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老!”
劉冬立馬蹲下抱起許長老,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許長老身上的傷勢愈發(fā)嚴(yán)重,並且還有新傷時,早已氣的渾身發(fā)抖,朝那滿臉橫肉的修士怒目而視。
“哦?你們也是大千道門的?”
滿臉橫肉的修士嘿嘿笑了笑,目光在方塵身上不斷打量,見方塵一點傷勢都沒有立馬感到奇怪:
“你又是誰?怎麼跟大千道門的廝混在一起?他們可是叛徒,跟瑯琊部族勾連串通沆瀣一氣。”
與此同時,附近棚屋裡屬於大千道門的修士紛紛趕了過來,一個個看起來都跟殘兵敗將似的,十分狼狽。
滿臉橫肉的修士也不在意,附近修士看見大千道門這羣人有動靜,也紛紛站起身走了過來,眼裡充滿不懷好意。
方塵明白了,離火道門壓根就沒打算替秦氏出力,他們的方針是要在這次事件上得些好處。
以前從軍時,也有一些軍官就是這麼幹的,每逢戰(zhàn)事,對他們而言就是撈功勞撈好處的機會來了。
若非如此,此地的管理不會這般埋汰,連麾下出力的修士受了傷也不出手整治。
他們是希望在這羣修士身上榨出更多的價值,而不是希望他們?nèi)?zhàn)場上創(chuàng)造價值。
例如劉冬和許長老身上的傷,但凡有一名金丹出手都能輕鬆治癒。
“是,是老祖嗎……”
有大千道門煉氣修士不太確定的詢問道。
他眼神茫然,帶著一絲呆滯。
這羣煉氣只見過方塵一兩次,又因這段時間肉體和精神上都遭受煎熬折磨,思路有點不太清晰,一時半會都不敢確定眼前之人的身份。
“是老祖來了!”
劉冬咬牙道:“我們不用再待在這裡受人擺佈,爾等做好準(zhǔn)備,隨老祖一起衝殺離開此地!”
“師叔祖?”
許長老有些渙散的目光突然一凝,當(dāng)他確定正是方塵當(dāng)面時,羞慚,憤怒,委屈,各種情緒交織於臉上。
“好了,不用多說,你們的處境我已經(jīng)聽聞一二了。”
方塵輕輕點頭,隨手一揮袖袍,一道道靈力頓時落在衆(zhòng)人身上,只見他們傷口上屬於敵人的靈力立馬被驅(qū)除打散。
沒了這些如跗骨之蛆的靈力阻礙,以他們修士的手段要恢復(fù)過來並不困難。
眼見方塵施展手段輕易根治了劉冬等人身上的傷勢,附近本來準(zhǔn)備圍上前的修士紛紛停下腳步,開始觀望。
滿臉橫肉的修士怔了怔,眼裡閃過一抹忌憚,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並用餘光打量四周,試圖查看離火道門的修士是否趕至。
“許長老,他是誰?”
方塵指了指那滿臉橫肉的修士。
“雲(yún)川門的修士。”
許長老緩緩站起身,盯著滿臉橫肉的傢伙牙關(guān)緊咬,眼裡閃爍著一抹兇煞之意。
“你,你們可別亂來,這裡是離火道門,不是你們大千道門?!?
滿臉橫肉的修士色厲內(nèi)荏,他看向方塵警告道:
“不管你是不是他們師門長輩,要記住這裡歸離火道門管,可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你們那個金丹裴清風(fēng)不也因此隕落了。”
見方塵不說話,對方心情突然有些忐忑,沉聲道:
“我剛剛只是詢問許道友是否與奸細(xì)有關(guān),下手是重了一些,也算人之常情。”
就在這時,先前被方塵打到短暫失憶的築基已經(jīng)趕至,他站在遠(yuǎn)處遙望方塵,厲聲喝道:
“賊道,休得在我們離火道門放肆,我已經(jīng)稟報長老,馬上便有長老趕至鎮(zhèn)壓於你!”
“苗執(zhí)事,您來的正好,大千道門的修士打算協(xié)同此人一同殺出離火道門,這是要全部叛變?。 ?
滿臉橫肉的修士彷彿找到了靠山,臉上的忌憚消散不見,指著方塵厲喝道。
“要殺出我們離火道門?哈哈哈,你們真是有活路不走走死路!”
苗執(zhí)事怒極反笑:“當(dāng)今時期,你們叛出我離火道門不聽我等號令,就等於叛出秦氏,但無需秦氏出手,只要你惹的我們老祖出面,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方塵沒有搭理他,問了許長老幾嘴,“除開被分到各地去的,如今門中子弟可都在這了?”
“還有李師弟?!?
許長老低聲道:“其餘人都在這了。”
說到這裡,他眼睛突然一紅,聲音有些哽咽:“老,老祖他……”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未必已經(jīng)身隕,不用這麼快給裴師侄哭喪?!?
方塵輕輕搖頭,隨後看向苗執(zhí)事:“你說的長老怎麼還不到?”
“閣下,我可來遲了?”
不等苗執(zhí)事開口,一名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踏空而來,腳下踩著一支碧翠竹笛。
方塵眉頭微皺:“法寶既是笛子,又何必如飛劍一樣踩在腳下,你吹笛時還要擦拭一番?”
仙風(fēng)道骨的老道剛欲落在衆(zhòng)人面前,聽到方塵這句話似乎氣息亂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wěn)。
“火長老,就是此人?!?
苗執(zhí)事上前一步,恭謹(jǐn)?shù)馈?
“嗯?!?
火長老輕輕點頭,手中擺弄著那支碧綠竹笛,過了幾息才用正眼看向方塵:
“道友是金丹?據(jù)貧道所知,大千道門只有一位金丹,道友可是半路出家?”
“算是吧?!?
方塵輕輕點頭:“離火道門的事,你能做主?不把你們的元嬰老祖和出竅老祖請出來嗎?”
“笑話,兩位老祖何等人物,修行時間何等珍貴,豈會因道友而出關(guān)?”
火長老嗤笑一聲:“門主已經(jīng)聽說有人來離火道門搗亂,遂命貧道來處置一番,不知是道友自行跪下賠禮,還是要貧道出手?”
許長老等人滿面嘲諷,別的不說,只要黑白二爺出面,眼前這位火長老就得含恨而終。
見方塵不吭聲,火長老不由得再次發(fā)出一聲輕笑,輕輕把竹笛送到嘴邊。
就在這時,方塵身影徒然消失於原地,瞬間現(xiàn)身在火長老面前輕輕一拍。
竹笛噗的一聲穿透火長老的喉嚨,從其後腦鑽出。
“你……”
火長老面露驚愕。
方塵面無表情,反手一拍火長老的肩膀,他半邊身子頓時碎成了渣,整個人癱軟於地。
方塵望向苗執(zhí)事:“只叫長老出面不夠我打,喊你們元嬰老祖和出竅老祖一起出來?!?
苗執(zhí)事通體發(fā)寒,身上寒毛根根倒豎,一時間竟不敢張口回覆方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