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呈現(xiàn)出來的時候，都是清晰無比的記憶圖像。

施法素材簡直豐富的不能再豐富了。

別的小女巫施法，思維模糊，指令不清晰，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嘗試，去刻畫細節(jié)，使指令清晰化，有時候還需要咒語引導思維集中，給魔法力下達指令。

莫蘭施法，直接從腦子裡調用清晰的圖像素材，魔力一看就懂，自然容易成功。

這差別，就跟手繪和拿照片比畫面準確和真實性，以及呈現(xiàn)速度似的。

比如沃土術。

別的小女巫還得想沃土的樣子，沃土的功能，沃土的各種特徵，然後在腦中清晰的呈現(xiàn)出來，讓魔法力理解。

而莫蘭，直接找一找記憶中的沃土，整合一下就可以了。

誰又能有承載了無數(shù)生命的星球博學呢？

時至今日，莫蘭才明白，她不是沒有金手指，藍星饋贈的星球記憶，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小女巫們明白了問題出在了哪裡，都重新開始嘗試起來。

雖然不遠處就有妖精們照料的肥沃農田，但沒有一個小女巫直接去看實物，參照實物施法。

阿米莎女士說的對，不是每一個魔法，都能找到對應的實物參照的。

她們需要學會通過記憶、想象和語言，來施法。

她們都見過肥沃的土地，只不過需要好好回想一下。

記憶模糊了也沒關係，用想象補足了就好了。

其他小女巫們蹲在地裡，不斷嘗試沃土術的時候，莫蘭還在田埂上跟阿米莎女士探討施法的原理：

“院長，如果靠著記憶和想象給魔力下達指令，就能施展出各種各樣的魔法的話，那魔法豈不是萬能的了？還需要那麼多不同系別的魔法嗎？想要什麼直接向魔力下達指令不就好了？

既然能用魔力讓土地變肥沃，那爲什麼不直接對著土地施法，讓它變成能防蟲防雜草，還能讓作物豐收，甚至讓魔法植物高產的土壤不就好了？

理論上，只要指令夠清晰，魔法不就能呈現(xiàn)心中所想嗎？”

某種意義上，魔法比她的卡牌之書還要靈活。

甚至不需要理解對應的知識和原理，直接靠下達一個清晰的指令，就可以實現(xiàn)所想。

這和心想事成也差不多了吧！

既然都有沃土術了，怎麼不能有一個肥沃、防蟲防雜草、豐收高產超級沃土術呢？

阿米莎也不覺得她異想天開：“做不到的。魔法不是萬能的，我們也不是創(chuàng)世神。如果創(chuàng)世的權柄有這麼大的話，那我們女巫和魔女魔法的創(chuàng)造力就只有這麼點。”

她比劃了一個大球，和一個小小的指甲尖：

“你可以試試，用你剛剛說的那種指令指法，看能不能成功。”

莫蘭還真試了，她先在腦海中想出了想要呈現(xiàn)出的土壤狀態(tài)，確定它很清晰了，然後才調動魔力施法。

杖尖確實有一股能量涌出，融入了腳下的土壤。

但最終，這塊兒土壤並沒有變得如之前她施展沃土術的那塊那樣鬆軟肥沃。

她挑的這塊，還是田埂上，長著雜草，有小螞蟻出沒的土壤。

雜草微微有些萎靡，但沒有枯萎。

螞蟻的行動遲緩了一些，但沒有死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剛剛她施展的魔法，到底有沒有肥沃效果，肥沃了多少，看得不太明顯。

但這除草、除蟲的效果，顯然是不明顯的。

普通的小雜草和小螞蟻都除不了。

是她的魔力用的不夠多嗎？

莫蘭又嘗試了一次，這一次注入了更多的魔力。

可緊接著，她就發(fā)現(xiàn)，她最多也只能一次注入1.5瑪娜，再多就會直接損耗掉。

就好像，她魔力輸出端口，只有1.5瑪娜的容量而已，她可以持續(xù)輸出1.5瑪娜，卻沒法輸出1.6瑪娜。

“這是……魔法等級的限制？”

這1.5瑪娜也只佔她魔力總量0.1%不到而已。

“沒錯！即使將一個魔法，練到了巔峰級，施法時最大也只能調動8%以上，不到10%的魔力總量而已。

施法時持續(xù)輸出魔力的時間，決定了魔法持續(xù)的時間。

而最大調動的魔力量，纔是決定了魔法最終效果的關鍵。

既然最大能調動的魔力只有這麼多，那當然是要把力往一處使，效果最大化了！

所以沃土術才只能肥土，清泉術只能製造泉水，光亮術只能照明，火苗術只能引燃點火。”

阿米莎說：“若是要給沃土術附加其他的功能，勢必就要分出一部分魔力去實現(xiàn)它，導致原本的肥沃效果下降。

爲什麼大家初學魔法時，呈現(xiàn)出來的效果總是不同？

還不是因爲，有的小女巫腦中的指令不清晰，給魔法力傳達的指令太過雜亂，魔法力接收了很多額外的信息，然後在這些地方損耗掉了，真正需要的效果自然就打了折扣。

比如需要的指令是“肥沃”，結果思緒雜亂，“肥沃”的指令模糊，還夾雜著“豐收”或者別的指令。

一部分魔力去執(zhí)行“肥沃”，一部分魔力去執(zhí)行“豐收”了，還有一部分魔力不知道幹什麼，效果自然就減弱了。

這和你給魔法附加多種功能，其實是一樣的，只不過一種是故意的，一種是無意的。

與其如此，爲什麼不分成兩個魔法，一個專注肥沃土地，一個專注豐收呢？

其實我們女巫的各種魔法，就是前輩們在不斷的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最優(yōu)施法指令，能將我們輸出最少的魔力，呈現(xiàn)最大的效果。”

“我明白了！這是不是就跟捏麪糰似的？我們每次只能揪下巴掌大一點兒的麪糰，沒法做了麪包又做點心，只能一個麪糰做麪包，一個麪糰做點心？”莫蘭說。

“這個比喻不錯！”阿米莎肯定了她的理解。

“那如果我不按前輩們提供的模具來做點心，而是自己拿著麪糰捏麪包，捏一個和模具不一樣的麪包呢？那會怎麼樣？會不會是一個全新的魔法？”

莫蘭其實想問的是，她不按已有的魔法效果，而是自己想象一種全新的效果，去給魔力下指令，會不會是一種全新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