘋了麼，這都是古老的藝術……”艾倫顧不得滿身的狼狽，朝著夏恆那邊大吼道。

聖殿騎士團算是十字軍中的貴族，大多數人出身都不凡，也有很高的文藝修養。所以在東征期間，這羣“文化人兒”四處搜刮金碧輝煌的藝術品。時至今日，歐洲很多地方還流傳著聖殿騎士寶藏的傳聞，就是因爲這羣“文雅”的屠夫們斂財有道。

“藝術……”夏恆對此嗤之以鼻，這羣孫子當年火燒圓明園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顧忌什麼藝術，據說二十一世紀在南海打撈中發現了當年八國聯軍運輸圓明園寶藏時沉沒的戰船，歐洲那羣恬不知恥的豬玀們還站出來宣稱船和寶藏是他們的戰利品，要求九州政府歸還……我呸！

“大人，想將他們逼出來的話可以用這個。”露易絲遞過兩個瓶子，一瓶子黑色的粉末與一瓶子透明的液體。瓶子似乎被特殊設計過，兩個瓶口能組裝在一起。看那瓶子的模樣，明顯也是從此刻老頭兒身上翻出來的。

“什麼東西？”夏恆隨手接過，感覺有些不明所以。

“當年我見他使用過，似乎是隻要將這兩樣東西混在一起晃一下就可以。”露易絲小聲解釋道，“聽說這東西也是通過絲路從九州傳來的，好像是叫奇靈煙……”

“奇靈煙……”露易絲用了漢語發音，夏恆略微思索後忽然想到古時白蓮教用的一種詭異武器——麒麟煙！

兩個瓶子擰緊，夏恆使勁搖晃一下後便看到黑色粉末與透明液體迅速反應起來，然後他便將瓶子扔了出去。

麒麟煙，在很多話本小說中時有提及，顏色爲黃綠色，擁有劇毒！這東西說白了就是氯氣，粉末爲二氧化錳，液體爲濃鹽酸。歷史上，一戰德軍使用氯氣殺敵，被認爲是毒氣戰的鼻祖。其實這也是九州老祖宗玩兒剩下的，無論是白蓮教還是與之一脈相承的天理教，這些造反專業戶很久以前就發現了毒氣的妙用！

其實不僅是毒氣戰，蒙古西征時曾將腐爛的人畜屍體投射到敵人城中，使之滿城感染瘟疫死亡，這也算是細菌戰的鼻祖了。

所以說，九州人真的很能作！

相較於汽油彈什麼的，麒麟煙的製作難度更低，但其殺傷力……呵，這東西其實有些喪心病狂！

瓶子落地便碎裂開來，一股股黃綠色的煙霧迅速釋放出來，也不知阿薩辛在那些氧化錳碎屑中添加了什麼，氯氣產生的速度極其迅速很快便瀰漫在閉塞的空間當中。

“咳咳……”

畢竟經歷過戰爭的洗禮，聖殿騎士們很快便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但意識到歸意識到，因爲防毒面具過於笨重，少有作戰單位會帶著那種東西作戰，以至於這羣人只能靠有限的手段來防止自己過多吸入。

“衝出去，繼續呆在這裡我們堅持不了多久！”艾倫是年紀最大的，衰老的肺部讓他劇烈咳嗽起來。他的女兒，生化與機械學博士索菲雅心知不能久留，連忙從老人手中接過指揮權。

衆人也知道躲下去必死，於是一羣人一邊亂槍掃射，一邊從毒霧中向外衝。迎接他們的是一聲聲催命的狙擊槍響，二十多個人只跑出不到三十米便撲倒在了光滑的教堂地板上。有些受傷沒死透的斜躺在地上，在氯氣的刺激下不斷痛苦咳嗽，直到口鼻中流出黑色的血漿才面目猙獰的逝去……

“噗通……”索菲雅硬生生拖著艾倫衝出毒霧，若非夏恆早有囑託，這兩人也早已成爲那一路屍體中的一員了。

夏恆緩緩走到兩人面前，彎腰撿起艾倫掉落的金蘋果。金光璀璨的蘋果上有一股光暈在不斷流轉，雖然看似金屬質地，但落在手中卻有一種溫熱感。仔細端詳了一下，夏恆不太明白這東西到底該怎麼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金蘋果上並無靈力波動，而是一件純粹的科技造物。

“魔……魔鬼！”索菲雅也攝入不少毒霧，嘴角有血液緩緩的流淌下來，顯然內臟被腐蝕的不輕。作爲一個純粹的研究人員，拖著一個人在毒霧中衝刺幾十米已經透支了她的所有體力。

“你可別說話了，再說話可就真沒救了！”夏恆激活契約法陣，手掌按在索菲雅額頭與其完成契約。在毒氣的肆虐下，已經遊離在死亡邊緣的索菲雅幾乎沒有任何抵抗，由此可見，寵物小精靈在捕捉時先要打個半死也不是沒道理的！

許是因爲地形的緣故，氯氣的毒性超出了夏恆想象。契約完成後，夏恆見狀無奈的取出聖餐杯，消耗一部分本源之力激活聖盃功能，這才用杯中聖水治療好索菲雅的傷勢。雖然多少有幾分肉疼，但想到索菲雅在接下來所能發揮的作用，這筆投資倒也算是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