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怎麼又停了啊?這把TMD可是在傀儡中間啊!就算我能扛一陣兒也容易掛啊!”楊的咆哮在一樓的舍管室應該可以聽得真真切切,但那羣吃糧不管事兒的老師們,在沒有學校的硬性文件下是不敢惹我們這些衣食父母的。
我帶著全析眼鏡,沒有摘下來的意思,我讓自己陷入完完全全的黑暗中,我努力把身體向座背裡靠,在我最喜歡的黑暗中,我感覺到莫名的恐懼。這恐懼正向我襲來,我甚至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他離我如此的近了,他的鼻息噴到我的臉,我開始顫抖,渾身每塊肌肉都在痙攣,他向我的頭伸出了魔爪,我看不到但我可以感覺得到,我要吼叫,嗓子卻被什麼東西塞住,我不敢動,冷汗已將衣服溻透了。他終於一把扯掉了我的眼鏡,我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把眼睛閉上,過了多久?不知道!應該有一個世紀吧。我緩緩爭開眼睛,咿~?惡魔怎麼和楊卿長得一樣??
“靠,還以爲你睡著了呢。這麼長時間都沒動靜!”
我才緩過來,原來是夢魘,可是我明明沒有睡啊!難道是白天游水的時候涼到了?我趕快吃了兩片維生素C,扒掉衣服,爬上牀,倒頭便睡!
“哥,你出個聲行不,我求你了,你聽我一個人說有意思啊你?這麼黑,很嚇人地!”
“睡覺,別TMD的吵,剛纔我差點死嘍!”
“不是吧,你的防禦夠啊,就站在那讓他4個一起打,也得打一陣子啊,哪那麼容易死?”楊詫異。
“我不是說遊戲裡,我是說剛纔,剛纔知道不?就是纔剛的意思!”我咋命這麼苦,和個白癡住一起了!
“早說纔剛不就得了,還鋼材,鋼材是建築材料,那是時間單位嗎?怎麼了你?”還行,末尾還知道關心我一下,沒光扯淡!
“沒啥,就一種感覺!”
“啥感覺啊?那麼爽,還差點爽死你?”楊和我就是兩個類型的人,他是晝伏夜出,越晚上越精神,越精神話越多。我也喜歡黑夜,只是越晚我越沉默,那樣讓我更加接近自然,心更平靜!
費了老大個牛勁終於讓他弄明白了我當時的感受了,我已經覺得嘴皮子起泡了!
“我聽著咋那麼像我姥姥說的撞邪啊?”
“行了,睡吧,這次一時半會來不了電了,這麼晚修電線的都睡死過去了,咱姥姥也睡了,所以咱也睡吧...”也許是太累了,興奮後的身體特別容易疲乏,話說到後來已經漸漸變成了囈語。
“咯咯咯,咯咯咯咯!”
“這TMD誰家的雞,不老老實實睡覺打個屁鳴啊?”我閉著眼睛把枕頭朝聲音的來源扔了過去!
“有病啊?我給你報時你還扔我?我今天叫你的方法可是很新穎的啊!”
“打的就是你個很新穎!幾點了?”我的身體軟得沒力氣,還是感冒了!
“你沒聽出來啊,7個咯,10個零頭還沒叫呢,你就醒了!”這小子從來不正面回答問題!
我撐著牀頭,使勁做了兩個俯臥撐,還成,沒嚴重到起不來的地步。
下牀,開窗戶,一陣涼風替換了室內污濁的空氣,初升的太陽鮮紅鮮紅的,陽光也柔和得可愛!
“去不去晨跑?”我回頭問懶在牀上瞎折騰的楊。
“不去,把你叫醒已經鍛鍊夠了,要去自己去,明天就五一了,我得好好想想怎麼個過法!”
“那我走了啊,吃啥?我給你帶回來。”我邊綁鞋帶邊說。
“雞腿,再來瓶啤酒!要胖嫂家的啊~~!”
“知道了,早上就吃這個也不怕吃死你!”我在走廊的盡頭回答他。
巧合,巧合,完全的巧合。我習慣坐在學校餐廳靠窗一邊的角落,那比較安靜。在我低頭與早餐戰鬥的時候善柔來了,開始我沒看見她,直到她坐到我對面。我一擡頭就見她正呆呆的看著我,一下就噎著了,我猛敲胸口,又就了兩口豆漿,纔算把這氣兒理順了。她則呵呵呵的笑開了,真的開了,就象曇花初放一樣美麗!
“你昨晚又哭了?”我看著她紅紅的眼睛,很是心疼。
“...!”她不說話,眼內的悲傷越來越重。
“等我,我去給你叫吃的!”我見不得她那個樣子,那個表情,那個眼神,那裡面有讓我揪心的東西,我必須讓她快樂。
我低聲的和做小炒的師傅商量著,他則不停的拿眼睛看善柔。最後他終於答應幫我了!
“‘一生一世,珍愛你’一份,多放點笑容,少點悲傷!”大師傅用他渾厚的嗓音喊著我點給善柔的早餐!所有人都把目光聚了過來,吃飯的,做飯的。我端著這沉重的一盤,輕輕放在善柔面前的桌上!說了很簡短的一句:
“柔,你的!”然後我坐到她對面去,所有人都在鼓掌,我聽不見,因爲她又哭了,這次是因爲高興!
我用紙巾拭去她的淚水,手指觸碰到她的臉,也許因爲眼淚,那裡很涼。
“爲,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即使嗚咽著,說話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動聽!
“不爲什麼!如果你再哭,我就把世界都驚動嘍,讓所有人都和你一起悲傷!”我承諾著,其實我做不到的,但面對現在的情景,這個水樣的女人,我腦子裡只有這些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