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老的話，讓方塵突然有些明白各大派對大千道門的態度。
打壓，不屑，輕蔑，卻又暗中關注，這一切都因爲曾經的三千道門。
“對對對，那隻石匣其實早就被諸多門派傳閱過了，只是因嘗試各種方法都無法打開才又不得已送了回來，想要等它打開之後，各方再來摘桃子！”
黃長老連連點頭。
方塵心中嘆了口氣，裴清風只是金丹初期，各方都無須派中三重修士，只要派一尊元嬰，都能在大千道門裡如履平地，甚至不被察覺。
他沒來之前，大千道門只怕被這些傢伙光顧了無數次，或許裴清風早已有所察覺，只是爲了大局不曾表露。
“黃根孝，你命不久矣。”
青袍中年人連連冷笑，看著黃長老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大人，您是堂堂出竅如今都這般模樣，我只是築基，以後能不能活下去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只在乎眼前。”
黃長老報以冷笑。
方塵深入詢問各方對石匣子的看法，通過黃長老的回答和青袍中年人的反應，他得出一個頗爲令人輕鬆的結論。
各方對石匣的看重等級最多處於合道，覺得內裡或許有合道級別的功法與術法。
也正是因此，石匣在被各方‘借’走傳閱之後，他們會不約而同的物歸原主，等著釣魚。
如若他們知道里面的石珠代表著三千道境，恐怕別說玄仙，仙王也會親自出手。
只要有足夠的中品靈石，用一天時間換取十年光陰，這何其恐怖？
對天賦足夠者而言，三千道境就是頂尖的機緣，但此物對天賦不足者用處沒有想象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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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裡的光陰不是白白贈送的，壽元一樣會被消耗，方塵進去過兩次，等於又老了二十歲。
如果天賦不夠，待在三千道境中無疑是加快自己坐化的進程。
“大千道門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奸細。”
方塵淡笑道。
“方師叔祖，細細計較我是給九世子辦事，除我之外沒有別的探子了，但是別處派來的探子到底有多少我也不敢保證。
唯一能肯定的是……眼下留在大千道門的五名築基中，除了關娥外，全都是探子。”
黃長老一臉討好的道：“有些探子修爲不到築基只是煉氣，他們隱藏的更深，基本不會露出太多馬腳。”
“……”
方塵有些無語，看了一眼青袍中年人和黃長老，突然一揮袖袍，一抹青光各自沒入兩人體內。
下一刻，黃長老的人皮被直接剝了下來，白紙人見狀主動上前接過穿在了身上。
“先別煉化。”
方塵看著白紙人如今這般模樣，不細看就跟黃長老一模一樣。
青袍中年人是出竅，但他如今被黑紙人壓制，也無法抵禦方塵的剝皮術。
等他人皮被完整剝下來後，黑紙人便把它穿在了身上。
外面，包括關娥在內的四名築基發現異象結束後，打算主動上前拜見，看看方塵是否出關。
結果卻聽見一聲怒喝響起，緊接著一名青袍中年人帶著他們十分熟悉的黃長老破空而起，一邊狂笑一邊消失在衆人眼前。
“這是……”
衆人頓時愣住，除了關娥，其餘三人神情各異，十分古怪。
“不好，有人闖入我們大千道門內宮！”
關娥反應過來驚呼一聲，化作一道閃電朝方塵洞府飛去。
另外三名築基互相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齊齊跟上關娥。
四人來到洞府前，恰好看見方塵一臉陰沉的走了出來。
“方師叔祖，剛剛發生什麼事了，爲何黃長老和一名陌生修士一起從您這邊……”
關娥連忙抱拳作揖。
方塵冷聲道：“黃長老帶人闖入我的閉關之地，搶走了石匣。”
“什麼！”
關娥神色慌張：“這，這可是洪清老祖留下的，裡，裡面的東西……”
“一起被搶走了，爲何黃長老會與外人勾結？你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方塵冷笑一聲，“看來當初玄鬼道門就是從這名奸細口中打探的消息。”
“沒想到黃長老是這種人。”
關娥咬牙切齒。
“真是可惡。”
“吃裡扒外！”
“白眼狼一隻！”
其餘三名築基也破口大罵。
“出手之人手段極強，我在他面前連一招都擋不住，對方顯然有備而來，只怕師尊留給我的東西找不回來了。”
方塵神色鐵青。
關娥不知該說什麼話來安慰這位師叔祖，也不知該不該在此刻說出軍令信的事情，顯得欲言又止。
“關長老，你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
方塵彷彿平復了心情，語氣恢復平和。
“師叔祖，是關於軍令信的事……”
關娥低聲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後臉上露出一抹擔憂：“如今聽說戰況不妙，我怕老祖他們會出事……”
“離火道門在哪個方向，我親自過去一趟。”
方塵目光微動。
他猜到大千道門也會被捲入這場戰爭中，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纔開戰幾個月，秦氏就開始調動金丹築基煉氣上戰場，這說明戰局定然十分僵持，要開始打消耗戰了。
好在李道爺跟了過去，有他斗轉星移推演之術負責趨吉避兇，裴清風等人的狀況應該不會太差。
等關娥說明了離火道門的方向，方塵便讓他們先行退下。
幾名築基各自回了自家洞府，除關娥外，其餘三人不約而同燃燼一道傳訊符：
“東西被九世王府得手。”
方塵的神魂笑了笑，轉身離去。
他不打算動那三位築基。
不管他們來自何方，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遠遠比殺掉要來的更有價值。
“世子，我們應該沒露餡吧？”
黑白紙人來到方塵面前，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們只是築基，看不出你們身上的破綻。”
方塵笑著點點頭。
“那就好，對了世子，您的金丹是幾轉？”
白紙人臉上露出一抹期待。
黑紙人眼神也充滿好奇。
“幾轉？”
方塵神色古怪，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劍丹有沒有九轉的劃分說法。
“不如你們幫我看看，你們有經驗。”
方塵言罷張嘴一吐，一顆散發著瀅瀅白光的內丹出現在黑白紙人面前。
“這……”
黑白紙人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