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
旁邊向管家見狀，伸手去拉蕭景銘：“大少爺，這是九爺和小太太的事情，您別再說了。”
“什麼他和小嬸的事情？”蕭景銘猛地一把甩開向管家的手臂，“小嬸現在都已經被趕著離開蕭家了，我難道還要一句話都不說？我他媽再不說，顧文溪都要進我蕭家，髒了我蕭家的門了。”
向管家被蕭景銘一噎，鬆開手，站立一邊，不再說話。
蕭景銘再次擡頭看向二樓的矜貴男人。
他說：“九叔，今天就算您再怎麼罰我，我也還是要說。我不知道您爲什麼當初要娶顧文溪。但是小嬸是個好女孩兒，顧文溪跟她根本就沒得比，您今天選擇了顧文溪，您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蕭九閻面無表情看著蕭景銘：“五十圈。”
蕭景銘咬牙：“九叔，您一定會後悔的。”
蕭九閻冷冷道：“一百圈，今天晚上沒跑完，不準睡覺。”
蕭景銘握了一下拳頭，又狠狠鬆開。
他要說的都說完了，轉身去換衣服，準備出去跑去。
蕭九閻操作輪椅，往房間移動。
他進了房間之後，一時之間感覺有些怪異。
但哪裡怪異，想了想，才意識到，原本擺放在角落一個灰撲撲的大大玩偶不見了。
是了。
剛纔在二樓客廳，他看著女孩兒離開的時候，手裡就拿著那個大大玩偶。
小傻離開了，把她想要的東西帶走了。
蕭九閻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
房間裡很是清冷，不僅僅是那個玩偶，更是少了一個人。
“九爺，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九爺，您別擋著門，我還沒換衣服呢……”
“……咦咦咦，九爺，您今天晚上這麼早就睡覺……嗯……什麼啊，我不是說這個睡覺，是名詞名詞，不是動詞！”
“九爺，不要了……”
“九爺，您是第一次？”
“九爺……”
“九爺……”
腦海裡浮現的，是小傻太太稚氣又帶著點傻的笑容，圓圓蜜潤的小臉，如此鮮活，笑得有些狡黠，偶爾又有些害羞……
只是這笑容，很快又變成剛纔她紅著眼眶要哭不哭的樣子。
她一哭，他心裡的一處就疼，現在見不到，心臟那一出也是細微的疼，像針扎。
不是很痛，卻無法忽視。
叩叩——
這時，房間的門忽然響起敲門聲。
蕭九閻睜開眼，湛黑眼眸似墨色琉璃。
他開腔：“進來。”
門推開。
進來的是向管家。
身後還跟著幾個傭人。
男人皺了下眉，淡聲道：“向管家，這麼晚，你們幾個進來做什麼？”
“是這樣的，九爺……”
向管家鞠了個躬，恭恭敬敬地說：“官熙小姐剛纔要離開公館的時候說，以後她就不是您的太太，顧文溪小姐可能很快就會進來，房間裡的東西她不要了，讓我們收拾走，免得留在房間裡，讓九爺您不喜。”
其實官熙講的並沒有這麼多。
不過按著向管家地理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蕭九閻的臉沉了下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喜了。”
向管家說：“九爺，官熙小姐走了，她的東西確實不應該再留在您的房間裡了，您讓她走，不是要讓顧文溪小姐進來嗎？等顧文溪小姐來了蕭公館之後，官熙小姐的東西難道還能再留在您的房間，所以我們先……”
“向霖！”蕭九閻連名帶姓叫向管家，寒聲打斷他。
向管家微微一笑，平靜地說：“九爺，您有什麼吩咐？”
蕭九閻說：“出去。”
向管家說：“九爺，那官熙小姐的東西，不用收拾嗎？”
蕭九閻冷著臉：“不用。”
向管家又平靜地問：“是現在不用，明天收拾，還是以後都不用？”
“向霖，你今天話太多了。”
蕭九閻聽著向管家一句一個官熙小姐，感覺異常煩躁。
原本家裡傭人對官熙稱呼都是小太太。
現在稱呼著官熙小姐，無比陌生又充滿疏離感。
他想說再叫她小太太，可是人已經離開，他又有什麼理由讓家裡傭人喊她小太太。
這種煩躁感越擴越大。
蕭九閻閉了閉眼，再睜開他目光沉沉盯著向管家，他一字一句寒聲道，“你聽好了，不管是現在，還是明天，或者以後，她的東西，一件都不許動。”
向管家似乎對九爺的話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又欠了欠身，說：“是，九爺。”
向管家轉身，對身後幾個傭人說：“九爺不需要收拾官熙小姐的東西，我們出去吧。”
“是，向管家。”
向管家跟著傭人要離開九爺房間。
蕭九閻忽然喊住他：“向管家……”
向管家停住腳步，轉身：“九爺，您還有事？”
蕭九閻皺著眉，半響，他揮了揮手：“沒事，你下去吧。”
“是，九爺。”向管家轉身要往外走，但要出去的時候，他突然說：“九爺，其實大少爺說的沒有錯，您以後，可能會後悔。”
向管家說完，也不等九爺說話，徑直離開了房間。
蕭九閻擱在輪椅扶手上的大手，慢慢的攥緊。
手背上青筋一條一條的凸起。
他閉上了眼睛。
會後悔嗎？
.
官熙跟唐煜從蕭公館出來後，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出住宅區到馬路邊攔了輛的士。
晚上照舊是無家可歸的狀態。
司機師傅問地址時候。
官熙報了白小米的地址，唐煜報了是老城區清潔社那裡。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報地址。
司機愣了一下，說：“兩位客人，你們商量一下確定是去哪裡。”
官熙要開口說話，唐煜說：“官熙，現在天已經不早了，你又喝了酒，要這樣去你朋友那裡？”
官熙看了一下手上銀白色腕錶。
卻是不早了，已經是凌晨兩點出頭。
今天和唐煜在夜店喝到十一點多，又去蕭公館，都現在已經很晚。
小米應該已經睡了，她再去打擾，不好。
“去老城區吧。”官熙對著司機說。
司機師傅聽了，透過後視鏡，眼神有些複雜看了一眼唐煜：“小姑娘，這個點你確定跟著這個小夥子去老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