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夏承浩是不是真死了呢?他自己也正在問這樣的問題,是不是真的就死了?完全想不到的結局。
他,卻並沒有倒下,只是面色十分的難看。
一陣眩暈過後,少數的感官開始恢復到基本狀態,也正因爲是如此他纔會清晰的意識到,在沒有心跳的情況下,自己竟然還活著。
沒錯,他還活著,此時的狀況雖然不是很好,卻也並非有什麼太大的障礙。
果然不出所料,肯定自己的身體結構完全有異於小常人,剛剛下肚的那一杯酒,在毒性發作之時已經被體內的警報系統發現,大腦發出警告之後循環系統開始了防禦。
夏承浩的身體並不會因爲心臟的短暫不跳動而死亡,如正常人一般在幾分鐘之內心臟復甦都不會有問題。區別在於,常人心臟停跳會失去一切知覺,而他不會,他還可以清醒地確認自己心臟已經沒有工作了。
不過,他無法開口說話,四肢也不能很好的活動。
大家都呆呆地看著他,他自己也只能呆呆地看著大家,沒有誰說話。即使他無法聽見,卻可以肯定這裡沒有一個人的嘴動過。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除了時間之外的一切卻彷彿就此靜止了。在夏承浩的世界裡完全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就算此時面前有好多的人,但在他的感覺裡卻依然是無盡的孤單。
實際上,珍妮就部在他的面前,不過五十公分的地方,看得出來她是想要前來扶著這個行將倒下去的中毒者。卻大約是因爲種種的原因而無法實施,也就只能是那樣呆呆地看著。
凱伯有點兒擔心,卻又一直在等待在夏承浩身上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情,他不忍心去打擾這個少年,其實也就是希望看看降壓藥與紅酒加到一起之後,到底能不能毒翻了這個小子。
但五分鐘過去了,一切安好。
夏承浩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緩過神來了。當心髒開始跳動之後,他感覺到有些頭暈,看來這種藥物的能量還是蠻大的,要不然的話以自己的身體素質不至於會這樣。
說來他還是十分幸運的,要換一個人的話今天早就死去。
珍妮很激動,試著向前走了兩步,但還是因爲這裡的氣氛和場合不太對,所以吞吞吐吐一會兒之後依然只能是退了回去。
少年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行動,他們很擔心下一個就輪到了自己,既然前面有一個沒因爲所謂的穿腸毒藥而死去,那麼變態的凱伯會不會要求每個人都試試呢?
應該不會,凱伯的行爲十分的怪異,但智商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在這裡他不會做太過出格的事情。要知道這可不是生存挑戰,而是一般的學習機會。
試想,這裡留下來的十七個少年都是紅月清洗者未來的精英,總不能讓這長得十分醜陋的凱伯將其中一個少年清洗者做了試驗品。
不但紅月一號不允許,就算是這裡的少年們也是不願意的。
若說是前兩年,導師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爲必須遵守的條例,那麼到了現在,少年清洗者們越來越覺得命運要自己主宰。
女孩們開始向後退,生怕第一個就輪到。
珍妮有些矛盾,一邊是想上前去看看夏承浩到底怎麼樣了,一邊又怕引起了導師的注意而成爲繼夏承浩之後的第二人。
“關於酒,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裡。”
凱伯環視了這裡的所有人,良久之後又說:“從現在開始,你們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就是要字會品酒,用酒,當然更重要的是要學會喝酒。”
學會喝酒,在夏承浩想來大約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對酒的識別,而另一種就是要將酒量練到很厲害。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他來說都不會成爲很大的難題。
連毒藥都不怕,難道還怕什麼酒精不成嗎?他是這樣想的,他的導師凱伯也是這樣想的,估計這裡所有的酒給他一人喝完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凱伯猜得沒錯,夏承浩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少年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厲害的功夫,而對於是不是有異能這件事卻並沒有半點兒的懷疑。太多的事實都經歷過了,那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沒有半點幻覺。
在隨後的時間裡,他再次證明了自己的想法沒有錯,果然是喝下幾大瓶酒也不會有半點兒事,反倒是珍妮動不動就喝醉了,而醉了之後的女孩子總會有別樣的魅力。
十六七歲的少年,對於面前有這樣的女孩子總是有些抗拒不了,時不時也會去關心一下。
而凱伯對於這樣的舉動只是看在眼裡,卻並不想去糾正什麼。他知道在未來回到葛利斯星球之後,這些人不會再有如此美好的時光,那就讓他們無憂無慮體驗當下。
同時,凱伯也還有另一個任務,他需要將更多的心思花在一件“收拾殘局”的事情上去,孩子們通過幾個月的練習,這酒量的確是增加了,可酒癮也同樣不小。
要讓他們即能喝又不止於嗜酒成性,也是個極大的難題。
在導師與少年清洗者之間,存在著特別微妙的關係。而在酒的作用下,凱伯與這些少男少女們產生了極爲罕見的情感,在紅月的世界裡非常特殊。
七十天之後,大家重新走回了陽光之下,那個巨大的酒庫將成爲他們生命中的記憶。
凱伯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只是他沒料到夏承浩也會中招。這個事講起來又對又錯,對的是夏承浩真的上癮了,錯的是他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是酒癮。
“咳咳——”
夏承浩頭也不擡,依然把玩著手中的那塊石頭,說得更爲準確一些的話,應該是雕刻著手中的石塊。
“又是我?”
“嗯!”
身後的珍妮臉稍稍一紅,而後也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這幾個月以來,你已經雕了不下十個了吧?能不能換一個東西,或者是換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