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證?。∈詹?!]
內廳,能進這裡談話的人都是需要身份的,吳某人今天倒是沾了那煙味的光,被嚴姐叫到了這裡來了。
與嚴姐相對坐在兩張軟椅之上,吳正邪笑道,“嚴姐,本大師觀你面相,你這段時間的煩心事兒挺多啊?!?
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吳正邪,嚴姐開口道,“吳正邪,幾天不見,你那張嘴倒是越來越會說了,對了,王浩說有人來報案,那個人是你吧?”
吳正邪點頭,“嗯,就是我,我發(fā)現(xiàn)了一具屍體,只是現(xiàn)在?!?
“屍體?”吳正邪的話被嚴姐打斷,“看清楚沒?那死者是男是女,年齡大致是多少?身上有些什麼特徵?能否鑑別其具體身份?能否初步確認死亡的原因?”
“這”吳正邪一陣苦笑,“我說嚴姐,剛纔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嚴姐一愣,既而示意吳正邪繼續(xù)。
“是這樣的,”吳正邪想了想續(xù)道,“當時天冷夜黑,我也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覺有點像是一個人躺在雪地裡,嗯,在他的身上我沒有感受到半點生氣,如果是人的話,那肯定就是個死人。
當時我爲了儘快報案,所以這才飛奔至此,至於那人是男是女,我還真沒有注意?!?
“你是被嚇到了吧?”嚴姐毫不客氣地點出,既而似笑非笑地看著吳正邪,“你可是自詡‘大師’呢,連鬼怪妖魔都不曾害怕,爲何偏偏會害怕一具屍體?且這具屍體還不確定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
“我”饒是吳某人臉皮厚,被嚴姐這話說得也是滿臉通紅。
看到吳正邪那一臉尷尬的模樣,嚴姐也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好了,幾分鐘後我的同事們就會到齊,到時候先到你說的地方去看看吧,唉,這段時間總是有人莫名失蹤,我們h市兩個派出所都忙得焦頭爛額?!?
搖了搖頭,嚴姐看了看吳正邪,輕笑道,“看你的樣子,現(xiàn)在是找到了新工作了吧?怎麼樣?工作得還愉快嗎?”
看到吳正邪現(xiàn)在的樣子,嚴靜的心裡很高興,道不明原因,或許,是因爲吳正邪的遭遇和她自己相差不多吧。
聽到嚴靜的詢問,吳正邪眼珠子一轉,頓時答道,“是啊,知道嚴姐你最厭煩那些騙人的把戲,本大師哪還敢去騙人呢?”
頓了頓,吳正邪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本大師現(xiàn)在得楊公風水第16代傳承,再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騙人的江湖術士了。
嗯,之前,本大師剛剛爲一家人解決了風水問題,救回了他們那已然癱瘓的母親,那小兩口爲了感謝本大師,這不,除了送錢之外,還特意爲本大師買了這一套新衣服。”
吳正邪沒發(fā)現(xiàn),隨著他的話越說越多,那嚴靜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待得吳正邪一句話說完之時,嚴靜的臉色已然完全冰冷了下來。
“哼!不知悔改!”嚴靜氣憤地站了起來,指著吳正邪怒聲道,“吳正邪,除了騙人之外你就不能做點正事?你真是沒出息!無藥可救!”
吳正邪愣住了,他就不明白了,這嚴靜爲什麼發(fā)火?
騙人?以前或許是騙字打頭,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說成是‘濟世救人’也不爲過啊。
想及此處,吳正邪果斷地解釋了起來,“我說嚴姐,你還真是誤會本大師了?!?
聽到吳正邪這話,嚴靜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但吳正邪知道,嚴靜她在等著自己的解釋呢。
一時間,吳正邪再次重複,“嚴姐,本大師的確得到了楊公風水真?zhèn)?,現(xiàn)是楊公風水第16代單傳之人?!?
一句話沒說完,只聽嚴靜一聲冷哼,轉身就朝著外面走去。
內廳,吳某人張大了個嘴,呆呆地看著那略顯消瘦但依舊充滿了曲線美的背影摔門而出。
“我說錯什麼了嗎?”吳正邪苦笑,“只是你們自己不相信本大師而已,現(xiàn)在的本大師可不比當初,哼哼,如果本大師沒有看錯的話,你們這派出所也會求到本大師身上來的。”
正在吳大師心裡yy著將來讓這警察局給多少酬勞的時候,門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進來,“吳正邪,現(xiàn)在我們警方要求你帶路?!?
“嗯,這就來?!眳钦敖z毫沒有在意嚴靜那冰冷的語氣,或許在他看來,這都是應該的嘛。
只是嚴靜這語氣聽到外面那些警察的耳中就不一樣了,一時間,後趕來的八個警察幾乎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吳正邪,那意思好似在說‘小子,你倒大黴了!’不過,吳某人自己卻是感覺非常良好,屁顛屁顛的跑到嚴靜跟前,汕笑道,“嚴姐,我?guī)銈內?,只是如果發(fā)現(xiàn)真的是一具屍體的話,你們是不是要嘉獎一下我這個良好市民呢?
嗯,怎麼嘉獎呢?想想啊”
沒有理會衆(zhòng)人那怪異的神情,吳正邪自顧自地皺著眉頭原地打轉思索了起來,片刻,吳正邪猛地在自己腦袋上一拍,驚喜道,“想到了,你們派出所可以給本大師頒發(fā)一塊牌子,對,就是牌子,以前我在那些電影上看到過,好像叫什麼‘良民證’來著?”
“噗哧!”
門口處,那後來的那位警察實在是忍不住了,“我就說怎麼看你如此眼熟,原來是你??!”說話之人邊說邊朝著吳正邪打量著,邊打量還打點頭,“不錯不錯,你小子現(xiàn)在長進了啊,居然都換新衣服了?”
說罷,那廝又一臉狐疑地掃視著吳某人,“你小子這買衣服的錢不會也是騙來的吧?”
聽到這話,吳正邪頓時一愣,擡眼看向說話之人,嘴裡卻是哼聲道,“騙?本大師很久沒行騙了,這套衣服還是本大師以風水之術救人之後,人家感謝本大師送的,你小子到底有沒有眼力勁?連這衣服上獨有的一縷善緣之力都看不出來?”
衆(zhòng)警愕然,包括嚴靜在內,衆(zhòng)人都一臉愕然地看著一幅得意又認真的吳正邪。
良久,人羣之中一個聲音輕輕地嘀咕了起來,“哥,你認識他?”
說話之人正是剛纔和吳大師一起抽菸論道的‘法師同志’,只不過現(xiàn)在,那‘法師同志’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小聲地詢問著他哥王成。
“認識,這小子給我的印象太深了,就算化成灰也逃不出我王成的法眼!”說著,王成看了嚴靜一眼,隨後似笑非笑地看向吳正邪,道,“吳正邪,你那衣服有些什麼東西我們看不到,也不會聽你忽悠,但你剛纔說的‘良民證’,我們警察局還真拿不出來,這玩意兒是當年抗戰(zhàn)時期小日本給漢奸的憑證,你若實在想要,我不介意特意去幫你做一個?!?
“不用不用不用!”一聽這話,吳某人趕緊擺擺手,隨後一臉嘆息地說道,“唉,你看這可如何是好?本大師還想著今後擺攤算命的時候把你們警察局頒發(fā)的證件拿出來呢,現(xiàn)在看來?!?
吳正邪眼珠一轉,續(xù)道,“本大師行走塵世之間,本來就不求名、不求利,但你們又拿不出本大師喜歡的東西,這樣吧,你們就隨隨便便地拿個十萬八萬地出來,本大師就免爲其難地收下了”
“行了!”聽到吳正邪越說越不靠譜,嚴靜終於出聲了,“吳正邪,若你所說爲實,待我們確定死者身份之後,死者家屬會感謝你的?!?
轉過頭,“小張,去把車開過來,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一輛九座麪包車,正好將連吳正邪一起的十個人裝滿,霎時,拉著警笛的麪包車飛速行駛在冷清的街道上,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配上緩緩飄落的雪花好似訴說著燈火的清冷,不見半顆殘星的夜空被城市的巨光燈渲染得通火,這是人爲在製造年節(jié)的氣氛,但又有多少人真正感受到了這股歡樂與溫馨交織在一起的感覺?
車裡,十人誰都沒有說話,吳某人在最初告訴了警察司機地方後也難得地閉上了嘴巴。
一時間,整個車裡的氣氛顯得很有些死氣沉沉,特別是現(xiàn)在這接近夜晚十一點半的時間,這種氣氛之下更是讓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到了!”一聲冰冷的輕喝,頓時讓快要進入夢鄉(xiāng)的衆(zhòng)人一個激靈。
藉著麪包車的燈光,吳正邪擡眼一看,旋即便指向右側那不高的小坡壁上,此時的小坡幾乎都被雪給染成了白色,上坡的石板路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再加上這裡不是城市中心路段,沒有路燈照明,所以展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中的景象便是一片灰濛濛的白色。
寒風不時襲來,幾個警察都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警服大衣。
“是這裡嗎?”嚴姐美眉輕皺,掃向吳正邪,“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