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刺啦一聲慘叫,那單手握著藥邪的假藥邪胸口處赫然伸出了一個手掌,鮮血淋漓,煞氣逼人。
刷的一下那假藥邪,便兩眼一翻,變成了一道白光,潰散成了點點神兵之元靈光,飄散於空中,凌亂無比。
這偷襲假藥邪的人,正是龍炎,只見其左手魂能乍現(xiàn)而出,順手一攬,那漫天的神兵之元靈光,便被其收入了手中,隨即其變掌作指,一點高聚壓縮的魂能小團,藍(lán)中帶白,迅速的裹著那神兵之元,向那宋青陽心激射射而去。
興許是憤怒之下,這龍炎此時的靈魂控制能力,也是大有增長,竟是能讓這高聚的魂能小團,以如此飛快的速度,擊向那宋青陽。
“哼哼,雕蟲小技!”宋青陽右手一揮,那右邊的鏡子,便白光一閃,竟是想連帶那魂能小團,一併再將龍炎和藥邪,也囊入其中!!
龍炎見此心中一驚,但隨即果斷的變指爲(wèi)掌,頓時砰的一聲巨響,那魂能小團便炸裂開來,待那罡風(fēng)還未四起的時候,龍炎便再籠罩六片魂能牆壁,將其包裹在了一個極小的空間之內(nèi)。嗡的一聲低沉聲音響起,那爆炸點的空間都有些不穩(wěn)定了起來,待那白光照射而來的時候,竟是好似被一股亂流吸入般,登時消失了不見,詭異無比!
宋青陽見此也是略有驚訝,冷冷的說道:“哼,倒是有兩下子,不過初境實力,又能掀起什麼大波大浪!想這能將空間都炸裂開的魂能攻擊,你也施展不了幾下,你便乖乖進(jìn)到我的‘傀儡之門’裡來罷!”
就在這時,待宋青陽剛要施展那右手鏡子之時,只見那藥邪將空神黑尺一下拋向了天空,隨即啊的一聲怒吼,全身突兀的浮現(xiàn)出大量的神兵之元和藍(lán)色的魂能,不斷的涌向那空神黑尺。
嗡的一聲空間低鳴,宋青陽只覺面前苗寨衆(zhòng)物白光一閃,便詭異的從面前消失了!許久之後,涼風(fēng)襲過,此地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宋青陽和陰山部衆(zhòng)。
“可惡,定是那黑尺的逆亂神通,給我搜,他能將如此大的苗寨地理位置轉(zhuǎn)換到另外一處,恐怕,會消耗掉他的體內(nèi)的所有神兵之元。他們定在不遠(yuǎn)處!”
“是,左使大人!小的們,給我搜!”
“是!”
……
此時的苗寨,確實如那宋青陽猜測般,藥邪以全身的神兵之元和魂能灌輸?shù)搅撕诔咧校瑥亩畲蟮募ぐl(fā)了其逆亂的神通,空間拉近!確如量天尺般,將苗寨的座標(biāo),和另一處之間的距離,瞬間變成了零,就等同於,完成了將苗寨位置的瞬間轉(zhuǎn)換,此種神通,詭異神奇無比,不愧是神兵三大神通種類之中,可以違反自然法則的逆亂神通!
但是,有一個本質(zhì)的生命規(guī)則,卻是不能夠違反,那便是產(chǎn)生了如此逆亂空間,打破自然法則的效果,便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也就是——死亡!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傳遍全身,藥邪的身形一晃,幾乎欲倒,時不時的,竟是有些模糊了開來。
衆(zhòng)人反應(yīng)過來後,皆是一片歡呼,喊道:“敵人退走了?敵人怎麼消失了?”
聖女小萱含著淚眼,終於緩過了心神,上前說道:“到現(xiàn)在,你還不肯對我說出實話嗎?”
小蠻也登時急眼,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扭捏,像個女人一樣,有什麼話不能說清楚呢?師父念你想你,年復(fù)一年,落下的淚,幾欲成河!難道,你心裡不想和師父在一起嗎?”
而知道空神黑尺神通的龍炎,已然猜到了發(fā)生了什麼事情,這等絕世罕見的壯舉,定然要耗費大量的心神,當(dāng)即兩眼探向藥邪,卻是發(fā)現(xiàn)他那略微有些蕭瑟的背影,隱隱在顫抖著,好似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艱難,掙扎!
“小萱,其實,我是個兵魂…”
此言一出,衆(zhòng)人皆是大驚,連龍炎也是震驚不已,而那小萱更是身形如遭雷劈,淚眼幾欲奪眶而出,嘶聲裂肺的喊道:“不可能!你若是兵魂,又,又怎可能是小蠻的父親!”
小蠻聽聞身形一頓,連忙說道:“師父!師父你說什麼?小蠻不是孤兒嗎?”
小萱此時艱難的轉(zhuǎn)過身去,看向小蠻的眼神中滿是憐惜之色,溫婉柔和,緩緩說道:“這麼多年了,其實,我是不想讓你接任我這新月教聖女的沉重負(fù)擔(dān),其實,我是你親生孃親…”
小蠻頓時捂住了小口,雙肩微顫,不停的搖頭,眼淚傾然如雨下,悽然喊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既然你是我孃親,那你爲(wèi)什麼早先不告訴我…嗚嗚嗚……讓我一直…這樣孤苦伶仃。”
聖女小萱哀嘆一聲,說道:“其中緣由,你尚不知情,要怪,就怪爲(wèi)娘私心太重罷!”說罷聖女看著藥邪,面色說不出的苦澀,白髮飄曳間,悽然哭訴道:“你的女兒現(xiàn)在就在你的面前,你爲(wèi)何還要抵賴。你便是這般的討厭我嗎?”
藥邪緊咬牙尖,卻是忽覺腦中一片昏眩,竟是似乎靈魂要潰散開來一樣,心境空虛,五臟潰散,彷彿,這個世界,已然不容許自己再多呆片刻一樣,登時雙腳,慢慢的,竟是在消失開來,刷的一下,那漸起的白光,化爲(wèi)了點點光亮,仿若夜空零落星辰,孤寂蕭瑟淒涼…
藥邪低頭看向自己已然消失的雙腳,感受到了已經(jīng)虛化的身體,慘然一笑,說道:“小萱,其實,三十年前,斷腸崖邊,救你的,並非我藥邪,實則,是我的主人,‘空神’乾坤,而我,便是這稱爲(wèi)‘量天尺’的變異兵魂!”
龍炎和聖女一聽,登時身體一顫。聖女不斷的搖著頭,看著這已然開始消散的藥邪,登時撲倒在了其身邊,伸手抓向其右手,可是,這曾經(jīng)似乎溫暖的右手,卻是如同夢幻泡影一般,讓自己的玉手,一穿即過,泛起了空氣中的點點漣漪。
龍炎喃喃的道:“乾坤,師父乾坤…藥邪,竟是師父的量天尺變異兵魂,那…師父呢?師父呢?”
藥邪看著聖女如此的癡情慘痛,心中也是揪心一疼,慘笑道:“如今苗寨,已然讓我費盡了魂能和乾坤給的神兵之元,強行移至了北方十里之外,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尋來,你還是讓這白龍聖獸,快些佈下幻陣罷,這樣,你們便安全了!”說罷,那飄散的星光,竟然已然環(huán)繞在了那已經(jīng)消失的雙膝附近,有些悽美的感覺。
聖女苦訴著,渾身顫抖不已,那已然變色的髮絲,卻是更顯的蒼白。“不,我不相信,你是那麼的真實,又怎麼可能是一個虛幻的變異兵魂!!藥邪,你不要騙我了!我分明感覺到,雖然前面你蒙著面,但是神情,姿態(tài),卻是和如今一般無二!!我又怎可能認(rèn)錯!!”
藥邪一嘆,道:“我主乾坤,曾經(jīng)三十年前來苗疆尋找一事物,卻是沒想到碰到了那自殞斷腸崖的年少的你,於是想也不想,便將你救起,隨後由於你昏迷不醒,卻是臉熱無比,乾坤主人才發(fā)現(xiàn),你竟是貪嘴誤食了那天下奇毒合歡蠱,主人深知此毒厲害霸道無比,若無男子交|合解毒,你便會當(dāng)夜爆體而亡,所以不得已之下,乾坤主人便再次救了你…想必後來的事情,你亦是很清楚,乾坤主人一直不肯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便是怕其特殊的身份,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危險,所以便黑布遮面示人,而在陪伴你一月之後,便是當(dāng)即離去,因爲(wèi),他還有關(guān)係天下蒼生的事情要辦,而乾坤主人也並不是無情之人,他也深知那一夜後,已然漸漸的被你的癡情所融化了那顆冰冷的心,在隨後的一年裡,主人因事纏身,卻是仍舊對你日夜掛念,每每夜深人靜之時,主人久久不能入睡,便將他每夜的思念,每次一字,深深的刻在量天尺之上,也許是主人這種飽含思念的舉動,深深的將我影響了,卻是在後來的一天,我私自逃出,錯亂之下誤認(rèn)爲(wèi)你便是我記憶中的愛人,就此跑來,竟是陪伴你共同度過了一年歲月…隨後,因心有靈犀,主人深知我心,也深知你的身邊須有人陪伴,便沒有將我喚回,直到四年前的一場大難,使主人重傷垂死,隱居山洞之中,直到龍炎來救,才得以存活…而如今,主人因擅自隱藏研究發(fā)現(xiàn),而傷勢尚未復(fù)原,便銷燬了那成果,結(jié)果被零夜議會發(fā)現(xiàn),擒回零夜總部之中,飽受嚴(yán)刑,於是我趁亂逃出,目的,就是想向龍炎通知,他師父的行蹤…”
聖女身形如遭雷劈,無力的一顫,梨花帶雨,蟬露秋枝,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剎那間,長顰減翠,瘦綠消紅,天地間,一片悽楚悲涼。
藥邪看著自己已然漸漸消失的胸口,慘然一笑,說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便由我來承擔(dān)後果,但小萱,其實,你心中真正愛的那個人,並不是我,而是我的主人,乾坤,許是我出自其源,便和主人有一股相同的神態(tài)氣息罷,也許,一會,你便會明瞭事情的一切!”