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大哥哥說的是哪裡,不過去什麼地方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著大哥哥有靈丹吃。
幽蘭牧抱起悠悠和小黑豹,騎著大黑鳥飛向天璇宗後山深處,他先是枯樹下將殘破的神器冥王山河鼎挖了出來,隨後又取回了破軍主人的遺骨。
在飛過一片竹林時,幽蘭牧心中一動落了下去。
幽蘭牧靜靜站在一堆草叢前,他辨識了周圍很久才確定這就是埋葬著騰厲的地方,這個用毒丹威脅過他的“師父”,若不是幽蘭神王爲(wèi)他驅(qū)除丹毒,恐怕他還要和這個“師父”繼續(xù)糾纏下去。
幽蘭牧輕嘆一聲,騎上大黑鳥繼續(xù)飛行,幽蘭牧想要儘快離開燕國,魔族大軍就出現(xiàn)在燕國附近,他繼續(xù)滯留在這裡只會徒增危險。
飛過熟悉的山丘和高陵,幽蘭牧離開了天璇宗的地界,向北面方向飛去,他現(xiàn)在需要弄一份地圖,一份離開東荒部洲西部,前往中土部洲的地圖。
一路上,幽蘭牧看到了很多被魔族焚燬的村莊,還有在山川密林中進(jìn)行過激戰(zhàn)的痕跡,橫屍遍野的場景提醒著幽蘭牧,燕國的邊界已經(jīng)被魔族的大軍洞穿,他需要時刻提防魔族的巡邏隊,現(xiàn)在的燕國恐怕已不是人族的地界。
幽蘭牧輕拍了下大黑鳥,示意大黑鳥飛的再快一些。大黑鳥啼叫一聲,順著上升氣流徒然拔高,速度激增,在數(shù)千米的高空飛馳而過。
迎面吹來的疾風(fēng)如硬石般吹打在臉上,極速的飛行讓幽蘭牧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反而有了一絲興奮,他似乎有些喜歡上這種刺激的感覺,毫無束縛的飛行在自由的高空。
遠(yuǎn)處巍峨山巒底部,一支魔族大軍正在跑步行進(jìn),幾名騎著地角魔犀的魔族強(qiáng)者凝視著幽蘭牧飛去的方向,他們身上裝備精良,緊握著手中猙獰兵器,蠢蠢欲動。
“怎麼樣,要追上去殺了他嗎?”
“算了,一個落單的人族小鬼而已,而且他飛的太快,追上去太耗費時間,不要耽誤了魔將大人的大事。”
幾名魔族強(qiáng)者對視一眼,紛紛駕馭兇悍坐騎繼續(xù)向前前進(jìn)。
幽蘭牧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不過既然對方?jīng)]有找上門來,他也不會傻到自己去找那不痛快。
幽蘭牧一路向北飛行了數(shù)百公里,途中遇到了幾波魔族大軍,但卻沒有一波人上來攔截落單的幽蘭牧,而是自顧自的向前推進(jìn),讓幽蘭牧倍感詫異。
又飛行了一段距離,遠(yuǎn)處地平線上一座大城遙遙在望,正是離天璇宗最近的燕國重鎮(zhèn)青木城。
幽蘭牧沒有冒然靠近,而是讓大黑鳥停在一個樹冠上,觀察著青木城的狀況。青木城那個方向沒有驚天的打鬥聲,也看不到一個在天空交戰(zhàn)的強(qiáng)者,唯有一片嫋嫋黑煙從青木城內(nèi)飄起來。
莫非青木城已經(jīng)被攻陷了?幽蘭牧有些猶豫要不要去青木城看一下,一來他沒有離開東荒部洲的地圖,蒙著頭一路向北飛也不是辦法。二來青木城內(nèi)必定有可以傳送到其他國家的傳送陣,或許他可以利用這一點迅速脫離此地。
就在幽蘭牧準(zhǔn)備獨自過去看一下的時候,忽然前方密林中響起急促的馬蹄聲,隨後幽蘭牧就看到一匹紅馬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馬背上騎著一位黑眸長髮的人族少女,其身後緊跟著八個外形魁梧的魔族。
當(dāng)距離五百米時,幽蘭牧注意到少女所成馬匹其實是黑紫色,因駿馬身上傷痕太多,以至流淌出來的血液將它染成了紅色,但即使駿馬受傷不輕,馬腿上還中了一箭,它奔馳的速度依舊十分的快,僅比大黑鳥全速飛行時的速度慢一分。
幽蘭牧暗暗心驚,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靈馬,竟有如此速度。眼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幽蘭牧示意大黑鳥先行馱著悠悠飛上高空,而他則選擇收斂氣息隱藏在樹冠中,想要看看這少女爲(wèi)何會被魔族緊追不放,要知道他這一路可是被“放水”了不少。
那少女看起來十六、七的樣子,長髮飄飄,媚眼如絲,但她擡手狠抽馬匹時卻一點也不手軟。而那八個身披黑袍的魔族緊追在後,黑袍之上還殘留著些許未乾的血跡。
也許是少女座下馬匹失血過多,當(dāng)駿馬跑到幽蘭牧所藏樹下時,忽然口吐白沫倒地斃命,將背上的少女甩了出去,後面那八個魔族見機(jī)立即加速圍了上來。
眼看跌落馬背的少女就要撞到樹上,少女忽然在空中空翻,腳掌蹬在樹幹上回身反撲,纖長細(xì)指在腰間一抹,抽出一柄軟劍,直取離她最近的一個魔族,劍尖上熒光大放,竟是冒出數(shù)寸長的劍芒。
衝在最前面的魔族沒想到少女會突然反擊,來不及招架,直接像一側(cè)翻滾閃躲,但劍芒還是擦到了他的耳邊,頭頂上的斗篷被撕碎,露出一副醜陋的獠牙豬頭。
幽蘭牧微皺眉頭,這個魔族怎麼長的這麼醜陋,和魔族打過幾次交道,幽蘭牧發(fā)現(xiàn)越是像人類的魔族實力越強(qiáng),反之則越弱。但這頭血豬看起來實力不弱,外表卻比一般魔族還要醜陋。
血豬惱怒的祭起自己的骨杖向少女砸去,少女衝勢不停,向前又是揮出一道劍芒,眨眼間就將硬如精鐵的骨杖斬爲(wèi)兩段,從血豬的肩胛骨上劃了出去,劍芒異常鋒銳。
血豬吃痛,捂著流血的肩膀連續(xù)向後跳躍數(shù)米,他的骨杖屬於上品魔器,雖然比不上天魔兵、地魔兵,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斬斷,哪曾想連對方一劍都招架不住,一不小心就讓對方在自己肩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一旁魔族奸笑道“豬頭,你那骨杖好像是地龍的骨頭吧,在血泉裡面祭練了一年,就這樣一劍給斬斷了,真是可惜啊。”
平時豬玀族就在魔族內(nèi)部不受待見,地位低下,血豬被認(rèn)命爲(wèi)這支小隊的隊長,原本就讓其他幾人不滿,現(xiàn)在血豬法器損毀,肩上又吃了一劍,受到不小損失,他們自然少不了要挖苦幾句,
血豬怒瞪了幾人一眼,壓著心中火氣,吼道“拿不下她,你們也別想有好果子吃,都給我上!”
隨著血豬怒吼,各種魔器從四面八方攻向少女,雖然他們的攻擊聲勢驚人,但卻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衆(zhòng)人畏懼少女手中軟劍的威力,皆不想讓自己的魔器步血豬骨杖的後塵,只以偷襲爲(wèi)主,並不短兵相接,想以人多遊斗的方式消耗對方體力。
少女手中的劍越舞越快,在空中拖出三道虛影抵擋著四周遊弋的魔兵,但她始終是孤軍奮戰(zhàn),漸漸的她就開始抵擋不住八個人的連手攻擊,被擊傷了不少地方。
眼看少女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移動的速度也越來越慢,血豬偷偷從袖口取出一枚暗紅色骨釘,趁少女不備,急射而出,射中少女的左大腿。
少女敏捷的身手受到重創(chuàng),只能拖著受傷的腿,依靠在樹下苦苦支撐。若不是血豬他們想要抓活的,少女早已被他們所擊殺。
眼看少女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倒下,幾名魔族士氣大振,加緊了攻擊。
“砰!”一聲悶響,少女最終力不能敵,被一枚長長的犬牙偷襲擊倒在地,連吐兩口鮮血。
一頭魔狼舔著舌頭說道“小心點,上面是要活的,你要是打死了,大人可是會活扒了咱們的皮。”
剛纔出手的魔族舔了舔犬牙上的鮮血,狡辯道“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只是把她打趴下,可沒擦碰她一點皮膚,她身上的傷痕可都是血豬的傑作。”
在一旁的血豬頓時面沉如鐵,冷冷哼了一聲。溜圓的紅眼內(nèi)滿是兇光,這些垃圾果然還在打著他小隊長位置的主意,暗暗在心中打起主意,如有機(jī)會一定要將他們幾個幹掉。
血豬雖然也是厭惡這幾個不安分的手下,但他確實也擔(dān)心這個人族的死活,畢竟上面的命令是要活的。血豬上前查看人族少女的狀態(tài),他連推了幾下,人族少女竟然一動不動,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微弱起來。
血豬心中頓時咯噔一下,莫不是剛纔一不小心將她給打死了吧!
血豬緊張的就要上前去將人族少女翻過來,忽然從他頭頂上方亮起一道紅光,一股極度危險的感覺浮上心頭,血豬驚的頭皮都炸了起來,努力側(cè)身向一旁躲避,但他的身形實在是太肥胖了,哪怕他在緊急一刻側(cè)身躲閃,右臂依舊被人撕了下來,血濺七尺。
威風(fēng)凜凜的獅頭直接咬碎血豬的肩胛骨,將血豬撞飛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
“啊~”血豬捂著被撕斷的右肩痛苦嘶嚎,和他同來的魔族沒有上前幫他,而是紛紛舉起各自武器,臉色凝重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族修者。
幽蘭牧有些遺憾的看了眼血豬,原本他是想一擊轟碎血豬的豬頭,結(jié)果被對方躲了出去。
幾名魔族面色並不太好看,他們先是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靠近,而後己方最強(qiáng)的血豬被一招擊敗,這讓他們有種難以相抗的直覺。
此時血豬封住傷口,拾起武器從地上站了起來,衝向幽蘭牧,怒聲吼叫道“該死的雜碎,把我的手臂還給我!”
幽蘭牧立即提拳戒備,靈力洶涌而出,灌入雙拳。
然而當(dāng)血豬衝到進(jìn)前時,忽然“噗!”一聲輕響,一條斷臂橫飛了出去。血狗愣愣的看著空空如也的另一個臂膀,再也忍受不住失去雙臂的痛苦,癲狂的在地上翻滾。
突然的變化,不僅讓幽蘭牧吃了一驚,就是那些魔族也大驚不已,只見原本氣息微弱、生命無多的少女又站了起來,神采奕奕的雙眼,紅潤的雙頰,哪有一分受到重創(chuàng)的樣子。
少女?dāng)E起秀腳踩住不停翻滾的血豬,一劍將豬頭斬了下來,手法之老練,沒有一絲的猶豫。
解決最大敵患,少女回眸一笑,看著幽蘭牧,幽怨說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看到我被擊倒竟然無動於衷,直到那頭蠢豬露出破綻你才肯出手。真是鐵石心腸,莫不是真把我當(dāng)成了誘餌?”說到後面少女眼神徒然變得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