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月滿樓###*****
樓中的客人不多,現在還只是傍晚。月滿樓有個規矩,花魁一天只接一位賓客,而這機會難得的幽納卻只限於聊天喝酒彈小曲,且只有一個時辰。
天層的花魁名叫雪蓉,地層的名叫晴霜,玄層的名叫柔媚,黃層的名叫錦蝶,而而晴霜與錦蝶更是親姐妹,雖然風格完全相反。
月滿樓的小廂廳中,晴霜正在招待今天的客人——京城首富杜員外,就是長的不可恭維,肚滿肥腸的樣。
“杜員外,今兒個時辰快到了,要不晴霜再給撫一曲。”晴霜笑著躲過杜員外伸出的手。
“嗯。”杜員外心中不滿,這個月來爲了晴霜,可少了不少銀子,可連個小手都沒碰到。邊應聲邊又伸出手。
“啪”一聲,杜員外的手背多了條紅痕,一個銀鈴般的嗓音嗔道:“杜員外,怎麼要壞了樓裡的規矩?”手上拿著根小柳條的紫衣姑娘——錦蝶。
“哎呀,是錦蝶姑娘,這時要去哪?”杜員外敢怒不敢言,他深知自己可不敢得罪這裡的姑娘,這裡的後臺聽說硬得很。
“哦,秦將軍讓我給他唱段曲。”
杜員外一聽竟是冷麪鐵血的秦將軍,立刻道:“正好我也要走了,不如與姑娘一道。”
“喲,姐姐的豆腐沒吃到,注意打我這了?”
“哎呀,哪敢,我這不有事相求於秦將軍嗎?”
“這可不行。”
“那我只好先告辭了。”說著杜員外離開了小廂廳。
錦蝶見杜員外走起,便道:“姐,她回來了吧?”
晴霜聽見這話,酌茶的手不由頓了頓:“嗯,在老地方歇著,唉,那個日子終究來了。”
這時雪蓉也度了進來(一臉面無表情,人家可是冰山美人),而柔媚則倚在門口,四個互相看了看,陷入沉默。
三天後,月滿樓內聚滿了達官貴人還有各路豪傑。
終於四花魁開始表演了,這可是一年才一次的盛會。
首先是錦蝶的獻唱:“各位賓客,錦蝶在這給大傢伙問好了,爲了今個兒,錦蝶特地新排了曲《憂惘絕》。”
曲聲漸起,傳來了錦蝶的歌聲。
“四時天外天 僅是景轉眼 淚散情絕路
時裳情緣 幾端無淚眼 情至深無恨
憂然也 心痛兮 情惶惶 冷無天… …”
一曲終了,四下寂靜,一下又沸騰起來。接著是柔媚的拿手好戲——《晃晴舞》,而晴霜彈了一曲《結歡調》,雪蓉則是慢慢度上臺去,緩緩奏起《挽傷曲》,然後四下寂靜中,突然有鈴聲起,只見一襲粉衣從樓頂沿著紅紗帳旋轉而下。
隨著粉衣女子的落地《挽傷曲》進入**,那粉衣女子,長髮及地,隨著飛旋的舞姿,飄然而起,四散的髮絲襯得肌膚更是白勝雪,舞者的面上繫有白紗,面容看部真切。
曲子進入尾端,緊接著那粉衣女子一個急速旋轉,跪仰在地,一曲終了。
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女子慢慢站起了身,摘下面上的紗巾,露出的臉卻是——
女子的聲音輕鈴般:“各位賓客,想來都知道小女子的目的是何?那我可就——”沒錯,那張臉就是梅月的臉。
天雷門的門主老三:“祭月姑娘,你快說你要嫁何人!”一臉色迷心竅的樣。
“史門主,我這不要說嗎?”
“姑娘快說,俺這個大老粗等不及了。”
“這個人我已經選定了,就在各位之中,他便是青龍門門主梅歡。梅大門主別躲在暗處呀!”
一個人影從門後閃出——正是梅歡。
如今的梅歡已是二十七八歲了,長的和當年的梅月一點也不像,不過也是俊俏,多年的磨礪,更是養成他王者之風,可聽江湖上人說,他個性乖張,爲人亦正亦邪,而且手段殘忍。
“啪,啪,啪——”梅歡拍掌笑道:“祭月姑娘,如何看出我隱身門後?”可口氣卻冷冷地,:“你到底是誰?”
“我嗎?要我告訴你不難,只要你追的上我。”祭月飛身而起,離開月滿樓,梅歡在其後追趕。
主角都走了,剩下的人自然會吵鬧,可四下一片寂靜。本來衆人聚集的大廳中,連一個賓客也沒有。
四花魁從幕下走出錦蝶一臉得意地對晴霜說:“姐,我的《憂惘絕》可好,這可是最高重的迷心調!”晴霜只蕭和地笑笑。
柔媚插進來:“小丫頭,你那種小調,對高人可不行,要不是我在《晃晴舞》中趁甩袖散出奪魂散,還有你姐的《結歡調》這才迷住了其他人,要不然史老三怎麼我讓他說什麼他就說什麼!”
“你們這對寶,這是爭個什麼呀!”晴霜不禁莞爾。
“別吵了,那些賓客還得消了今晚的記憶,全體送回去呢!”雪蓉出聲提醒。
接下來,大家都又忙開了。至於那些消失而又重現的賓客,只是四花魁的一個小把戲。不過,這一切都是爲了引出梅歡,所以梅歡不受一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