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布穀鳥又離開了那個令人不舒服的地堡,飛上了天空。這次,它的目的地是喀加特的低空穿梭機港。
喀加特,總統緊急行動中心。
這個被稱爲心臟的總統緊急行動中心位於藍殿地下,這是十間碉堡式房間,和位於瑪達聯邦大地上的其他緊急行動中心比起來,它真是小得可憐,但畢竟這不是暗物質大戰,只是一場超限戰式的恐怖襲擊而已。
“這裡安全嗎?”布萊克輕聲問道。
“除非是暗物質導彈攻擊,低空穿梭機最多也是撞壞一個角。這裡在地下一百米絕對安全,請您放心!”安全官拍著胸脯回答。
總統先生只是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突然神色一正,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腳下也突然沉了起來,兩個保安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他大踏步走進會議室,全身肌肉緊繃,牙關緊咬下巴微縮,眼珠上翻平視全場,一股殺氣突然冒了出來。
副總統其實也就是他的安全主任,他的夫人也在那兒。當然吳重嬡也在,一些高官剛剛從國外趕回來,每個人都是面露哀容,但卻心中暗喜。
“總統先生。”
朱莉婭,帕特拉克,帕克,德羅森等人將總統請入座。
“好了,準備開會吧!”布萊克宣佈大家寒暄的時間已經用完了,應該開始討論聯邦大事。
半個小時內,大會議室裡的那張橢圓形桌子已經圍坐了這個聯邦的最高元首和他的核心團隊,正在舉行的是聯邦安全執委會的第二次會議。而第一次會議是在布穀鳥上通過遠程通訊設備進行。
大家瞪著眼看向布萊克。等著他來定本次會議的主調。
“現在。聯邦處於戰爭狀態。納稅人需要我們,哥們兒們。”布萊克捏著拳頭說道。
每個人都可以看出,總統的情緒十分高漲。
衆人紛紛點頭,摩拳擦掌表示贊同,用咬牙切齒來表示內心憤怒,對於總統直截了當地說要發動一場戰爭沒有任何不同意見,沒有人敢有不同意見。
“老闆,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您說打哪兒我們就打哪兒。”帕特拉克迫不及待地表起忠心來,這讓朱莉婭相當不高興,讓德羅森有些納悶。
“總統先生,是不是先了解情況再下這個結論?”德羅森輕輕咳了兩聲,小聲地說了一句,這句話的音量和他的肺活量可真是大不相襯。
“情況已經清楚了。”帕特拉克從屁股後面抽出一份文件往桌上一放,“這是bci送來的分析報告,戰爭,毫無疑問。”
德羅森皺起了眉頭,問道:“爲什麼我沒有看到這份材料。”
“因爲剛送到!”帕特拉克衝著布萊克咧咧嘴。他可是布萊克的密友,雖然只是副安全主任。但早已經超出了職務的權力。
朱莉婭和帕克一起在心中冷笑起來,“這是有人想要爭權了。”
看著帕特拉克那濃密的鼻毛連著花白鬍子,德羅森像吃了蒼蠅般噁心,好在他長得黑,就算是生氣臉紅也看不太出來,只能在桌下捏緊拳頭。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布萊克拉自己進競選班子是爲了拉攏平民和軍方勢力,但給帕特拉克這麼排擠還真是沒有料到,看到男人婆和僞君子正在心中暗笑,大概在等著他失態。
德羅森深深吸了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道:“這是合理的解釋。”
帕特拉克抽了抽鼻子,他那濃密的一鼻毛抖動了兩下,表示對這位平民安全主任的不屑。眼裡只有總統,高傲地說道:“是本!賈爾,他策劃了這件事,他現在躲在多葛,在綠營或是烏素的庇護之中。”
安全主任和布萊克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的心裡同時抖了一下,問道:“確定了?”
“沒錯。”朱莉婭點點頭,她看都不看桌上那份資料,因爲她已經看過。
布萊克沒有去拿桌上的資料,安全主任也沒有,他們只聽報告,從來不必自己去看,當然這一回更加不需要看。
布萊克雙手握拳,小臂貼在桌面上,用力收起下巴,眼珠還是保持水平,掃視了一眼自己的部下們。
每個人都努力迎著總統的目光,用堅定的眼神來表示自己對布萊克的支持。
“戰爭計劃必須下次會議之前出臺。”布萊克再說了一句,然後聽憑衆位顧問們在七嘴八舌地爭論著行動的方案。
整整三個小時,布萊克聽著關係密切,受其信任的顧問的爭論,說得卻很少,直到部下們拿出了十多個打擊方案他才慢慢張開嘴。
但只說了一句:“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多葛,其他方案以後再用。”
“以後?”德羅森疑惑地問道,他身爲安全主任,對於布萊克的心意還是摸得不太清。
“當然會有以後。”朱莉婭哼哼地說道,對於德羅森的遲鈍她一向不太滿意,看著大老闆,但布萊克卻沒有什麼表態。
“這不止是一次單獨的作役,這是戰略。”布萊克一字一頓地說道,竭力表現得像個毫無感情的終結者。
大家一下就明白了,明白自己要討論的並不是要不要戰爭,而是如何打這一場戰爭,還有後面那一系列的戰爭。
“一場針對暴力組織的戰爭。”男人婆平靜地補充了幾個字。
布萊克眼中一亮,這正是他想要找的字眼。
“對,反暴戰爭。”布萊克再一次造出了新詞。他望向男人婆朱莉婭,這個女人早在前一次大選期間就開始考慮打擊暴力組織問題,在自己前年在城堡軍事學院的講演中有一句話有關暴力組織的話,但具體是什麼話布萊克根本想不起來了,好像是毀滅性報復之類的。
“老闆,您在前年就說過,政府將對任何攻擊進行毀滅性報復。我們已經對所有烏素本身及支持資助烏素的團體發出了側面警告。”朱莉婭看似在說布萊克,其實在提醒總統不要忘記誰纔是先知先覺者。
布萊克開始微笑,然後沉沉地點了點頭說道:“他們顯然是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